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諾清歌 081. 拾掇遺失的一顆穗(1)
不得不說,很多人會習慣在遭逢低谷的時候埋怨命運,但其實命運是相對公平的,你從一開始的光芒萬丈到最後的慘淡收場,中途歷經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在一步一步地走,踩你一腳或者帶你一程的人,都只是過客。
所以,如果你一朝落馬,是不是敢問心無愧地說自己從來沒有做錯過事?
不敢。
這是一些好事者的猜度。
許清歌是天才,但這只是被她進入a大時的成績作過證,卻沒有誰可以保證,她會不會因爲想保住這個天才的光環,而去買答案。
甚至,有些人還在假設,是不是她連高考的成績都是假的?
“這個事的性質比較嚴重。”教導主任扼腕長嘆,“有人截下了你們宿舍的通話記錄,而接電話的人是你。現在棘手的是,當時還正好是領導開大會的時候,那段錄音在校董演講的時候,被特意播放了。”他推了推高度近視的眼鏡,痛心疾首地宣佈:
“許清歌同學,可能,你需要接受良心法庭的審判了。”
良心法庭,a大百年來盛久不衰的傳統審判機構,非官制,但卻在整個a大,乃至整個樊城都具有一定的影響力,任何上了良心法庭的被審判者,很少有能夠自行擺脫罪名的。
清歌是一個人來的,在進入這個坐着幾位系部領導的房間前,她將程一諾拒絕在了門外,包括三個極力想承認罪名抗下一切的室友,也一併被她喝止住了:
“我沒有答應,”她彎起眉眼輕笑着安撫她們,夜晚的燈火和月光將她的眼睛點綴得愈明亮,彷彿是蒼茫大海上,爲乘風破浪的水手們指引方向的那高高燈塔,“所以那段錄音是被動了手腳的。”
“多的是計算機系的學生懂這一行,對方會動手腳,我們當然也會。”
她皺眉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程一諾,認真地表態:
“程一諾,這件事,你還是不許插手。”
程三少不意了,眉梢一擡,走過來想推開門進去,清歌用力抱住他的胳膊,咬牙:
“你是打算讓校方迫於你的關係而直接宣佈我清白嗎?!”
他很滿意她的主動接近,垂眸睨了眼攀在自己手臂上的細白雙手,掀脣反問:
“我程一諾的女人,誰敢冤枉?當然……”他失笑於她有些怔愣的神,“即使你做了,誰敢多說一句?”
清歌無聲扶額,她怕的就是他這種態度,不管事真假,只管護着她周全就行。
可是那樣子一來,反而會讓她和她在乎的人,以後的日子都不算好過,a大不乏世家大族的有錢公子哥兒和千金大小姐,每一方的勢力和地位都不容小覷,學校只是一個踏板,誰想踩着都能踩。
可是,她不喜歡這樣的形式。
轉念有些無力地想到,如果是之前,她可能會拒絕得更徹底,但也許是從那一個大火漫天的夜裡,這個人像是一個從天而降的騎士,蹲身在她身前,溫柔而真實的,可以觸摸,可以依靠的那一刻起,她已經沒有辦法總是將他推得遠遠的了吧。
(弱弱地說一句,真心要開虐了……就木有娃子冒泡說兩句感想咩?好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