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笑只知道楞楞的看着十麗,十麗繼續開口道:“那是因爲,你欠她的,你要還給她。”
唐笑笑木然的從牀上坐了起來,眼神空洞的往外走去。
我想要追上去,卻被十麗拉住:“讓她去,她現在需要時間消化。”
我對着蘇文使了個眼色,蘇文跟着唐笑笑走了出去。
我看向十麗,問到:“你到底讓她想起了什麼?”
修煉千年的九尾狐,有能讓人想起前世的能力。
“我讓她想起那些她前世犯的錯而已。”十麗眸色深沉,眼中似有一塊化不開的千年寒冰。
前世,唐笑笑還是叫唐笑笑,她與唐歆,是一對好姐妹,彼時,族內有晉升名額,被選中的人,能得到飛昇成仙的機會。
那時,唐歆要比唐笑笑優秀,晉升的名額,自然也就是唐歆的。
但是偏巧那時,臨近唐歆的二十歲,冥冥之中,她要與十麗相遇。
而作爲好閨蜜的唐笑笑,自然是對唐歆的事知之甚多。
於是爲了一個晉升的名額,她不惜背叛了自己的友誼,將唐歆賣給了族中長老。
十麗的眼神帶着憤恨:“若不是她,我和唐歆早已雙宿雙飛了,她若成了仙,大不了墮成魔便是,與我倒還相配,但偏偏,她是個人。”
我感慨良多,又問到:“那後來呢?”
“後來…”十麗微眯起眼睛,回憶起往事:“後來,小歆死了,我一怒之下,在唐笑笑飛昇之前,殺了她,自此,我也與唐家結下了解不開的樑子。”
而此番,唐笑笑和唐歆又轉世回來了。
我看向十麗,嘴脣蠕動了一下,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接下來,你想要怎麼辦?”我問到。
唐歆已經想起了記憶,也快要到二十歲了,若是十麗不加快動作,想必,這一世,還是免不了與她分別。
“按計劃行事。”十麗看向我,眼神堅決。
唐笑笑憶起前世,可能是覺得沒臉再見唐歆,留下了一紙書信之後,便離開了。
十麗陪在唐歆身邊,我和蘇文回了警局,然後回去之後才驚覺,出事了。
回到警局,一陣騷亂,我和蘇文趕緊跑了進去,裡面人聲嘈雜,地上還有一攤血跡。
我看見地上躺着一個人,是同蘇文交好的那個警察。
“長明!”蘇文大喝一聲,跑到了那個警察身邊,地上滿是鮮血。
蘇文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隨即又顫抖着縮回自己的手。
我走過去,看見那人的頭後面,有着兩個血淋淋的口子,致命傷。
“你們怎麼做事的?救護車呢?”蘇文怒吼着。
“我們打了電話了,救護車馬上就來。”人羣中站出來一個年輕的警察。
話音剛落,門外,有救護車的聲音傳來,警察被擡上了救護車。
其實已經回天乏術了,被吸乾了血,還能有救治的可能嘛?
人被帶走之後,蘇文掃視了一眼,厲聲問到:“到底出什麼事了?”
“老大,你自己看吧。”有一個小警察指了指監控錄像。
蘇文趕緊上前打開,攝像頭是對着審訊室的,只看見,那個死掉的警察正坐在審訊室的桌前,審問着唐溟。
唐溟突然捂着自己的胸口,倒在了桌前,那警察慌了,站起身,似乎想要查看唐溟的傷勢,湊過去查看着。
唐溟卻猛的起身,一口咬在他的後脖子處,貪婪的啃食起來。
警察滿臉絕望,奮力掙扎着,卻被唐溟死死的牽制住,動彈不得,活生生的被吸乾全身的血死掉了。
等到別的警察發現的時候,卻是已經迴天乏力,救不回來了,唐溟生生的掰開了看守所的鐵門,鑽了出去。
“他逃走了!”我開口。
蘇文氣的拿手擊打着桌面,滿臉憤憤然:“怎麼能讓他跑了。”
想再抓到他,勢必又要費一番心血,我眯着眼睛,望着監控裡唐溟的身影。
臨走前,他還對着監控做出了一個挑釁的表情,滿臉不屑。
蘇文焦急的便要衝出去,我一把拉住他:“你去哪?”
“我要替長明報仇。”
“你去哪找他?”我沉聲開口。
蘇文一把掙開我的手,情緒有些激動:“難道我就讓跟着我出生入死這麼多年的兄弟白死了嘛?”
“你冷靜一點。”
“我怎麼冷靜?”蘇文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客觀的分析着:“他現在勢必不會再去公墓了,可能要等養精蓄銳之後,再回去,所以我們現在找不到他。”
“難道就要讓長明白白死了嘛?”
我搖頭:“不,我們當然不能坐以待斃。”
蘇文有些疑惑:“那你說,我們怎麼辦?”
我思量一番,開口道:“等明天,我們再去公墓一趟。”
蘇文勉強被我說服了,晚上,我留在了警局,局長已經單獨給我分出了一個房間,不必再與蘇文擠着了。
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第二天一早,被敲門聲吵醒,打開門,蘇文衣裝筆挺的站在我面前。
我有些驚愕,這貨平時睡得都比我晚,今天怎麼醒的這麼早。
蘇文的臉色有些沮喪,開口道:“長明死了。”
雖然已經是預想之中的結局,但是消息被冰冷無情的宣告出來,蘇文還是不太好受。
“我明明知道唐溟很危險的,卻還讓長明一個人審訊他。”蘇文的聲音帶着自責。
我輕聲道:“這件事,我也有責任。”
平日裡的蘇文總是沒個正行,現在卻情緒低沉的站在我面前,一時間,我都有些不適應了,出聲安慰到:“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替長明報仇。”
“對。”蘇文用力的點點頭。
開車便將我帶到了公墓,白天的公墓相較晚上的,少了幾分詭異。
下了警車,往裡走去,正碰上一個帶着頭巾佝僂着腰的老婦人。
婦人走路有些顫顫巍巍的,站在我們前面,攔住我們的去路。
“小夥子,你們來這幹嘛啊?”婦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喑啞,讓人很不舒服。
蘇文開口便問到:“老人家,你知不知道,這裡有個叫唐溟的?”
老婦人聞言一頓,臉被掩在頭巾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