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實力真好,我一個江家被逐出門牆的後輩,站在當代家主之前,不僅站直了腰,甚至還讓他膽顫心驚!
人就是這麼奇怪吧,明明這是光宗耀祖無限驕傲的時刻,我完全可以居高臨下的將當年所有委屈道出,然後讓他給我求饒,甚至做更多刁難,殺了也就殺了!
可偏偏無論是當事人的爺爺,甚至飽受其苦的爸爸媽媽都對此選擇寬容,那這個世界懷揣恨意的就似乎只有我一個了,越想,這份復仇的心思也就淡了,面對這個英武不凡當代家主,也只淡淡開口:“江盡冬!”
無喜無悲的平靜,恨不得,殺不得,只能如是默誦了。
反倒是江樺南微微一愣:“你就是盡東?早聽說你了,都這麼大了啊,這些年,家族一直在找你,讓你受委屈了!”
“找我?”原本我是應該跟他喊堂叔的,如今聽他這一說,更是一陣氣惱:“怕是想殺了我吧!”
“怎麼會呢?”江樺南仍舊慈和:“看來這麼多年讓你跟家族間產生了不少誤會,不過沒關係,我們慢慢解釋,今天大家都很累了吧,走,我們回家去,這次大功告成,也算了卻家族最大一樁難事,值得大宴三天!”
我本來就想要接踵嘲諷的,但看爺爺和父母那憔悴的樣子,終究還是作罷。
江樺南領着大家走出帳篷,外面是整齊的一排十輛白色越野車,說來慚愧,我現在雖然也算是個千萬富翁,奈何對車輛之事毫無研究,只覺得這排車神駿非凡,想來價值不菲!
這就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嗎?爺爺曾說過,漠北江家的實力被極大削弱了,但如今看起來,削弱也只是相對全勝時期,輪底蘊也真不輸任何。
越野車行動急速,就如一艘荒漠之舟,捲起狼煙,滾滾向前!我們來上這車,開車的是個女孩,也不過二十上下的年紀,姣好的面容,偏偏卻有小麥色的皮膚,帶着一種勃勃的野性之美。
同乘的我和兩女,還有山蒼,因爲二昆太大隻,被直接塞到後備箱了,雖然因爲網上諸種傳言對女司機隱隱保持一種敬畏,但還在此處原本就沒什麼路,也就無所謂別的了。
女孩就像她這個年紀的人保持的那樣,從一上車就體現了勃勃的好奇,雖然我無意跟她訴說太多,可還是被她探知了姓名。
“好巧啊,我也姓江!你可以叫我小倩。”大概是個前排山蒼那種陰森森的感覺讓她不適,總是一面開車,一面回頭跟我們搭話:“那我叫你大哥哥好了,你們真的打敗了黃泉惡鬼嗎?”
我本來是打算閉目養神,不聞不問的,奈何腰間驟然一痛,竟是右邊的詹白鳳,一面悄悄附耳:“對女孩問話不理,可不是紳士!”
無法,興趣寥寥的回了:“恩!”
“你們真厲害,那惡鬼長什麼樣子啊?”女孩仍舊追問個不停:“是不是就跟書上畫的那樣,青面獠牙,專食人血!”
“你看看你右邊不就知道了!”此言一出,稍覺對山蒼不妥,於是補充道:“新鬼愛走人的右側,說不定你右邊就有!”
女孩反應了一秒,突然尖叫出聲,一面方向盤也不管了,車子眼看就開始偏移,虧得山蒼及時拉住方向,纔算沒有意外!
不過這一下不止是嚇到了小倩,更是嚇到了我,身子都沒做穩,左右兩邊各傳來一陣扭動,多麼痛的領悟!
“壞人!”女孩終於想起來自己還在開車,一面猶自還在右側不住打量,一面俏臉紅紅的說道。
不過我的耳根算是清淨,接下來的路上,她一直在跟兩女聊得歡快,再也不理我了,大概是把我當成那種怪蜀黍了吧!
入口距離江家駐地竟然很是不近,車子轟轟飛馳,也還走了快一個小時,兩側漸漸開始出現零星防護林時,小倩告訴我們快到了。
當終於看到眼前一個規模跟原城差不多的城鎮時,除了驚歎於如此荒漠還能建造繁華之外,心中對這城池本身也多了一份敬重!
然而讓我們萬萬沒想到的是,直到我們一路行駛城門之前,竟在那個復古城樓高高大門之上,看到四個燙金大字的匾額,上書:“漠北江家”!
這,一個城池,怎麼以一個家族爲名?
“哈哈!”身前小倩已經歡快的笑出聲音:“怎麼樣,大哥哥,嚇了一跳吧,誰讓你之前嚇我的!哼,我給姐姐說,你不許偷聽!”
車內空間就這樣大,我不聽還堵上耳朵啊,女孩憋了一會,見我不爲所動,自己按捺不住了,便獻寶似得開口道:“沒錯啦,你們眼前看到的這個就是漠北江家啦,我們雖然地處偏遠,可這座城都是我們的!”
從後視鏡裡欣賞了下我們的驚容,她這才笑嘻嘻的又說:“好了,都告訴你們了,憑我們江家的直屬弟子,當然住不滿這一座城,不過畢竟需要生存生產嘛,再加上整座城本就是爲江家服務的,久而久之,這裡的城名就被人忘記,習慣性的稱爲漠北江家了!
不過真正把它劃我江家所屬,還是近二十年纔有的事,我們這代家主雄韜偉略,把原先整個城中的人都進行了一番梳理,合格的收爲外門弟子,而那些別有用心的統統趕走,之後更是寫下了這匾額!
所以現在這裡名副其實的就是家族所屬了,不過像我們直屬家族弟子,大多還是居住在城中心的,雖然並沒有明文說要分出外門、內門,但畢竟習慣了,也就這樣了!
不過近些年來,已經有很多內門弟子搬出來和大家住在一起了,以後這種事應該會更多吧,畢竟家主的意思是要打造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城堡。”
我按捺不住好奇,出聲問道:“小倩,你們現在江家直屬弟子有多少?”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女孩哼了一聲,瓊鼻翹的老高,不過跟着還是回我道:“大概就是幾千人吧!”
“幾千人,用得了一座城池?”我頓時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