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誤會一場,此事便算罷了……”楚丹蘭說着,就要一筆勾銷。
誰知道諸葛遠上前來,長聲稟道,“太子殿下,現如今兇手還未尋出,怎能罷休?玉佩雖然是王爺的,但是也不排隊有心人,在上面塗毒,栽髒王爺,此事可大可小,殿下要經心那!”
“諸葛先生說得沒錯,我看那枚玉佩上鏤刻之處的銀粉便很有問題,經仵作驗證,亦有了結果。但是本來玉佩該是我的,現在卻換成了王爺的玉佩,還使祖母中了毒,可見是有人想栽髒冤枉王爺。”傾玥冷不丁地走出來,淡笑着說道。
“蕭傾玥你想說什麼?”諸葛遠一見蕭傾玥有話,便知道事情不妙,這根本是毫無根據的,而是對蕭傾玥的瞭解,所得到的本能預測。
傾玥一笑,對道,“若是祖母因爲中毒而有三長兩短,那麼受到牽涉的只有傾玥,還有之玉佩的真正主人黎王您。那麼誰會在從中獲利呢?這胡蔓藤毒之粉,其實很好尋找,它只存在於齏粉之中,以及在濃稠的溶液之內。即使是在水中,它都不會有半點威脅作用。可見,想要尋找出栽髒王爺之人,其實是很簡單的。”
“傾玥你的意思是?”楚丹蘭上前來,徵尋地看向她。
楚北辰皺眉冷視蕭傾玥,冷不丁地瞥見退向人後的蕭羽菲,楚北辰心頭一緊。
聽到傾玥一陣低低喃語,楚丹蘭立即下令,“檢查所有濃稠之物,包括女子的敷粉,以及所塗抹的蔻丹!蕭大將軍,本宮在你府上替黎王洗刷清白,你不會介意吧?”
蕭金庭當然不會介意,相反他還很歡迎!
太子一聲令下,便有人將宮內的嬤嬤尋了來,着意去查找蕭府之內女子的用物,包括各院子的姨娘以及小姐們的用度,細細查找一番,最終在蕭羽菲的湛露院停下腳步。
“什麼,你說我的蔻丹之中有毒?”蕭羽菲半邊臉頰紅腫,尖叫着憤憤吼道。
“蕭羽菲,這並非是誰說,而是查找之後的證據,包括你手指甲上的。”
太子丹蘭因循回道,便命人將蕭羽菲指尖上的那蔻丹刮
下來一點,令仵作來做驗證。
在蕭府之內隨意找了個丫頭,把蔻丹的粉末塗到皮膚上,用不了多久皮膚青黑,與蕭老夫人的症狀一樣。
“此物在女子的粉盒之內更危險,一旦抹到皮膚上,便會使得面容盡毀。”仵作把那丫鬟皮膚上的青黑讓場中的衆人看了一遍,之後便說道,“但是身體上的其他部位,只要及時解毒便可以了,所以蕭老夫人並沒有生命危險。”
“蕭羽菲,你爲何以此毒來栽髒黎王?若從實招來,本宮或可饒你不死之罪。”楚丹蘭眯起眼睛悠悠地看向楚北辰,卻是對蕭羽菲問出來。
“我沒有!”蕭羽菲尖叫,十指上的蔻丹被除去,她依然張牙舞爪的激動尖吼,“是你們,是你們冤枉我!這毒根本不是我的!也不是從我的院子中尋到的。這一切都是蕭傾玥的陷害,是她,是她故意陷害我!”
衆目睽睽之下,蕭羽菲直指蕭傾玥,衆人齊齊朝蕭傾玥看去。
這種內宅之事,貓膩甚多。
何況蕭傾玥自從不傻了之後,頻頻傳出在內宅之內不安份,雖然每一次俱是她有理,甚至她更出衆,但是有她存在,蕭府的後宅一直是不安寧,這也是事實。
蕭羽菲即使是現在鐵證如山,只要她張口直指蕭傾玥,便也會有人從中嗅出陰謀的味道。
畢竟蕭傾玥太聰明瞭,聰明到讓人根本抓不住半點錯處的地步,這樣的人很難不被懷疑,但也僅僅是懷疑而已。
蕭傾玥抿脣一笑,冰冷的瞳流露出一抹讚歎之意,太息道,“二妹,連我冤枉你,你都知道了。那麼當初你調換玉佩的時候,可曾想過會落到這種地步?”
她說着扭頭朝角落之中一直沉默,靜靜看着這一切的白衣男子而去。
那白衣男子微微點頭,拍了拍手,這時候便有兩個人朝着祠堂而來,一名是李嬤嬤,一名是新侍候着蕭老夫人的丫鬟絹兒。
李嬤嬤是跟在蕭老夫人身邊的老人了。
丫鬟絹兒則是新調入朗瑞院不足兩個月的新人。
兩人朝地上一磕頭,遂
將來攏去脈均說清楚。
“你說的可是真的?”蕭金庭震怒地盯着絹兒以及李嬤嬤,他幾乎不敢相信這兩個人所說的一切,這種事情,他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絹兒渾身哆嗦,連頭都不敢擡,顯然是沒有見識過這種場面,只是一個勁地搖頭,“奴婢所說的句句屬實,是芳香姐姐,是她換的玉佩,奴婢親眼看到的,奴婢不敢說謊、不敢說謊……”
“當初二小姐說是腳崴了,老奴便扶着她出去了。老奴所說句句屬實。”李嬤嬤字句清晰地回道。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換了那玉佩,讓老夫人病重,對你有什麼好處!說!”蕭金庭沉痛地從李嬤嬤身上移開目光,擰眸朝蕭羽菲噬去,字字沉斥,滿眼失望。
面對蕭金庭徹骨的懷疑以及滿面的不苟同的責備之色,蕭羽菲受不住地放聲尖叫!
從來都沒有,她從來就沒有承受過父親如此不善的神色。她受不了,她一點都不受不了!
當看到父親身邊,那亭亭玉立,依然如昨的蕭傾玥,蕭羽菲嘶聲裂肺的痛哭起來。
整個祠堂之中,都被她的哭聲給驚擾。
蕭金庭看了一眼桌案上供奉着的祖先的牌位們,他長臂一揮,獰聲止道,“吼什麼,給老子閉嘴!”
應該是剛剛被打了一巴掌,蕭金庭的餘威猶在心上映留。被這樣一吼,蕭羽菲不敢再哭再叫再無理取鬧,聲音歇止,冷不丁地她看到了蕭金庭身邊的蕭傾玥,嘴角竟然微微彎起,露出了一抹屬於勝利者的高高在上的嘲諷之色。
“是她!爹爹,從來都是她!”蕭羽菲盯着蕭傾玥,嘶聲尖嚎。
“如果不是她,女兒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就是這個賤人,她根本沒有資格當女兒的大姐,她纔是真正的毒婦!”蕭羽菲撲跪到蕭金庭面前,孤苦含淚,無依無靠地放聲大哭,“爹爹,您可知道女兒經歷了怎樣的地獄般的活下去的日子!爹爹您怎麼能知道,這個賤人,蕭傾玥這個賤人,她竟然放女兒身上下毒,她還把那甲蟲下到女兒身上。這一切都是這個賤人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