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蕭傾玥朝董茂看去,“既然董府曾經邀請過肖太醫,但當時肖太醫並不一定能來。那麼董府的請柬,究竟有沒有送到,又是由誰所送的呢?”
董茂聽這話,便知道蕭傾玥想扯上他,頓時一揮袖子,毫不遮掩,朗聲道,“請柬當然送到了。送請柬的是我兒董越彬。”
“哦,原來所有的請柬都是董大公子所送?”蕭傾玥露出瞭然之色,看向被踹了一腳的董越彬,淡淡述道。
“是又如何?”
“沒錯是我。” 董越彬搶着回答。
蕭傾玥點頭,一指仵作手中的那屬於肖太醫的跌打丸,輕輕說道,“這跌打丸內的可含毒?”
仵作搖頭,“這顯然是肖太醫自制的,沒有半分毒性。但是肖太醫身上卻含着馬錢子之毒素,這件事情,老夫便不得而知了。”
蕭傾玥看他一眼,戲謔,“既然不得知,那你怎麼能肯定是我向肖太醫下毒,並且導致他死亡的呢?”
“這……”仵作一時語滯,爲難地朝周俊彥看去。他只是來驗屍的,並不是來判定兇手的,蕭傾玥朝他問,他能怎麼樣。
“肖太醫臨死之前,你與他在一起,現在人的嫌疑最大!本官何時說你是兇手,只是帶你回去問話!”周俊彥眉眼發橫,勢氣驕人地斥道,“蕭傾玥,別再浪費大家時間。若是你沒辦法擺脫嫌疑,就跟本官回去!”
薛書曉微微一笑跟上前來,笑道,“是啊蕭妹妹,你就先委屈一晚上吧。相信周大人定然會把案情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候會還你清白的。在這裡妄做掙扎,只不過浪費大家的時間罷了!你說呢?”
等把蕭傾玥送進大理寺,第二天便會傳來她畏罪自殺的消息,到時候還有什麼可查的呢。薛書曉笑了,蕭傾玥今日是死定了。
“一分鐘也不想委屈!”
傾玥面無表情地說道,“今日我不能跟周大人回去,因爲我一旦離開,這場中證據便會被人抹剎,肖太醫的死必將成爲冤案!所以,請幫我把董府的請柬取來!”
董茂一聽
她要請柬,立即便黑了臉,“你以爲那毒是老夫下到請柬上的,太幼稚了你!”
傾玥看沒人動作,立即便扭頭看向薛書曉,同時掠過薛飛炎,“國公,郡主,你們大概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驚動聖上吧?現如今太妃娘娘的病雖然穩定,但卻並沒有全愈。如今肖太醫橫死,相信皇上一定十分關心!”
薛飛炎面色陡變,陰晴不定地看了蕭傾玥一眼,最後被迫點點頭,“好吧,就按蕭傾玥所說的做!”
薛書曉看了自己父親一眼,無聊地聳肩,根本毫不在意。
不一會兒請柬被取了來,有一些是未曾送出去的,而有一些是則送出去又被拿回來的。
蕭傾玥往表柬上掃了一眼,當初董越彬給她時,也是一模一樣的請柬,只不過她並不知道,現如今這請柬竟然成了救自己的恩人。
她伸指在上面撫了一遍燙漆字,撫下一層燦金色的漆來,蕭傾玥放到鼻端聞了聞,之後笑了,“看起來這請柬並非是尚書府自己做的,而是在帝都最大鋪莊姚鋪處購置的。”
董茂重重一哼,“此事本官不知!你去問管家!”
之後管家被提來,對於蕭傾玥所說,一字不落地承認。
“葉蘭,去取董大公子送到咱們府的那請柬。”蕭傾玥接着說道。
衆人看她動作,擺在她面前案上的有一大堆沒有用完的請柬,還有寫過之後,但沒有送出去的,也有來客上門將請柬扔在本府的,堆堆疊疊地都放在桌案上。
蕭傾玥把這三種分出來,然後將葉蘭取來蕭府的請柬給另放到一邊,然後分別將這四種比對在一起,連上面的字跡也一一辨認。
最後她冷瞳驀地一眯,罩向董茂,“董尚書,寫請柬的不是一個人吧!”
董茂不理會,管家立即點頭,“怎麼可能不是一個人。我們是請公子的先生來寫的。你看上面的那一些字,筆跡都是一樣的。”
蕭傾玥聞言饒有興趣地點頭,“嗯,臨摹得很像。”
管家聞言,手腕一抖,面色發白!
董夢蘿隱在暗中的神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地朝自己父親看去。
董茂當即衝上前,喊道,“蕭傾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公子的先生的筆跡是被臨摹的,被有心人臨摹!”
蕭傾玥揚眉,對咄咄逼人的董夢蘿不屑一笑,伸手連看都沒看,便將自己手中的三份請柬朝地上一扔,冷然放聲道,“這三份是先生親筆所書,其餘的俱是被人臨摹,並非真跡!自己看罷!”
哧!的一聲,傾玥將桌案往前一推,長聲送到。
董夢蘿緊緊攥着拳,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那三份請柬,她眼中似乎露出了一抹迷茫之色,但是卻竭力想要壓抑下去。
董茂旁若無人地抱胸,像是跟他沒關係一樣。
場內的有學識的人自然是去看了幾眼,略有點明白地點點頭,證明蕭傾玥所說是對的,歐陽豫撫着鬍鬚,目含精光,略帶敬服地看向蕭傾玥,回道,“蕭大小姐所說屬實。”
其實蕭傾玥也無法分辯字跡真假,只不過她看到過那封情詩,便可在這時分辨出真假筆跡來。
“蕭傾玥,別再賣關子。就算這些請柬字跡是被人臨摹的,又能如何?與肖太醫之死,有何關聯,你別再繞大家。本國公也不是你可胡弄的!”
宣國公薛飛炎大聲斥着,誰知蕭傾玥對他震懾的威嚴,根本不在乎,她冰瞳微眯,朝薛飛炎的脖頸盯去!
還記得當初在戰場上,她長劍扣着薛飛炎的脖頸,那時候此人是如何作答的呢?他說塔樓之上的人,他根本不識得!
而事實卻是,塔樓上不斷放射箭矢的人是他的女兒薛書曉!
真不過是宣國公!死到了臨頭,他說起謊來,卻是連眼睛都不眨!
現如今,蕭傾玥看透了此人,嘲諷而笑,“國公,您真是有勇無謀啊!傾玥已經說到請柬上了,您居然半點意識都沒有,真是我朝的悲哀!”
明目張膽的諷刺!
薛飛炎雙眼立即紅了,額上青盤暴跳,嘴邊的鬍鬚幾乎被他絞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