子嬰插入我腹中的手,還在四下搜尋。
肥蟲子也不傻子有人把手伸進來找它,它必定是腳底抹油跑的乾淨利落。只是聽到了這一聲話音落下之後,子嬰的手微微一滯,沒有繼續追擊。
就見那個身穿着修身襯衫的男子,身子頎長的背對着明亮的天光。
他的一頭如瀑的青絲用黑色的牛筋鬆鬆垮垮的紮在背後,被陽光這麼一照,恰似折射着光芒的黑珍珠。
只見他面容冷峻,眼中恰似冰冷的雪峰。
抓着子嬰的後衣領,就將子嬰的拎着跟丟垃圾一樣的丟出去,好像覺醒之後的子嬰在凌翊面前根本就沒有任何力量一般。
在子嬰被扔在牆上的一瞬間,他指尖摟住了我的後腰。
我的重心微微前傾,便被他摟進了懷中,指尖撫摸在我的小腹上,語氣冷漠並帶着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衝擊力,“臣服。”
聲音很輕,落下之後。
不僅是小腹驟然間就不那麼劇烈的疼痛了,只有內臟受損之下,隱隱作痛的感覺。那隻肥蟲子被凌翊掌中的力道,壓制的沒辦法挪動半分,硬是停在了身體的角落裡蜷縮起來。
這隻蟲子真是個欺軟怕硬的,剛纔還想鬧騰死我。
只要遇到力量更強大的,就只有老實呆在身體裡的份兒了,看來身體裡養蠱也能敦促着人保持狀態。
一旦人的狀態稍微有什麼不對,無法與腹中蠱蟲匹敵。
它隨時都有可能造反,從而擺脫對飼主的控制。
“小丫頭,還疼嗎?”他吻了一下我的額頭,指尖輕輕的在我的小腹上彈了幾下,眼中帶着曖昧的氣息。
“不疼。”
我搖了搖頭,低眸看了一眼子嬰和張靈川。
隨着肥蟲子在腹腔裡蜷縮顫抖,子嬰和張靈川似乎也受到了影響。他們兩個低身伏地,也是一副不敢輕易僭越的樣子。
怪了,這是怎麼回事?
張靈川只是一個普通人,他受不住凌翊帶來的威壓跪在地上也就罷了。要知道子嬰可是覺醒的靈體,再怎麼不濟,也不會對凌翊半分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我眼中閃過了一絲狐疑,低聲問道:“他們怎麼都跪下了,你剛纔用的是佛法的力量嗎?肥蟲子這麼簡單的就被你控制住了……”
“不是誰都對佛法有天賦的,這只是普通的控蠱術而已。”凌翊在此時此刻顯得格外的謙虛,說他剛纔用只是操控蠱蟲的術法。
可是僅僅只是這種術法,又怎麼能讓子嬰和張靈川跪下呢?
我很想追問他,可是他主動隱瞞我的事情,我怎好問出口讓他爲難。正這樣想着,就覺得掌心中接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
那東西硬邦邦冰涼涼的拿在手裡,卻有一種陰陽交濟的感覺。
垂眸看了一眼掌心,只見掌心有一隻赤色和青色相間的金屬魚,那樣子和北斗玄魚一般無二。
可是並不是原來我的那隻,我那只是公的,能夠溝通破解陰派在古墓中的機關。唐俊那只是母的,能夠做的是調動這些機關,淪爲己用。
而這只不同,它好像雌雄同體一般。
身上的磁場同時擁有陰陽兩極,相生相剋,生生不息。
凌翊見我低頭,見我的下巴擡起,灼灼的目光看着我,“好容易才找到,以後除了有符籙防身之外,還有它能護着你。”
“不過……不過它來的有些晚,要是……要是昨天它就在我手裡。松子也不會……”我咬住了脣,握緊了這隻玄魚。
命運這種東西是不可違抗的,松子註定是會被唐俊的命格剋死的。
凌翊眸光一涼,“你在電話裡說的家裡出事,就是松子遇害的事吧?我在外面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生死簿上的變化,她是因有人要殺唐俊而死,更是因唐俊的命格而死。”
原來凌翊現在雖然不是幽都之主,但是依舊可以感受到生死簿上的變化。松子死去的那一刻,或者命格發生改變的一刻。
凌翊遠在異地,一定也能感知到。
和他灼灼的目光對視着,我心潮澎湃,禁不住咳嗽起來。他感受到我身體被那隻死肥蟲子破壞的情況,立刻鬆開我的下巴。
躬身坐到了牀頭,將我放進了懷中,從後面輕輕摟着我。
指尖直接扣住我的脈搏,感受我體內手上的程度。
我靠着他冰涼堅硬的胸膛,低聲問道:“你和連君宸出去,應該不僅僅是爲了找北斗玄魚吧。”
“那你來猜猜,我們去幹什麼了?”凌翊居然讓我猜他和連君宸出去幹嘛了,語氣冰柔溫和,好似我能憑空猜出來他去幹嘛一樣。
我被肥蟲子一番死去活來的折騰,身上的汗液幹了。
人也疲憊起來,我靠着他的胸膛,好似落葉歸根找到自己最終的歸宿一般,眼睛都閉上了,“你們一定是去忙一個很要緊,很緊急的事情,而且必須要你們出面。”
“還有呢?”凌翊繼續問道。
“不是跟座標樓有關,就是跟蝴蝶有關。”我緩慢的說着,一時間似乎發現自己推測到某個點上了。
猛然間睜開了眼睛,繼續說道:“座標樓方面只跟土地工程有關,司馬倩去就行了,或者連君宸跑腿就行了。你們倆一起去,也許和蝴蝶有關,而且必須你去纔可以。”
對啊!
一定是這樣的!
一時間,我好像抓住了某個,之前一直抓不到的線索。
凌翊突然用脣抿住了我的耳垂,讓我渾身猛烈的一顫抖,他似是在獎勵我一樣,“到目前爲止,你都猜的很對。”
“難道……難道你想到了能剋制那些蝴蝶的辦法?”我在他誇獎我的一瞬間,又好像明悟過來某些事情。
北斗玄魚已經被我融入了掌心,直接進入到了身體裡。
陰陽兩極正在因爲這隻魚相互生生不息,手掌心更是空空如也,此刻又被塞進了一樣冰涼涼的好似令牌一樣的東西。
那東西的花紋和大小,我都十分的熟悉。
這一次我連低頭看都沒低頭看去看那是什麼東西,立刻想出了答案,“是紫令牌可以量產了嗎?你親自走一趟,然後找到了製作紫令牌的關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