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成峰從陳姨娘那裡回來後,心情也莫名好了很多。早起吃了陳姨娘準備的早膳飯菜便去宮內上早朝。
早朝上皇帝文鴻德和大臣們議了一些例行事項,又參議了一下鎮南候和鎮北候對軍餉需求的合理性。於成峰對軍事比較清楚,文鴻德也特意聽了他的看法。
散朝後,皇帝文鴻德讓於成峰留了下來,於成峰這心裡也是不知道兇吉,心裡忐忑不安。俗話:伴君如伴虎。誰也無法揣測皇帝的想法,更不知道皇帝的下一個決定是福還是禍。
在所有人眼裡,皇帝是主宰一切的人,是把所有人生殺大權攥在手裡的人。古往今天,多少人就爲了這看似至高無上的權力而互相殘殺着。但真正坐上這張龍椅的人才明白到底有多少煩惱和孤獨,這就是爲什麼皇帝經常稱自己爲“孤”和“寡人”。因爲只有到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從這刻起看似高高在上,實則卻永遠的成爲了“孤家寡人”,高處不勝寒啊!
皇帝讓於成峰來到了後院“養心殿”。文鴻德拿出了兩首詩詞,讓身邊宦官擺好,指給於成峰。
“來,於將軍,你評判一下,哪首詩詞做的好一些?”
於成峰指着其中一首讀到:“更漏盡,衾枕斷良宵,花間雙蝶凌夢逐,月明琴箏舞窈窕,風剪塘荷嬌。”
讀完一首,於成峰又轉向第二首繼續讀:“邊塞朔風嫋,山石入骨寒,韶華蹉跎去,何時斬樓蘭?”
於成峰是武將出身,文化造詣本身就不高,這麼多年沒有帶兵出過戰,在府內也是接受一些文化指導的。但他讀完兩首詩還是不太敢大加評論什麼。
“聖上,微臣的文化底蘊什麼樣,聖上是最清楚不過的。說錯什麼,請聖上勿怪。”
於成峰也是官場混慣了的,怕說錯話,先請罪,再講解。一旦什麼說的不妥,聖上也會不好意思怪罪下來的。
“你儘管直接說吧,無妨。”
聖上文鴻德看於成峰吞吞吐吐的樣子,直接對他說。讓他放心。
“以微臣的眼光來看,第一首寫的最好,但又有些偏柔,兒女心思多了些。第二首差一些,但有氣脾和膽量,自然也彌補上一些。所以總體來說。我認爲應該兩首差不多。這個主要還是看,每個人自己的愛好和偏愛的類型。”
於成峰大概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聖上文鴻德聽完於成峰的評論後,哈哈大笑不上。指着於成峰:
“你啊!你!你是怎麼教孩子的?”
於成峰頓時就丈二和尚摸不着頭了。本來看聖上的語氣是要責怪自己,但看聖上臉上的表情卻又不像。
“聖上,微臣哪裡有做得不好的事情,請聖上明示。”
於成峰馬上拱手跪下。
“你看你,想什麼呢?我就那麼嚇人啊?拿我當老虎了?”
皇帝文鴻德笑眯眯的看着於成峰,看着於成峰被嚇的那個樣子,心裡就控制不住的想笑。
“聖上,微臣不敢!”
於成峰底頭認錯的樣子,心裡想:“我這兒揹着皇帝做的事情可不是一件兩件,他可別是知道了什麼。”
於成峰是決對不會不打自招的。不管他是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的。先認個罪。
“看你那個樣子。好了,不逗你了。”
文鴻德指着那兩首詩詞說:“你不用分出來哪首好了,它們都各有優缺點。象你說的,要看各人的喜好和偏愛。但如果是一個孩子能寫出這樣的詩詞卻是難得了。”
文鴻德說到這頓了頓,看了看於成峰的反應,接着往下說道:
“這兩首詩詞都是出自你的兒子於欽林之手。昨日我去了太師院,去了解了一下各個孩子的情況,太師院尚師給了我這兩首詩詞。小小年紀能做得如此,實屬難得了。尚師也向我誇讚了欽林這孩子。聰明智慧,是個人才啊!”
於成峰一聽原來聖上是要稱讚自己的兒子,這提在嗓子上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謝聖上誇讚,聖上過獎,過獎了,小兒只是愚做,愚做。”
於成峰謙卑的樣子,連連說着謙虛之句,但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於將軍,不必過謙。太師院的尚師也對於欽林讚不絕口。一定要好好培養。”
皇帝又問了一些平時於成峰是怎麼教育兒子的一些話。於成峰自是大言不慚的把一些不是自己的功勞,都放在了自己身上。
文鴻德認爲於成峰是教子有方,也是默默的點着頭。
這面,於成峰的大女兒於連音,便沒有皇帝認爲像於欽林那麼“乖巧”了。於連音起來感覺無事,便安排文蘇去準備一匹白布。文蘇問於連音:
“小姐,你要這一匹白布是想做什麼衣服嗎?
於連音看看文蘇說:“你只管去準備,不用多問。即然讓你去找它,要它我就自有用處,一會兒你自會明白。”
文蘇看於連音這麼說,也不敢多問什麼,便自去準備了。
過一會兒,文蘇走上回來。後面跟着一個小丫鬟,手裡端着用錦絲蒙好的白布,走了進來。
“小姐,東西都準備好了,請您過目一下。”
說着,文蘇向後一招手,小丫鬟便走向前去,把手上端的錦絲呈在了於連音的面前。
“好,很好。來我們走吧。”
於連音只掃了一眼,便站起來,就要出去。
把文蘇看得傻傻的,“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裡呀?”
“去看望姜大夫人。”
於連音只扔下一句,文蘇聽後,馬上接過小丫鬟手裡用錦絲蓋的小托盤。跟着己經起身走出去的於連音的屁股後面,出去了。
來到姜豔梅的住處,於連音剛門口,便讓文蘇衝裡面喊道。
“我家大小姐來看望姜夫人,請進去稟告一聲。”
姜豔梅歪着身子在牀上,聽見了外面的聲音。正好丫鬟也進來通報了。
“她怎麼會來?她來肯定沒什麼好事,但自己又不能拒不見她,這樣傳出去,又太有損她大夫人的稱呼。”姜豔梅自己心裡暗想着。
姜豔梅想了一下,就讓丫鬟去外面讓通知進來,自己也只能硬着頭皮,頂着上一次吧。
丫鬟去外面通報完,於連音便帶着文蘇走了進來,門口正看見了青霜。兩人相視一笑,別個人是看不明白的,也只能以爲是禮貌的對視,但他們兩個卻都各自明白,這笑卻是各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