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念秋帶韓雨從鬧市一路逛來,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鬧市的后街上。
“這裡好清靜,只不過是隔了一條街,卻是和前面熱鬧的情景完全不同呢!真象兩個世界啊!”
韓雨看着這條後面的小路,很有感觸地感嘆着。
“來,跟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他帶着她從這條小路,向着散着,經過一排排的白楊樹,它們都枝茂參天,排在兩側的道路旁,兩側大樹的村冠己經連到了一起,就形成了一條天然的綠色拱廊,罩在小路上空。
兩人走在後街拱廊的陰涼裡,心情平靜安寧。
韓念秋帶着韓雨踏着青石板,走到綠色拱廊的中間處。發現前面出現了兩棵大榕樹,有水桶粗細。兩棵大榕樹中間掩映着一處宅院,青漆大門。
他帶着韓雨來到大門前,輕輕推了下門,發現門是被在裡面插上了的。
韓念秋便擡手輕輕敲了敲。
“誰啊?”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是胡伯嗎?”
韓念秋向着門,輕輕地問道。
門“吱咯”一聲,被從裡面打開了,開了一條小縫隙,從裡面探出來一個滿是白髮的頭。
“是誰啊?”
那老人擡起頭,很費力地睜着眼睛向他們望來,可以看出,他是在努力的睜大眼睛,想要看清門外面的人。
“胡伯,是我。”
韓念秋望着老者,輕聲地說。
“你是誰?怎麼認識我?”
老者的聲音明顯是提高了八度。韓念秋看出來,老者的聽力一定是不太好了。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也是必然的。
“胡伯,是我,你仔細看看,我是韓念秋,是連音的表哥。”
韓念秋靠近老者,也把聲音提高了很多,大聲地說。
一聽他這麼說,老者明顯神情變得激動起來,連剛剛那混濁的眼睛,都彷彿比原來要明亮很多。
“表少爺,原來是表少爺,快進來,快進來。”
老者將門打開了些,從裡面出來,拽着韓念秋就往裡面拉,他也就隨着老者進了院內,回頭向韓雨看去,對她輕輕點頭。
“隨我進來吧!”
韓雨便隨着韓念秋和老者一起進了院內,老者回身忙把院門關了起來。
“表少爺,你回來了真好,小姐是不是也快要回來了?”
胡伯很着急地問着。
這時,汪汪汪的幾聲犬吠聲傳來,只見從裡面,跑來了一黑一黃兩條大狗。
韓雨一見,急忙躲到了韓念秋的身後,緊緊拉着他的衣服。
“別怕,有我在。”
韓念秋見韓雨害怕,忙安慰道。
“大黑,二黃,去,上那面去。”
胡伯指着院角的一個狗棚,向着那兩條狗喊道。
兩條狗被主人這麼一呵斥,也就不再叫,乖乖地向狗棚走去。
胡伯過去,拿起狗棚那裡栓着的兩條繩子,將它們兩個栓了起來。
“好了,姑娘不用怕了。”
弄好後,胡伯拍着手走過來,向韓雨說道。
韓雨見狗己經被胡伯栓了起來,也就從韓念秋的身後走了出來。
“這位姑娘是?”
胡伯看着韓雨,這時候纔想起來問她是誰。
韓念秋看着韓雨很靦腆地笑了笑。
“胡伯,這是我的未婚妻。”
他向胡伯大聲地解釋道。
“噢!好,好。好啊!”
胡伯聽到後,笑着連連點頭。
“噢,我這老糊塗,就在這裡和你說話,忘記請表少爺進去了。快,表少爺向裡面來。”
他雙手向裡面一指,忙引着他們兩個進了裡屋。
將他們兩人請上座後,胡伯又下去打算去準備茶點。
“胡伯,你幹什麼去?你不要忙了,我來不是想麻煩您,只是想來看看您。”
韓念秋走過去,忙拉住胡伯,阻止了他。
“我去弄些水來,就好,很快的。你們走路過來,也一定口渴了。我去去就來。”
胡伯還是執意要去倒茶水,韓念秋也就鬆開手,讓他去了。
“這裡是哪?”
胡伯走後,韓雨很好奇地到處看着,然後向着韓念秋。
“這裡是我表妹於連音的一個秘密閒宅,那時候,我們都是在這裡秘密聚會的。”
韓念秋對韓雨說。
“那你表妹去哪裡了?怎麼這個宅子這麼空?只有胡伯一個人在這裡住呢?”
韓雨很好奇地問。
“唉!”
韓念秋聽韓雨問到於連音,不知道怎麼說起好,先嘆了口氣。
“我表妹叫於連音,是炎國的前皇后。”
“什麼?你表妹是現在皇帝的前皇后?爲什麼是前皇后,她怎麼了?被貶了?去世了?還是出了什麼事情?”
韓雨自己猜出了一連串的可能性。
“不是現在的炎國皇帝,是在現在萬歲之前的先帝的皇后。”
“那表妹到底是怎麼了?現在她在哪裡?”
韓雨接着追。
“她在哪?”
韓念秋反問了一遍。
“連音,你在哪啊?”
韓念秋又擡頭向天,問了一遍。
韓雨見他的樣子,也不敢再接着往下問了。
這時,胡伯己經弄好茶水,端了上來,他走路過來時,一高一低,一瘸一拐的。
看着胡伯將茶水放下,一杯接着一杯的倒時。韓念秋問他:
“胡伯,你的腳怎麼了??”
胡伯將倒好的茶端過來給他們,一邊回答道:
“我這人老了,就哪都老了,這老腿也不中用了,這段時間,就總是痛,除了痛,也沒什麼大礙。對了,小姐什麼時候回來啊?”
胡伯還是一再地追問,問於連音什麼時候能回來。
“胡伯,這麼長時間,你有沒有見過誰回來過?小姐沒回來過嗎?您這幾年的生活費用都是怎麼解決的?”
韓念秋也很是好奇。
“小姐一直都沒有回來過,倒是有人來給我送過銀兩,說是小姐讓他帶來的,我再問人,他們就己經消失了,我這老腿也跟不上。”
“噢,原來是這樣?”
韓念秋心裡想着,那是誰呢?能託人給胡伯帶錢,還是以表妹的名義。難道是表妹真的帶是人間,這錢真是表妹讓人給胡伯送過來的?
心裡合計着,但卻沒有一定的根據。
“胡伯,這麼長時間,還有誰來過?”
“青墨來過,他的臉完全好了。我都沒有認出來他,真的是個帥小夥啊!我還記得,他第一次被小姐帶來時的樣子,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眼看着就不行了。而且臉還被毀的那麼嚴重,後來,真沒想到小姐竟然將他救活了。還是我去買的一個青銅面具,給他帶上,要不然,真的是會嚇壞人的。”
胡伯又犯了老人通有的毛病,沒完沒了地嘮了起來,還都是一些往年的事情。
“青墨來過?他什麼時候來的?”
韓念秋忙問着。
他知道這些年來,青墨也一直動用“影樓”的力量在四處尋找着於連音,真不知道,他那裡有沒有什麼進展?
“他去年來過,今年年初也來過。這小子,真是個好孩子,每次來,都帶着人給我送來很多好東西,吃的,用的,樣樣都有。他見過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還要把他帶來的人給我留下來,幫助照顧我。我這些年一個人都習慣了,也不是嬌貴的身子,也沒有那命,享不了太大的福份,便叫他將人都帶走了。”
胡伯自己喋喋不休地說着。
韓念秋很配合地一邊聽着,一邊點着頭。
“除了青墨,還有別人來過嗎?”
拉着胡伯的話,韓念秋還是不死心地問。
胡伯想了想,回答道:
“有啊!”
“誰?”
韓念秋一聽胡伯說還有人來說,一時激動起來,整個身體全部向前傾,向胡伯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