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錦震驚,指着王寡婦,憤怒道,“以後她纔是我的娘?我呸,她配嗎?她就是一個賤人,一個死了丈夫又耐不住寂寞的淫婦,要我認她當娘,生生世世都不可能,我的娘永遠都只有一個,你要是敢把她帶回家,我連你都不認了。”
顧來子也是一身的怒氣。
本來跟王寡婦好好的,突然殺出一個張紅紅,還帶了近半個村子裡的人過來圍觀。
他的老臉全沒了。
最可恨的是,二哥居然還躲在王寡婦的牀底下,她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他的,還是二哥的?
他悄悄帶王寡婦去看過了,她肚子裡懷的,可是一個帶把的啊。
他一直盼着有一個兒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誰也不能擋了他的路。
雖然不確定兒子就是他的,不過以二哥那慫貨,怎麼可能雄風大展,留下一個種呢。
現在兒子是誰的弄不清楚,全村的人看熱鬧也就算了。
何清還找茬。
連女兒都找茬。
顧來子咬牙,蹦出一句,“不孝女,我今天還真就帶她回家了,你不認就不認吧,跟何賤人一起滾出我家,永遠都別再回來。”
顧秋錦直接愣在原地。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爲了一個女人,還是一個私生活不檢點的寡婦,連親生女兒都不認了。
他真的是她的父親嗎?
顧秋錦看向幸災樂禍的王寡婦,以及還在扭打顧招子一家,最後不可置信的看向顧來子,哽咽道,“爹,你剛剛說什麼?”
顧來子原本不想把顧秋錦趕出去。
畢竟顧秋錦是他從小養到大的女兒。
不過比起兒子,她又算什麼,她早晚是別人家的女兒。
如今今天站在她那裡,那王寡婦很有可能不肯嫁給他。
之前他也說了好幾次要娶她,王寡婦都拒絕了。
想到他顧來子,都快年過半百了,連個兒子也沒有,等他死後,他這一脈很有可能會斷了香火,顧來子強行狠下心。
“我跟何清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以後我的媳婦,只會是小王,你如果肯認她爲娘,還可以繼續呆在家裡,如果不肯,那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你跟你娘一起滾。”
顧秋錦踉蹌了一下,差點兒栽倒在地。
耳中,一直迴盪着顧來子狠心絕情的話。
她根本不敢想像,現在的顧來子是她的父親。
何清縱然腦子蠢了些,縱然還想讓顧來子回心轉意,但看到這一幕,也是忍不下去。
特別是看到女兒傷心難過的樣子。
眼見王寡婦洋洋得意,何清直接衝了過去,狠狠甩了她幾個耳光,嘴裡大罵着,“賤人,不要臉的賤人,你男人死了,你怎麼也不跟着死,你勾引別人丈夫,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轟,你肚子有孩子是不是,那我就先打死你肚子裡的孩子。”
“哎唷呀,殺人了殺人了。”王寡婦鬼哭狼嚎般的慘叫,實則,雙手擋着何清,根本沒挨幾下揍。
顧來子一看,火上心頭,揪起何清的頭,狠狠的往外甩去,暴吼道,“她肚子還有我的孩子,你想幹嘛?要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何清被重重一甩,額頭磕出血來,卻是惶恐的解釋,“來子,她……她私生活那麼不檢點,是不是你的孩子都不知……”
顧來子直接打斷她的話,“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爹,你鬼迷心竅了嗎,爲了王寡婦,你連六親都不認了。”
“你給我住嘴,我顧來子以後,再也沒有你這個女兒。”
“你纔給我住嘴。”又一聲憤怒的聲音,只不過這道聲音,有些蒼老,有些顫抖。
顧來子聽到這句話,瞬間不敢再說什麼,只是扶起王寡婦,將她護在身後。
顧秋錦與何清也閉了嘴,忍心怒氣。
就連正在扭打成團的顧招子一家三口,也全部住手了。
顧秋鴻趕緊把人給分開,靜靜的站在一邊。
衆人順着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卻見顧爺爺被氣得吐血,一張煙燻的臉上,一點兒血色也沒有,彷彿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氣,才憤怒的喊出那一句。
他的頭髮凌亂不堪,不少地方都被燒焦,衣服也有不少地方被燒。
不知是氣的,還是病的,顧爺爺站立不穩,全靠顧柺子與楚莫扶着,這才勉強站起來。
痛心疾首的掃向自己的一衆子孫,“你們都鬧夠了沒有,還有完沒完,難道非得要氣死我才罷休嗎?”
衆人不敢說話。
顧秋錦第一個開口,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泣聲道,“爺爺,您要爲錦兒做主啊,爹他爲了一個女人,連錦兒都不認了,還把娘給休了,嗚嗚……”
顧來子臉色鐵青。
他這是生了什麼女兒,一點也不站在他的立場着想。
難道她不知道,他一直想要一個兒子嗎?
張紅紅惱怒的瞪向顧秋鴻。
顧秋錦都知道跪下替何清出頭,而她的兒子呢,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幫過她,他就勸了那麼幾句。
老爺子一向最疼他,只要他開口替她做主,顧招子肯定討不了好的。
他的兒子被關了一次,難道轉性了?
顧秋鴻被瞪向極不自在,只能縮着頭,不敢擡起。
張紅紅一看,更加氣憤。
真是白疼他了,關鍵的時候,也不知道站在她這邊,明明就是他爹對不起她。
張紅紅也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聲聲控訴,“爹,您要爲兒媳婦做主啊,兒媳婦這麼多年來,爲了顧家,兢兢業業的的,還給顧家生了一個兒子,可是顧招子揹着我,卻在外面搞女人,搞了就算了,偏偏搞一個寡婦,還是跟三房有染的寡婦。”
何清眼見大家都跪了下去,自己也趕緊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泣聲道,“爹,求您也替我做主,來子休我的原因,是因爲無後,可是他從不在家裡過夜,也不碰我,我……我一個人,實在生不來,雖然我有很多地方做錯了,但是……我一直都謹守婦德,從不跟哪個陌生男人多說幾句話的。”
“爺爺,娘她真的很冤,爹明明是外面有女人,才隨便找個理由休了孃的,爺爺,求您也替我娘做主。”
顧來子越聽越不是滋味。
如果之前對何清還有一些愧疚,那麼現在,全部都是怨恨了。
夫妻之間,好聚好散,不是挺好的嗎?
都休了她了,還死乞白賴的賴在他家做什麼。
自己偷了豬,現在還把責任都推到他身上。
顧來子趕緊道,“爹,這個女人心思惡毒,嘴巴更毒,成日裡一直說別人閒話,找別人的茬,兒子實在跟他過不下去了,而且兒子也沒有日日不着家,兒子在家的時候,她總是嘮嘮叨叨,兒子纔出去外面…”
“夠了,全部都給我住嘴,咳咳……”顧爺爺氣得又咳出一攤血來。
顧柺子急急的扶着他坐下,急急道,“喬丫頭呢,喬丫頭怎麼還不來?”
顧招子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一看到自家的父親這樣,趕緊住嘴,低下頭。
他心裡極是不樂意。
憑什麼說王寡婦肚子裡的孩子是三弟的。
他也跟王寡婦發生過關係好不好。
王寡婦肚子裡的孩子,很有可能是他的。
顧秋喬眼神一閃,拿着藥箱上前,搭上顧爺爺的脈搏。
顧柺子惶恐道,“怎麼樣了,應該沒事吧?”
“氣息不穩,不能再受刺激了。”
“喬丫頭,你爺爺剛剛氣得吐了幾次血,不打緊吧?”
顧秋喬松手,拿起銀針,幫他調整絮亂的氣息,嘴裡淡淡道,“感染風寒未好,又連連受到刺激,加上被煙給薰到了,臟腑都是混濁之氣,得好好休息,不然,還是會有生命危險的,我已經幫他調整了氣息,喝幾貼藥,再好好休息就好了,記住,不可再受刺激了。”
顧柺子鬆了一口氣,想讓楚莫扶着他離開。
顧爺爺卻不肯走。
今天家裡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不處理好,他怎麼可能安心呢。
顧爺爺深呼吸一口氣,虛弱道,“王寡婦,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幾個月了?”
王寡婦本不想回答,不過顧來子捅了捅她的胳膊,王寡婦只好不屑的回道,“三個月了,是你們顧家的種,最近只有你們顧家的人爬上我的牀。”
何清與張紅紅等人聽到王寡婦的話,心裡的火氣蹭蹭的往上漲。
顧爺爺強忍着憤怒,繼續問道,“那肚子裡到底是誰的種?”
顧秋鴻眼神飄閃,躲在角落處,急急的朝着王寡婦使眼色。
他站的位置極是隱秘,又半蹲着。
別人一般都看不到。
顧秋喬卻成功的捕捉到了。
心裡微微有些疑惑。
難道肚子裡的孩子跟顧秋鴻有關?
又或者王寡婦肚子裡的孩子,有可能是顧秋鴻的?
想到顧秋鴻以前的作風,如果是誰阻礙了他的利益,他肯定得理不饒人,絕對會把事情越弄越大。
可今天,他卻沒有強出頭,反而不斷勸着顧招子與張紅紅,恨不得事情平息下來,他更沒有找王寡婦麻煩。
稍微一想,顧秋喬大概明白了些什麼。
心裡忍不住諷刺的笑了出來。
一個寡婦,兩個兄弟,還有一個兒子。
呵,王寡婦懷的,到底是誰的種?
無論是誰的,只怕這關係都夠嗆。
王寡婦嘴角帶着媚笑,把顧秋鴻的求饒看在眼裡,騷首弄姿的拋了一個媚眼,笑道,“這我哪知道是誰的種,反正是你們顧家的就是了。”
顧來子與顧招子臉色一變。
張紅紅等人臉色也是鐵青了下來。
誰的種都不知道?
那這到底算誰的呀。
顧爺爺氣得全身都在發抖。
顧來子急急道,“小王,你不是說了,這個孩子,肯定是我的嗎?我跟你發生的次數最多啊。”
如果她肚子裡的兒子不是他的,那他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顧招子本來想說,他也跟她發生過關係,他也很勇猛,這個孩子,應該是他的纔對。
當時王寡婦也說了,他那麼勇猛,搞不好會懷孕,結果她真的懷了。
王寡婦也跟他說過,孩子很有可能是他的。
這……
這到底是誰的呀……
難道王寡婦怕張紅紅不肯放過他,所以才說是顧來子的?
顧招子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越想越覺得王寡婦善解人意,牀上的功夫又好。
哪像他的媳婦張紅紅,整天兇巴巴的,對他頤指氣使,就像保母老虎一樣。
莫名間。
顧招子忽然覺得,王寡婦雖然是個寡婦,但比起張紅紅也不知強了多少倍,至少她溫柔體貼,從不會對他又打又罵的。
一個想法陡然萌生在他的腦子裡。
若是能跟王寡婦在一起,張紅紅不要也罷。
顧來子都能休了何清,他爲什麼不能休了張紅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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