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靈已經元氣大傷,走到剛剛蘇文摔下去的位置,已經不見蘇文的人了。
“蘇文,蘇文。”我連着叫喚了好幾聲。
“在這。”地底下傳來一個悶悶不樂的聲音。
我趕緊跑過去,地靈因爲震怒,剛剛已經將地撕開了一個大口子,蘇文已經摔進去了。
“你還好嗎?”我對着下面吼道。
“你下來試試。”蘇文沒好氣的開口。
我趕緊替自己辯解:“我可沒有見死不救,我是去想辦法救你去了。”
“拉我上來。”蘇文不耐煩的開口。
我伸手下去,蘇文卻將我一把拉了下去,我重重的摔了下去,耳邊響起蘇文不懷好意的大笑。
我站起來,拍了拍屁股,這具軀體就是經摔,居然感覺不到疼意。
周圍黑乎乎的一片,我點燃了火摺子,才發現地底很是寬廣。
“想不到這路底下空間竟然這麼大。”蘇文嘖嘖感慨。
我卻感覺不太對勁,往前走着,腳下卻踢到了一個物件,我蹲下身子,就看見一個頭蓋骨,直直的對上我。
“啊。”蘇文突然一聲尖叫,跌倒在地上,我看過去,周圍的牆上密密麻麻陳列的全是骨頭。
我拿着火摺子四顧環繞了一圈,發現全是人的骨頭,已經因爲風乾而變成化石了。
“這,這什麼鬼啊?”蘇文結結巴巴的開口。
我冷冷的打量了一圈,開口:“想必中山路陰氣密佈的原因也就是因爲這些骨頭了。”
地界埋下了這些人,這些人的怨氣融在地界裡,所以形成了帶着怨氣的地靈。
“這地方,得壓住。”我開口。
怨氣不是輕易消散的,地靈不常見,何況是帶着怨氣的地靈,若要出世,必定要死人。
十一個已經算輕的了,若是不壓制,勢必還是要出事。
“想辦法先上去。”我開口。
打量了一下離地面的距離,大約兩米左右。
我看了眼蘇文,蘇文嚥了咽口水:“你要幹嘛?”
“你蹲下來,我上去之後再拉你上去。”我開口。
蘇文想也不想,果斷的拒絕了:“憑什麼啊?怎麼不是我先上去呢?”
我瞥了他一眼:“你剛剛拉我下來,我還沒有說什麼呢?”
蘇文的表情有些悻悻然,自知自己理虧,只得蹲下身子,讓我先上去。
我踩着他的肩膀上去了,對着他伸出手,這次倒是沒再作弄我,我拉着他上來了。
月色深沉。
“快走。”我趕緊開口,不能讓地靈有翻身的機會。
約摸走到了蛇身中間的位置,路邊儼然出現了一座佈滿黑氣的建築。
“在裡面。”我冷冷的開口。
蘇文抓緊了我的胳膊:“張非,這裡也太恐怖了。”
“剩下的那顆頭,就在裡面。”我開口。
蘇文咬了咬牙:“得,咱進去。”
我頓了頓,又開口道:“地靈的精氣也聚集在這裡。”
黑乎乎的門似乎帶着魔力,要將人吸引進去。
蘇文見勢就要退縮,我一把拉住他,往裡走去。
剛進門,就看見兩個木質的大柱子,佇立在門口。
牆上掛着很多紅色的小牌子,我走上前,發現那些牌子上寫的密密麻麻的都是願望。
最上面的,是那個老闆的願望,希望生意發達。
“看什麼呢?”蘇文湊了上來。
我指了指那個願望牌,帶着唏噓開口:“他許下願望,殺人來供奉這個地靈。”
“這也太殘忍了。”蘇文有些氣憤。
我環顧着房間裡面,視線落在了正中央的石像上,石像瞪着滾圓的眼睛。
“張非,這個石像怎麼看起來陰森森的?”蘇文問到。
我緘默不語,地靈有人供奉,已經有了身形,再遲些時日,他就能化成人行了。
我凝神,看見石像前放着一個鐵質的碟子,碟子上面蓋着一塊紅布。
我走上前,一把掀開了那塊紅布,露出一顆頭顱,空氣中異味難掩。
“蘇文,這個地方得趕緊拆。”我愣身開口。
現在只有那個老闆一個人供奉,但是看牆上的願望日益增加,難免不會有別人殺更多的人來供奉這個神廟。
蘇文點頭:“好。”
我們帶着人頭回到了警局。
局長還沒睡,正在等着我們。
我將手裡的人頭扔給他,局長有些詫異:“不是說有十一個頭嘛?怎麼就六個?”
“狀況突然,我們燒掉了五個。”我開口答到。
局長點點頭,又囑咐我們道:“這件事,不能造成太大的社會影響,你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蘇文趕緊乾脆的應道:“知道了局長,那我們先回去補覺了。”
局長揮揮手:“去吧。”
我趕緊和蘇文離開了,回到學校,天已經大亮了,索性今天沒有馬哲老師的課。
請了假之後,我倒在牀上睡了個天昏地暗。
醒過來的時候,正對上兩雙眼睛。
“你們幹嘛?”我嚇了一跳。
張華滿臉八卦的湊過來,問到:“大非,我聽說,城東那個飯店的老闆殺了人做成人肉給別人吃,是不是真的?”
我想起局長的囑託,否認道:“你聽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得了吧。”章子強趕緊打斷我:“你最近和那個叫蘇文的警察走的那麼緊,還能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我仍舊辯解着。
張華揮揮手:“沒勁,對了,咱們去中山路上看看吧。”
我挑眉:“去那幹嘛?”那裡現在可是晦氣的很。
張華拍了拍我的肩膀:“你還不知道呢?那條街要被拆了,咱們去看看。”
“這麼快?”我有些愕然。
“走吧。”張華拉着我起來,我匆匆洗了把臉,跟着他們兩個人走到校門外,已經是黃昏了。
“怎麼去?”張華突然發問。
我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你說的去嘛,現在反倒來問我怎麼去?”
張華眼珠轉了轉,又攀上我的肩膀:“你最近不是賺錢了嘛,打的帶我們過去啊。”
我有些愕然,合着在這等着我呢?
“行吧行吧。”我答應着,出都出來了。
更何況我也想去看看,那條街已經被拆成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