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湘婷自那日從鳳凰山莊回來,日子一直都不太天平。
秦光明主任的百般刁難。令曲湘婷無法忍受的就是,所有的人都認定曲湘婷就是盜走財務保險櫃裡面錢財的人。
“小曲啊,你說不是你,那會是誰?昨晚下班的時候,你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吧?有證據可以證明你是無辜的?”秦主任說的雲淡風輕。
“那也不能證明就是我乾的!你不說找證據嗎?等你找到證據證明是我乾的再來質問我。”曲湘婷氣沖沖的留下一句,轉身離開辦公室。
秦光明那個氣。心想着非要好好治治她。翻出電話薄。“我是秦光明。那個小曲還真是不好對付,讓我拿證據,伶牙俐齒的。看着就不爽。”
電話另一頭傳來一副慵懶的女音。“哼,是麼?那就拿出證據證明她是不就行了?”
“您的意思是……”秦光明拿着電話,笑的陰險。
“既然明白了,那就去做!”不急不躁的女聲,隱含着點滴的魅惑。
“那、萬一……失敗了怎麼辦?”秦光明不得不爲自己留條後路。
“哼,失敗了就失敗了吧!”這句不痛不癢的話,嚇的秦光明冷汗直流,這是不管自己的死活?“嘻嘻,別擔心嘛!如果失敗,大不了榆木換珠,做個檢討。這不是你慣用的伎倆嗎?還怕什麼?最最不過的,大不了找個替死鬼,也一了百了了。”
“哈哈……還真是高明啊!實在是高!那個……”秦光明還想再說幾句,可是電話卻早已被掛斷了。
曲湘婷被內部調查,一點風聲都沒有。楚天也只是知道FSK最近連續加班,曲湘婷被要求留住宿舍。這一點楚天也是知道的,於是叮囑她要好好照顧好自己。楚天只想着曲湘婷性子冷淡,也沒懷疑爲何只用短信,卻不是打電話的方式。
“證據都在這裡,不知道你還有什麼可以辯解的?哼……”秦光明狠狠的摔下當天的監控記錄。雙手撐着桌子,他倒是要看看眼前的這個女人還有什麼話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能說的就是,不是我做的我絕不承認。有本事提交司法,走法律程序。”曲湘婷狠狠的瞪着眼前這個看似無害卻陰狠的小人。
“是嗎?好啊。那就……”秦光明剛打算應承下來,卻不料被進來的劉經理打斷了談話。眼看着尾隨而來的還有各部門的經理以及負責人。值得慶幸的或許是喬。本並沒有一起來。
“秦主任,這是在幹什麼呢?對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問你。”劉學仁說着走到桌旁坐下,順帶看來一眼曲湘婷。“財務失竊,正好是你們這一組的賬單,對於盜竊者,現在有眉目了?”
“經理我這正在調查呢,證據是有了,只是……”秦主任問難的說着。
各部門的經理,都等着劉總經理髮話。只有財務部的負責人潘宏等不及,畢竟這筆賬單如果找不到,自己將揹負着將所有錢補全的後果。“證據都找到了?那就讓他把錢交出來!”
“這個……”秦主任看了看劉經理,轉頭又看了看坐在那一副淡定摸樣的曲湘婷。
劉學仁自是明白他的想法,看着曲湘婷淡漠的樣子,有佩服,也有無奈。畢竟很快她就不會如此的淡定了。
“什麼這個、那個的。劉經理,您也說句話。證據找到了,那還差什麼?”潘宏氣憤的轉頭看着坐在那裡的曲湘婷。曲湘婷也朝着潘宏看過去。
“是你是吧?哼,既然這樣那就把賬單和那筆錢拿出來,或許還能爭取寬大處理,要不然……”潘宏哼哼的冷笑着,隨手拿起桌上的錄像帶,放進一旁的DVD內。
當結果顯示出模糊的影像,背影很像是曲湘婷,但是門外的正面臉孔卻真實的顯示出她全貌。“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在辦公室只是負責收拾衛生,以前也有過好多次……但是……我並沒有……”曲湘婷越描越黑。
“好多次?難怪每次衛生都收拾的馬馬虎虎,而且櫃子、書桌上都有明顯動過的跡象。我還以爲是我記性不好呢!原來是你……你還好意思說。”潘宏想到每週檢查衛生時,自己的辦公桌總是亂糟糟的,總是被批評,心裡就彆扭。
“不是,我是說,以前也是我收拾的,可是不都沒事嗎?不信你可以問秦主任啊!”曲湘婷起身,想要秦主任給一個解釋。這樣的局面可能麼?
“小曲啊,我是讓
你收拾衛生,那是相信你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可是我也沒想到你……”秦主任指着曲湘婷,追悔莫及。
“不是,秦主任。經理,我真的沒有拿過啊!”曲湘婷強忍着眼裡的淚水,聲音中卻明顯的透露着顫抖。
“這一段錄像並不能代表就是小曲所爲。小曲呀,有什麼人可以爲你證明嗎?或者潘部長,也不能排除你有可能的嫌疑。你們都找找能證明自己的證人吧!要不然這樣的事情也做不了定論不是?”劉學仁接過秦主任遞上來的茶水,幽幽的說着。
衆人見總經理都開口說了,也紛紛勸說着潘宏。
“潘部長,你是不是忘記放進抽屜裡了,或者是放到其他地方也說不定?”
“就是,潘姐,你仔細找過了?”
“對呀!這也不能僅憑一段錄像就斷定賬單和錢財都是被她拿走的吧!”
衆說紛紜,潘宏也不得不爲自己找認證。“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有證人證明我走之前的的確確是將賬單放進抽屜裡的!而且我還叮囑他要幫我把門鎖好呢。”
“那麼,把證人叫過來吧!不要驚動工作組的其他員工,不能影響到工作!”劉學仁放下茶杯吩咐着。“小曲你呢?有證人?”
曲湘婷無力的搖搖頭,這回她是真的沒辦法替自己挽回殘局。當潘宏說的證人來到辦公室的時候,曲湘婷正煩躁的來回交織着十指。
“總經理!”來人就是值班的保安老董。
“哦?老董啊!坐吧,不用緊張,我就是問你點事。”劉學仁指着旁邊的椅子讓老董坐下。
“經理,什麼事您就問吧!老董一定會知無不言!”老董順從的坐下。
“好!昨晚下班之後,你有上來巡查?把你昨晚的所見所聞細說一遍。”劉學仁示意潘宏和秦光明都坐下。
老董說,昨晚上下班之後,他就開始巡查辦公室。在秦主任辦公室碰見過去送賬單的潘宏潘部長。
當時潘部長還把賬單拿給老董看,而且千叮囑,萬叮囑,要把門鎖好。就在老董將要鎖門的時候,撞見正拿着抹布、水桶和掃帚進來的一位女士,說是秦主任吩咐要將辦公室收拾乾淨。
劉學仁指了指遠點位置上的曲湘婷,問眼前的人認不認識。
老董一看,正是昨晚自己要鎖門時,進入秦主任辦公室打掃衛生的人。“你確定?”劉學仁生怕冤枉一個好人。
老董上前仔細的瞧了瞧曲湘婷。曲湘婷也同樣的看着面前的老董。的確是自己昨晚自己碰見的人。
“小曲啊,你昨晚有見過他?”劉學仁問。
曲湘婷淡淡的點了點頭。“見過!”
“老董啊!你先回去吧!好好工作!”老董起身打招呼,離開。
“事情水落石出了。經理您說該怎麼處置?”潘宏看着曲湘婷如眼中刺一般礙事。
“好了。大家都別說了。聽我說兩句如何?”劉學仁擺出經理威嚴的面孔。
鴉雀無聲的辦公室,響起一把深沉、嚴肅的聲音。“小曲啊!有什麼難處你可以直接跟秦主任說。如果秦主任不能幫到你,這不是還有我嗎?就是真急需要錢,你可以說,什麼都好商量。何必採取如此的方法?”
劉學仁緊盯着曲湘婷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知道此時正是時候。“三天之內將錢還回來,咱就既往不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小曲呀!你就負責一個月全公司所有的衛生。被扣除這個季度所有的獎金。如果三天之內,沒有將錢如數交到秦主任的辦公桌的抽屜裡,那麼不好意思。我們也只能按照你說的,採取法律手段。如何?”
“一共是十六萬八千四百五十七元。這是本季度要發給員工的獎金。”潘宏報出數據。
“潘部長!這件事,你和秦主任也有責任!如此重要的單據,怎麼能隨便亂放?還有你老秦。對工作怎麼能如此的馬虎。下班之前將檢討交到我辦公室去。人事部記錄,扣除秦主任、潘部長本月的工資和獎金。”劉學仁說完徑自走出去。
其他各部門的經理、負責人看總經理離開,也都紛紛起身離開。
潘宏一跺腳,轉身也離開了。秦主任不忘囑咐一句,“三天的時間,已經夠長了。你好自爲之!”說完也轉身離開。
留下獨自一個人暗自落淚的曲湘婷。三天的時間,上哪去湊齊那麼多錢
。如果真要鬧上法庭,自己也許不會比現在更好過,可能連工作都保不住。此時在曲湘婷的腦海中,卻搜索不出一個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幫自己將事情解決的人。
收拾好眼淚,請假回家。事情總是要想辦法解決的。只是怎麼辦。曲湘婷徘徊在車水馬龍的街上,始終找不到可以突破的關口。當走過華夏城樓下時,才忽然想起來,或許有一個是可以幫自己的。
她顫抖着摸出手機,翻出那個可以倒背如流的電話號碼。每當手指要按下撥號鍵時,又適時的掛斷,如此反反覆覆,終是沒有撥出去。曲湘婷恨,恨自己沒能力,恨老天。爲什麼每次倒黴的都是自己,爲什麼每次收到傷害的還是自己。
她不知道的是,遠處站在國際大廈頂樓的人將這一幕幕都納入眼底。“阿虎,你說,這盤棋,誰能贏?”黃秋石轉身走回剛纔未下完的殘棋旁。
“石頭。真不用……哎!鹿死誰手,不到最後一步,誰敢保證?”阿虎看着明顯以處於下風的黑棋,對着黃秋石說。
“哈哈……也是!過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結局。只要想贏,就一定可以。”黃秋石步步爲營,最後以一個半子贏得局面。
“以退爲攻,每一步都是提前設計好的,只等我入甕了?石頭。你小子行啊!連我都算計上了。”阿虎走到窗邊,繼續光望着樓斜對面的那個人。
“相信魚兒很快就會上鉤。賭一局怎麼樣?”黃秋石說着走到阿虎身邊。
“賭什麼?賭你的遊艇?”阿虎調侃着說。
“哈哈……成!什麼大不了的!就是這賭注小了點。我們賭大一點的。賭一個人如何?”黃秋石想,他倒想看看那個男人的愛情有多值錢。
“有意思!賭了!”阿虎伸出手與黃秋石三擊掌!“成交!”
段宇和楚天最近忙着參軍體檢,還有報告。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楚天還有去打工做兼職。每天一條短信,都被曲湘婷無視掉。眼看着三天的期限就要到了,可是曲湘婷卻一丁點辦法都沒有。人也顯得憔悴多了!楚天心疼,總是將最好的留給曲湘婷吃!
在規定的最後期限。曲湘婷還是將電話撥出去。電話中傳來的帶着誘惑般的男音,依然可以讓自己臉紅心跳。“我是……我是,曲湘婷。”
“呵,女人。好久不見。怎麼想我了?”
曲湘婷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以借我點錢嗎?”窘迫的恨不得地上有個洞。
“女人。多少?”“十六萬八千四百五十七。”
“呵。什麼時候要?”“可以是現在嗎?”曲湘婷問的忐忑。
“好!我讓人給你送過去20萬。”電話掛斷之後,曲湘婷仍舊不敢相信,他居然那麼痛快的借錢給自己。還答應幫自己保密。
當曲湘婷將錢親手交到總經理手中時,劉學仁依舊嚴肅的臉,看不出任何的變化。內心卻無比爲難。“錢,已經還回來了。”“哼,還真是能耐。楚天還是段宇?”
劉學仁無聲的嘆了口氣。“都不是。”
“都不是?”精銳的嗓音穿透出驚訝。“那是……”
“你該想的到!”劉學仁放下電話,食指和大母手指按在眉心之間,緩解短暫的眼疼。想來是看文件看的時間久了些。
艾雪放下電話,“啊……”拽着自己的頭髮。抓狂。她不相信,那個幫她的人會是那個男人。怎麼會這樣。她怎麼也不敢相信。
只是這一切,都在那個男人的意料之中。他們都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艾雪不是沒有想過自殺,可是她不甘心就此放開那個讓自己又愛又恨,又捨不得放手的男人。
所謂時過境遷也不過如此!
黃秋石收購馮氏的消息不脛而走。引得衆媒體都想要找到他本人採訪。卻始終未能如願,黃秋石行蹤很不固定,讓大家無從下手。
而馮崇剛,繼續被收押着。想要找律師辯護,可是整個瀛洲市的律師,沒有一個人敢接他的案子,不管他出多少錢,依舊沒有人願意替他平反。馮崇剛不是不明白,看來自己是被人擺了一道。
因爲案情複雜,所以不允許任何親屬探望。馮偉爲了馮氏已經焦頭爛額。能求的人都求了,可是往日阿諛奉承的那些人,早就躲得遠遠的。馮偉想找到馮明軒,可是卻怎麼都找不到人。
歲月不饒人,一晃腳步就走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