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視線落在書桌的仕女身上,我更是驚出一身冷汗。
那仕女長得,與那仙姑一般無二。
我心中一沉,雖然不知道今天的那個仙姑想要我做什麼,但是我無比慶幸自己得以全身而退。
這仕女像是不能久留了,摔也摔不爛,扔也扔不掉,還趁我打坐之時引誘我。
我拿出火摺子,將仕女像扔在地上,點燃了。
那仕女像在火中笑的越發囂張,似乎在向我宣戰。
大火燒了好半晌,就是燒不動那仕女像,我心中暗自發愁。
收起仕女像,我拿出道書翻找,希望能找出點什麼來,可是翻遍了道書,也還是一無所獲。
我一籌莫展。
晚上,睡着了之後,迷迷糊糊中又來到了閻王殿。
這次大殿裡空無一人,只剩下徐九川一個人,似乎等候我良久。
“師祖。”我趕緊衝上去。
手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我打開,正是那副仕女像。
正好,我趕緊把那仕女像遞到徐九川面前:“師祖,你看看,這是什麼?”
徐九川接了過去,面上似乎一點也不詫異。
“這些東西,我早就知道了,你今天也遇到了一些怪事吧。”他摸着鬍鬚緩緩開口。
“是啊。”我提高了音量,把今天遇到的事都告訴了他。
他聽完,臉色少見的嚴肅:“我說那夥人下午來拖住我做什麼。”
“怎麼了?”直覺這件事不簡單。
徐九川緩緩開口:“今天上午,仙界來了一幫人,我被他們拖住,脫不開身,沒想到,他們的目的竟是你。”
“我?”我更加迷惑了,我一個凡人,還能被那些仙人惦記上不成?
徐九川看着我的臉色,有些恨鐵不成鋼:“人不可妄自菲薄,況且,我還有大事要交給你做呢。”
我更加詫異了,我能辦什麼大事?
徐九川的臉色帶上了幾分後怕,心有餘悸的開口:“幸好你今天跑走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長舒一口氣,果然事情不簡單。
徐九川說:“你明天去你們小區裡找找,有沒有誰生了孩子,或是小動物下了崽,如果有,那你小子可就是真的走運了。”
我撓撓頭:“師祖,你這話怎麼說啊?”
徐九川解釋着,那女人的目的就是要將我的生魂和肉體分離,所以挑了我打坐時,意志力最薄弱的時候,引我靈魂出竅。
如果我的靈魂被吸了進去,那我可就真回不來了。
我心有餘悸,徐九川將那仕女像拿在手裡,皺眉開口:“我怎麼看這幅像有幾分熟悉呢?”
“哦,對了師祖,今天引我去的那個仙姑,就長這幅模樣。”我趕緊開口。
徐九川眯着眼睛,將仕女像捏的很緊:“這東西,就放我這吧。”
“好啊。”我自然是滿口答應,這東西扔也扔不掉,砸也砸不爛,燒更是燒不着,放在我那裡我也是麻煩,正愁不知道拿她怎麼辦呢。
唯恐他後悔,我趕緊開口告辭:“師祖,你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啊。”
“去吧去吧。”他揮揮手,隨即又補充到:“過不了多久還會回來的。”
我趕緊往外跑去,再睜眼已經是天亮了,銘記着徐九川說的,吃完早飯後,我趕緊急吼吼的跑到小區裡,打聽着誰家生了孩子。
不過孩子倒是沒找到,樓底下的那戶鄰居家的小母狗倒是生了一窩崽子。
一窩一共有四個,白的灰的鑽在一起,很是可愛,鑽在母狗的懷裡喝奶。
我正趴在院子的圍欄上看的起勁,樓下的鄰居走了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喜歡嗎?我送你一隻。”
他說的大方,我趕緊擺手:“不了不了。”
我連自己都養不活了,那還有經歷養這些小崽子?
鄰居又開口,語氣裡滿是可惜:“這一窩本來有五個的,可是最後那隻小的,死了。”
“什麼?”我瞪大了眼睛。
昨天徐九川說的,果然不是唬我,我心中一陣惡寒,倘若我昨天被吸進去了,那現在那隻狗不就是我了嘛。
不敢再想下去,匆匆告別之後,我趕緊回了家,越想越害怕,索性桌子上的仕女像已經不見了,我倒是稍稍安了點心。
門外傳來敲門聲,我媽探了個頭進來:“兒子,你明天有事嘛?”
我搖搖頭:“沒事啊,怎麼了?”
我媽臉色有些哀傷:“你還記得你二姑嘛?”
“二姑啊?怎麼了?”小時候二姑一有什麼好吃的,總是第一個想到我,什麼都送給我吃,我能不記得嘛?
“她身體有些不太好了,明天咱們去看看她吧。”
“什麼?”我皺眉,去年過年不還是好好的?
不過想想也是,二姑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免疫力不好也是正常。
於是答應下來,約好第二天一起去看二姑。
結果晚上,我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是一個大祠堂,祠堂中間擺着一口大棺材,晚上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
氣氛詭異,我壯着膽子往祠堂裡走,周圍陰風陣陣。
有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蒼老又沉重:“非子,非子。”
我聽出來,只有二姑會這麼叫我。
“二姑?”我試探的叫了一聲,沒有回聲,呼喊聲一直不停。
我趕緊尋找聲源,往裡跑去。
祠堂的門嘭的一聲就在我身後關上了,聲音叫的越來越大,喑啞無比。
聲音是從裡間傳來的,我趕緊朝裡間走去,剛走進裡間,身後的門又嘭的一聲關上了。
我嚇的打了一個哆嗦,有輕柔的月光緩緩透進來,打在我左側。
我視線在身前掃着,冷不防身後有呼嚕傳來,像是在喉嚨裡傳來的,乾啞無比。
我猛的回頭,一張乾癟,皺紋橫生的臉映入眼簾。
眼睛像死魚一般,瞪得老大,死死的盯住我。
我心下一緊,那身影見我轉身,趕緊向後跑去。
雖然很害怕,但我還是辨認出,那張臉是我二姑的。
“二姑。”我又叫了一聲,她還是對我置之不理。
我趕緊追着她跑了出去,二姑穩穩的坐在棺材上,嘴裡呼嚕聲不停。
“二姑,你怎麼了?”我焦急的出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