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纔還說了,要彼此坦白心事啊。聘禮的事情,你快說。”傾玥不吃他這套,她會默許蕭金庭要聘禮,也對蕭羽菲得了便宜一事,裝作不知。但是她需要爲彼此的未來考慮。眼前這男人,若是爲了下聘一事,付出太多,她不會允許。所以聘禮的事情,必須問上一問。
“玥兒,其實聘禮的事……”
傾玥洗耳恭聽,突然眼前黑影壓來,屬於夙燁宸氣息撲面侵襲,傾玥的脣便被他咬住,想說的話被湮下去,傾玥掙扎後打他,兩隻手腕便被他一掌控制壓下,他所有的脣息纏綿深入而來。
臉頰緋紅,傾玥尷尬透了,還沒問到自己想知道的。正欲開口再問,身子陡然一輕,被夙燁宸抱了起來,傾玥心頭一慌,眼看着他往榻上而去,她忍不住小幅度掙扎,直道,“長卿我,我沒準備好,我們也沒成親,我……”
“傻瓜,你想哪去了。”夙燁宸低頭親吻她光潔的額頭,寵戀非常,“還剩最後一點,我不能白浪費體力。來,坐盤膝坐下,感受我的引導之氣便可。”
夙燁宸把蕭傾玥放在榻上,自己則盤膝坐於她的身後,雙掌折於她後心處,閉目凝神,運功驅毒。
回到蕭府的時候,天色已經趨近昏暗了,居然在夙燁宸那裡呆了這麼久。
回到榮華院,那紅箋還在磨磨嘰嘰的,沒出門呢。
“小姐,小少爺要找奴婢,奴婢只好先看顧小少爺了。”見傾玥回來,紅箋趕忙告罪。
傾玥無奈,“蘭王有千年靈芝草,用不着咱們的百年靈芝,現在你能放心了?!”
結果紅箋果真鬆了口氣,傾玥見了,不禁搖頭,這丫頭太會見風使舵,不過是一根靈芝,東西可以再有,人命沒了,就真的消失了。
雖然與憐王沒有交情,但總歸是條性命,而靈芝跟命比起來,實在太微不足道。
告誡了紅箋一番,看到這丫頭知道錯了,傾玥才進屋門。
誰知葉蘭匆匆趕來,神色嚴肅,進屋便抱拳壓低聲音稟道,“小姐,您中途打發回來的馬車,
出事了!”
“嗯?”傾玥意外地看着她,有點聽不明白,“什麼事?”
“車毀人亡。”葉蘭抱拳冷聲道,“以後小姐出門,奴婢會與弘驥隨在小姐身邊。”
撂下手頭的藥草,傾玥緩緩站起身來,走向她,一面無色述道,“如你所說,若是我在馬車上,這一次死的便是我了?”
葉蘭毫無懸念點頭,“看來對方是衝着小姐來的。”
傾玥立時想起夙燁宸在古玩樓看到自己時,那曾緊握住自己手的大掌,她又道,“中途因爲長卿的字條,我隨着個男孩去了古玩樓,如此說來,長卿救了我一命麼。”
葉蘭並沒有回答,只說道,“奴婢去查了。小姐當時下馬車的那地方,當時是百姓濟濟。依奴婢看來,對方是故意設了局,使人在那一處圍擠住,而使小姐被迫走向名叫風柯街的另一條道。而這風柯街上,早已埋伏着殺手!”
傾玥緩緩地眯起眼,她微微思量,猛地扭頭,異樣地發現葉蘭面色不好,秀眉緊皺,滿面陰霾,顯然她的思緒似乎是在糾結,“有什麼你且說無妨。”傾玥寬慰她。
“小姐恕罪。”葉蘭抱拳沉聲道,“奴婢去檢查了那車伕身上的傷口,以及死亡之狀。奴婢不敢說!”
“有什麼關係。這裡只有你我兩個人,我不介意的話,你就可以說。”
葉蘭見此,滿面尷尬與艱難,“那奴婢便說了。依奴婢看來,那車伕死的手法,出自滄雲。”
“你爲什麼如此肯定?”傾玥面色一震,幾乎以尖銳的聲音質問她。
葉蘭咬着脣,“因爲奴婢自幼在滄雲,所學功法俱是傳承於滄雲國。大陸上每一國所使用的招式不同,功夫流派也不同,殺人手法更有明顯區別。而入了江湖,這些不同流派,便有了極明顯的分支。奴婢來自滄雲,自然瞭解這一些。只是奴婢不太確定的是,這些殺手與奴婢所使殺人手法,極其相似。小姐,奴婢是曾經跟在公子身邊的,這些殺手想必也……”
下面的話,葉蘭沒能說下去,她抿着脣,站
在一邊,靜靜的。
室內一瞬間陷入死寂般的沉默,長長的聲音流過,從黃昏到黑夜,連燈燭也即將燃盡,主僕二人於屋內而立,誰也沒有動,誰也沒有說半個字。
“長卿不會殺我。”
直到蕭傾玥吐出話語,葉蘭才鬆了口氣,只卻未語。
“去守着湛露院。”傾玥又道。
葉蘭不解,但還是抱拳而去,只是剛剛走出門,在外面焦慮等待着侍候小姐用飯的紅箋急切而來,“葉蘭,有人送了東西來,說是給小姐的。怎麼辦,要不要打開。再與上次諸葛遠一樣,可怎麼辦。這黑燈瞎火的。”
“我看看。”葉蘭拍拍她,走到那送來的大箱子面前,把四下的丫鬟嬤嬤屏退下,她抽出長劍,劈開箱頂,接着從裡面散發出一股血腥之氣。
“油燭火來。”
紅箋跑去拿燭火,送到面前,一往箱子裡面照去,紅箋嚇得連尖叫都沒及,直接歪在了地上。
葉蘭凝視着箱子中那十顆首級,傷口鋒利,一刀切下,毫無猶豫。再看看那一張張臉。有幾張葉蘭認識,她咬着牙,扭頭冷問,“誰送來的?!”
紅箋搖頭,“不知道,是擺放在榮華院門口的。也沒有丫鬟看到。我覺得像是咱們院子裡的人。否則守門那麼緊,怎麼可能會越過府門就送到咱們這裡來。”
“別問了,是蕭羽菲。”
身後的光火中,走來一名冷瞳女子,她緩緩地來到大箱子面前,朝裡面瞧了一眼,“蕭羽菲拿到了長卿送的‘聘禮’,她已經開始無法無天了。”
“小姐這話是何意?”葉蘭不懂了。這一些人是公子的人,公子的人被殺了,居然被殺了。
不,這一些人頭中,有幾個是自殺,而有幾個則是被殺。
“都是我的錯,是我太虛榮了。”
傾玥輕嘆一聲,秀面涌上難言的苦意。
現在她知道了,蕭金庭索要的“聘禮”,其實是夙燁宸在帝都的所有力量。
若非她沉默,蕭金庭怎麼能得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