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念秋一路追趕,一路收集着韓雨給他散下的信號。
而他距離鬼醫和韓雨的距離也是越來越短。
在太陽就要升起,霞光己經照亮了黑夜。
韓念秋終於趕了上來,遠遠他就看見了前面黑夜中,一個身影揹着一個人在前面行走,而點點霞光,也都灑在他們的身上,遠遠望去,就如在人形的影子外面度了一層金色的光邊。
而那光影裡的影子上,那個背上的人正在向後扔着什麼東西。
他快步跟上,撿起了地上的東西,那正是剛剛被扔下的一塊衣角,而那塊布料正是他爲韓雨在“唯一品”買的那件新衣上的料子。
他擡起頭,前面的人正是鬼醫,而他背上負着的除了韓雨還有誰?
剛想大聲喚,卻告訴自己不應該去驚動鬼醫。
提起內力,斂了動作,小心翼翼地打算偷偷給鬼醫一個治命一擊。
在不知不覺靠近他的時候,使出全力,向鬼醫打去。
但他那掌貫帶的巨大內力,己經向鬼醫襲去,鬼醫感覺到了後來的風險,條件反射性的自我保護,向旁邊一閃,那一掌竟被他躲了過去。
但韓念秋並不是只那一掌那麼簡單,眼見自己全力的一掌被躲過去,他的另一隻手隨即攻上,撒出了一片粉末。
鬼醫己快速躲閃過那偷襲的一擊,卻再不可能躲過另一隻手。
那些粉末就正撒了他一身。
鬼醫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粉末,很驚詫地擡頭看着韓念秋。
“這是什麼?”
“你說是什麼?這應該不能難倒你。我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己。”
鬼醫低頭嗅了嗅。
“是殭屍粉?”
“你確是用毒的高手。”
只見鬼醫以最快的速度放下韓雨,向上一躍而去,立刻消失在了上空。
韓雨看着韓念秋,真是又高興又驚喜。
“秋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說着,快步跑向了韓念秋。
韓念秋也伸出手,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又一次失而復得。
幸好,幸好,我找回了你!
韓念秋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裡念着,手裡抱着韓雨也是越來越緊。
此時的太陽己經爬了出來,萬千光芒全部穿透雲霞,整個都灑在了兩個緊緊相擁的人兒身上。
被照成了一對金人兒,矗立在無人的街道上。
在這裡,時間也停滯了下來,不知抱了多久,兩人才算是反應過來,慢慢分開,互相看着對方。
“雨兒,你還好吧!有沒有怎麼樣?爲什麼剛剛是他在揹着你?你哪裡受傷了嗎?”
韓念秋一連串像機關槍一樣,向韓雨問出了一串的問題。
“我沒事,我很好。讓我看看你的手臂。”
韓雨慌忙地去拉韓念秋的衣袖。
他也不知韓雨是因爲什麼,只是配合的把衣袖退了上去。
上面紅紅的,依然有着一片一片的小小疙瘩。
“還痛不痛?”
韓雨心痛地問着。
“有一點點。”
韓念秋誠實地回答。
“爲什麼不告訴我?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韓雨說着說着,己經帶出了哭聲。
一見韓雨這個樣子,韓念秋感覺出了不對,纔不理解地問道:
“雨兒,你怎麼了?哭什麼?我什麼事沒告訴你啊?你好好說,別哭,別哭。”
他這樣一鬨她,韓雨更控制不住地哭起來,眼淚大滴大滴地向下滴落着。
“別哭,別哭,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
韓念秋忙伸手給她擦着眼淚。
“你都快死了,爲什麼不告訴我?你怕我傷心嗎?但你突然哪一天有個三長兩短,我會更受不了的。爲什麼不告訴我?”
韓雨哭泣着。
這樣一說,韓念秋更懵了,完全仗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是怎麼了?
韓念秋仔細想了想,一定是鬼醫對她說了什麼。
他將哭的不能自以韓雨,雙手扶肩,扳正她,直視着她的眼睛說:
“雨兒,你是不是聽鬼醫說了什麼?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你告訴我,我解釋給你聽。”
抽抽泣泣的韓雨看着韓念秋坦白的眼神,己經亂成一團的心,突然就鎮靜了下來。
“鬼醫說,你的殭屍毒沒有完全根除乾淨,又受了全城毒氣所侵襲,現在兩毒匯合,己經開始向四肢蔓延,你手臂的表現,就是症狀。”
一聽韓雨說完,韓念秋氣得牙根都癢癢。
“這個該死的鬼醫!”
韓念秋惡恨恨地咒罵着。
見他那可怕的表情,韓雨也意識到了有些不對。眼巴巴地看着他,不說話。
“傻丫頭,他是騙你的,不要聽他信口開河,他說的話完全沒有一點根據。我的殭屍毒真的是己經完全解了,我去那座城時,毒粉己經過去了效力期,除了當時己經中毒的百姓們,我是沒有受到一點毒粉侵襲的。而我的手臂,只是過敏而己。我們中午和胡伯吃飯時,在喝酒的同時,吃了地海物,引起了舊疾,但並不嚴重,也只是痛癢個兩天也就會自行消失的。我並沒有中毒,也很健康,不會突然死掉的。”
韓念秋細心地向韓雨詳細解釋了一遍。
“真的沒有事情?也沒有事情故意瞞着我?”
韓雨聽韓念秋說自己沒事,她心裡是高興的,但還是想完全確定。
“沒有什麼瞞着你的,如果鬼醫說的是真的,即然你都知道了,我爲什麼還要瞞着你?都是沒有的事情,鬼醫是故意騙你的。”
再一次,韓雨再一次肯定了,韓念秋並沒有中毒,高興的跳了起來。
“太好了,秋大哥沒有事情。太好了。”
她一邊跳着一邊轉圈,高興的象一個孩子。
韓念秋看着她的樣子,心裡也是象吃了蜜的一樣甜。突然又想起來,開口問道:
“我還沒回答我,剛剛爲什麼鬼醫會揹着你?哪裡受傷了嗎?”
韓雨停止了轉圈,眼神黠潔地撲閃着說:
“我騙他腳扭傷了,他們都想通過我找朱果,當然不想我有事情,我走不路,他就揹着我了。這樣,可以走的慢一些,我一路都在給你扔暗號,你都看見了嗎?”
“看見了,看見了,你看,都在這裡。”
韓念秋向懷裡一掏,拿出一把她扔在路上的東西。
“我就知道,你會看見的。我就在盼着你快點來,快點來救我。我知道,秋大哥,一定會來救我的。”
“噢!對了,秋大哥,你剛剛向他撒的是什麼東西?他怎麼一下子就放下我跑掉了?”
韓雨纔想起來,問着。
“單純對戰,我並不能勝過鬼醫,我也只能採用偷襲,以他的身手,偷襲也很有可能被躲過。所以,我又準備了第二招,我在另一隻手上藏了我隨身帶着的殭屍粉解藥,向他散了去。”
“是殭屍粉的解藥啊?是解藥他爲什麼還怕成那個樣子?他不是用毒的高手嗎?怎麼還能辨不出呢?”
“你說的對。他當然一下就知道我散的是什麼。你不知道的是,這殭屍粉是毒藥,這殭屍粉的解藥亦是毒藥。”
“啊?它們都是毒藥啊?”
韓雨吃驚的,嘴巴張的大大的。
“醫術,很多時候講的就是相生相剋,沒有絕對的治病之藥,也沒有絕對的毒藥,只要使用得當,毒藥也可以治病。而如果使用不得當,治病之藥也可以害人的。”
“我明白了,這個是‘以毒攻毒’!”
“你解釋的也算是對吧!”
“這麼說,秋大哥你以前是中了殭屍粉的毒,所以吃這個是解藥。而鬼醫沒有中過殭屍粉,所以這個解藥在他身上,就變成了毒藥。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