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這麼一說,其他的駐足看的一些剛入府的丫鬟和小廝們,紛紛嚷着,大小姐剛剛掌管中饋,一切都要重新置辦,換個管家也是理所應當。
而且大小姐說賬面上的銀子不少了,所以一切都要從簡。
這話被肖胥給記在了心上,回頭就給傾玥送了個有人那麼高的大花瓶去。
夜雪還在琢磨着,肖公子送花瓶來做甚,哪知道擦花瓶的時候,發現裡面有一堆銀票,驚訝之下,趕緊拿給紅箋看。
兩個丫頭一合計,這銀子八成是肖公子送的,於是靜等傾玥回來時再作定量。
傾玥這兩天忙着修整郊外的別苑,在肖胥的攛掇下,傾玥給這座大宅子起了個名字,就叫本草齋。
找人寫了“本草齋”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傾玥看着很是洋氣,掛上牌扁的時候,心裡面喜滋滋的。
傾玥特意挑了內側院做爲自己的實驗院子;肖胥則是把主院子直接讓人開墾出來,種上草藥,像是把他的肖府的藥圃又重新移過來一樣,只不過面積更大了。
兩個人一個種草藥,一個收拾自己的實驗室。待修整一齊,還留有北側的一個大的跨院沒有放任何東西。
肖胥建議傾玥把一些平日用的東西都重新再置辦一套,一萬研究藥材時間一長,晚上來不及回去,倒是可以在這裡小憩。
傾玥聽他的話後,不由反問了一句,“未出閣的姑娘,可以夜不歸宿?”
這話令肖胥一震,似乎是有所覺,只不過思量之下,他又釋了懷,只道,“只要我不說,相信任何人都不會有意見的。傾玥你住在這裡,晚上我在這裡守護你,誰還敢來招惹你?!”
“你好像忘記了,弘驥的時候,是誰守護的誰。”傾玥不惜給他潑涼水,說得肖胥一陣臉紅。
“我可以找武林高手來守護你啊!要是你覺得不妥的話,我明天就開始練武,傾玥,我一定能夠守護你的!”
肖胥不服氣地擼起袖子,在傾玥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拳頭。
“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事情做。”
傾玥打了個呵欠,完全不在意肖胥說的話,拍拍身上的灰塵,這便朝外走。
三天了,秋姨娘那裡不知道出結果沒。
傾玥先回,肖胥在本草齋,繼續指揮小廝們收拾房間。
回到榮華院,夜雪就把肖公子送花瓶,
裡面盛着銀票的事情一一稟告了,還將銀票如數奉上。
傾玥數了數那銀票,差不多得夠五千兩銀子。
想着肖胥出手如此闊綽,看來傾城湯賺錢不少。
不過他能有心,傾玥覺得很是感動。
也沒有推辭,直接便收下了那銀票,交給紅箋去保管,補貼中饋之用。
“子矜院裡面有消息沒?”
傾玥坐在書房中,伸手去找自己的那疊醫札。把上面的書給拿下來,將醫札擺到面前,剛看了一眼,頓時覺得古怪,這個時候響起一道嬌滴滴的女音,“小姐,奴婢來送參茶了。”
紅箋在旁侍侯着,傾玥的書案前並無茶水,這送參茶的聲音一傳來,好像突然填補了空缺一樣。
傾玥還沒來得及應聲,紅箋便率先應了,代她回道,“進來吧,小姐正等着呢。”
嬌滴滴的女音不是別人,正是鏡兒。
鏡兒來到面前,將參茶送到傾玥桌前,一往先前的驚怯,面色便是覺得自然了許多,只是看傾玥時,那雙眼睛裡面染着幽幽的柔意,臉頰亦是緋紅色,一副嬌羞之態。
傾玥端起茶飲了一口,猛然擡起頭,看到鏡兒這副模樣,一口茶水當場就噴了出來!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紅箋趕上來給傾玥擦拭,鏡兒亦撲上來,身子朝傾玥緊緊挨挨,不時地蹭蹭,拿袖子給傾玥擦試,還不時地在傾玥的胸前流連忘返。
女人對女人獻媚,那種感覺,不僅僅是彆扭,而且是非常彆扭。
傾玥現在算是體會到了,自作孽不可活。
她本以爲藉着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語,把鏡兒這個不穩重的丫頭給嚇跑。誰想到這才過了三日,鏡兒這丫頭竟然靈竅大開,竟然懂得了獻媚之術!
紅箋一直冷着臉,爲傾玥收拾畢後,她看了一眼鏡兒,卻對傾玥道,“小姐,您的醫札好在沒有弄溼,讓奴婢給您去曬乾吧?”
傾玥回神,看到紅箋過來收拾醫札,卻是想拿走,又不時偷偷朝自己施眼色的樣子。
“不準!這份醫札很重要,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看。”
傾玥會意,冷聲命令道。
她話一落,鏡兒便撲嗵一聲跪倒在地,眼淚汪汪地求饒,“小姐恕罪!上次小姐讓奴婢看過這醫札中的一頁,奴婢有罪,請小姐原諒!”
這鏡兒
是指,之前傾玥故意裝作輕薄她的時候,把其中的一頁紙遞給她,被她看去一眼的事情。
“無事。以後記得便可以了。”
傾玥輕咳一聲,重新把視線放到醫札上,對跪着的鏡兒,不聞不問。
“起來吧,小姐有事,再找你,退下。”紅箋令道。
鏡兒從地上站起來,仰起臉來,可憐兮兮地看着傾玥,期待地看着她。
“你退下吧。”
傾玥嘆息一聲,彷彿帶着一絲無奈說道。
鏡兒這下子終於死了心,不甘不願地退了下去。
她纔剛退出去,紅箋便來到了近前,回身從一叢古老的殘卷下面,把一疊宣紙給拿了出來,福身向傾玥小聲稟道,“小姐恕罪,這纔是您的醫札。”
傾玥拿過來,看了一眼,便識出來了,露出滿意的笑,輕點紅箋的鼻尖,“你這個機靈鬼,早該猜到是你乾的了。”
紅箋這些天都沒有時間,傾玥早該想到這個丫頭是又有事情要做了。卻沒想到,之前她不過一句話,這個丫頭就上了心,還真是貼心呢。
她靦腆一笑,“小姐,奴婢只是聽從小姐的意思去做。只不過小姐真的猜對了,那鏡兒,還真是有些不對勁。”
兩主僕小聲嘁嘁地說了一陣,不多一會兒,外面的夜雪便進來報話,說是子矜院傳消息來了。
“讓她進來。”紅箋說了一聲。
不一會兒,谷嬤嬤便趕了進來,一副看到神醫般的表情,撲嗵一聲就跪在了傾玥的書案前,“大小姐您快點救救秋姨娘吧,她真的快不行了呀!你給她吃的那一些藥,她不行了呀!”
“哦,有何症狀?”
傾玥眼睛一亮,頓時來了興致。
“食不下咽,身下還隱隱地泌血!”
谷嬤嬤急急地說道,她好像是怕傾玥聽不太明白,也是覺得傾玥年紀太小,又未出閣,不說明白點,她怎麼可能懂,“是秋姨娘的帶下,隱隱有血。可是秋姨娘的癸、水還沒有時候來啊!”
除了因爲吃傾玥的藥之外,沒有其他原因。
只因爲吃了傾玥的藥,纔會流血的!
“什麼顏色?”
聽到傾玥居然還問下去,谷嬤嬤目光復雜,看傾玥的眼神都變了,說道,“黑色!”
一旁始終在聽着的紅箋,小臉一變,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