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黑暗,終於衝出了那道無盡的黑暗之門,冰兒猛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滿屋的陽光讓她安定了許多。這些日子,隨着傷口的惡化,呼息也沉重了許多。也許永遠不要醒來也未必是一件壞事,眼前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個婦人的身影,那身影漸漸清晰起來。
“娘。”她忍不住聲呼出聲,卻引得胸口處劇烈的疼痛感洶涌而來。她猛烈的咳着,卻更加痛楚的攥緊了拳頭,似乎那痛楚一路順延着匯聚到了手指尖處。
她掙扎着爬了起來,卻被桌上的一個做工精巧的鐵籠子吸引了目光。
鐵籠中兩隻可愛的雪白的小兔子讓她目不轉睛的盯了許久,她眼神中有緊張不安,亦有好奇。兩隻兔子歡快的啃食中籠中的青草,完全無視冰兒複雜的目光。
冰兒緩身走到桌邊,坐下來再次觀察着這兩隻奇怪的小東西,對於未知的事物,人總是有一種敬畏的心理,她亦如此。看着它們忘我的爭食着青草,簡單而快樂,那是她從未曾體會過的一種感覺。
“冰兒姑娘,你怎麼起來了?”可人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只是眼睛略微的動了動,身體上卻沒有任何迴應可人的動作。
可人對於冰兒的冷漠早已見怪不怪了,她將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同時取過一把青草送到她面前:“這兩隻小兔子是公子送給你的,是不是很可愛。”
冰兒擡起純淨的眼睛,看着可人手中的青草,卻沒有伸手接過。
可人輕笑道:“你也來試試,小兔子喜歡吃青草,喂久了,它們會認識你的。”對於她的喋喋不休下,冰兒小心翼翼的接過青草,因爲緊張,呼息更加的緊促。
聽到她越加沉重的呼息,可人擔憂的看着她,心中不勉對她擔心不已。冰兒緊張的將青草送到鐵籠邊,貪吃的兔子瞬間便將她手中的青草搶了過去。同時,冰兒的手也快速的收了回來,由於緊張,蒼白的臉上已有了幾分紅韻。
“你再試試,它們不咬人的。”可人再次將青草送到她手中,這次冰兒沒有抗拒,她淡然的接過青草,雖然依舊小心,但已坦然了許多的將青草送到了兔子嘴邊,看着兔子可愛而貪吃的樣子,一絲笑意在她的眼中滑過,轉瞬即逝。
熙熙攘攘的街頭,可人穿梭在人流中,身後不遠處一個年青的女子與一個面容青小澀的少年匆匆走來,二人停停走走,與前面的可人刻意的保持着一段距離。二人不時停下來交頭接耳,正是晨晨與那少年,二人一路出來逛街,說說笑笑倒是很投緣。少年告訴晨晨,叫他小公子就行。聽到小公子三字,晨晨心中沒來由的竟有些不舒服,她深深敬佩自己的聯想力,不就是和唐繼名的小公子同名嗎,不過此公子非彼公子。她在心中暗自責備了自己一頓,心情才放鬆了許多,二人在街了走了一會兒,晨晨便看到可人從前面走來。同時也看到了那兩個衣着華貴面貌猥瑣的男子跟在可人身後。晨晨不知那二人何意,便拉着小公子,遠遠的跟在幾人身後,想看個究竟。
可人一路走到一處中藥房外停下腳步,提着裙裾正要拾階而上時,卻聽到身邊傳來一陣嘻笑聲:“小姑娘,等等大爺。”
可人有些疑惑的左右看看,繼續走上臺階,卻感覺到有人突然用力的拉住了她的手臂,嘻笑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小姑娘,大爺在叫你,爲何不停
下來。”
可人大驚,下意識的回頭向身後望去,卻迎上了兩張帶着淫笑的臉。她不由得驚呼道:“你是誰?”在不凡居這麼久,她還從未有遇到過今日的情況,看着那不懷好意的二人,單純如她早已嚇得向後退去,卻已忘了呼救。
晨晨見那二人賊眉鼠眼的樣子,便猜到二人不是什麼好鳥,在心中醞釀好了臺詞:“禽獸放開那姑娘。”
正要跳出來上前去解救可人,卻被小公子一把拉住,他凝重的在她耳邊低聲道:“別急,你看有人來英雄救美了。”晨晨被他一指點,果然看到對面快步掠來一個青年男子,男子身材中等,一身淡青色的長袍,遠遠望去陽光而鍵康,正是小白。她不由得在內心中暗道,小白怎麼會在這裡?
正在琢磨時,小白已快速的掠到了那兩個架着可人的男子身邊,受驚過度的可人,早已駭得面色蒼白,怔怔的看着小白,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
“這個小姑娘嚇壞了,都不知道呼救了。”小公子在晨晨身邊雲淡風輕的笑道。晨晨下意識的拉起小公子,返身後向走了數米,才躲在了一處茶攤的後面,繼續觀察着小白幾人。
小白掠到二人身邊,雙掌同出,晨晨也沒看清他用的什麼招術,那架着可人的二人已被小白推得後退了數步。小白順勢摟過可人,聲音中充滿着怒意:“二位,爲何要非禮在下的未婚妻?”
“未-婚-妻?”晨晨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白,這又是唱得哪齣戲呢?
“好玩,好玩。”小公子在晨晨身邊,輕輕的擊着掌。
晨晨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低聲道:“哪裡好玩了?”
小公子聽到她語氣中的不友善,也不以爲意。低聲道:“好了,別生氣嘛,我保證,等小姑娘離開了,我會爲替她出氣的。”
晨晨看着那兩個惡人,氣極敗壞的指着小白罵罵咧咧,小白卻無心與他二人纏鬥,擁着可人便拾階而上走進藥鋪中,只留下兩個男子面面相覬,其中一個尖嘴猴腮之人跳着腳怒罵着如跳樑小醜一樣。
二個男人餘怒未消的向小白與可人消失的方向吐了幾口口水,纔算找到了心理平衡一樣的結伴向前而去。
“這回輪到我了。”小公子,拉過晨晨便跟了上去。晨晨被他拉着,卻感覺到他手掌滑膩而柔軟。晨晨在小公子的拉扯下,在人流如織的街頭,如游龍一般的向前奔走着,眨眼間便追上了那兩個人。
晨晨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那二人面前,身旁的小公子,頤指氣使的指着那兩個人的鼻子罵道:“好不要臉的東西。”
“呀!“那二人,突然一男一女出現在面前,且被人指着鼻子大罵,剛平息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其中一人,快速的向小公子指着自己的白嫩手指拍去。小公子似乎沒有料到那人的動作很快,剛要躲避,手指尖處正被那人的右掌掃到。他快速的收回手,帶着幾分痛楚的甩着手。
晨晨以爲他受了傷,正要關心的去查看,卻看到他正調皮的眨着眼,神情調皮而可愛。
“你是裝的?”晨晨越說聲音越低,恐怕被身邊的二人聽到。
小公子拉着晨晨向後快速的退了幾步,口中呼道:“好厲害的掌法。”他表情生動而誇張,讓晨晨看着,忍不住笑出聲來。
剛剛打到
小公子手的男子得意的看着小公子,懼怕的眼神,臉上正要現出得意之態時,卻瞬間雙頰潮紅,一絲痛楚漸漸顯露出來。
晨晨與另外一個男子,皆好奇的看着那個人。那個人卻痛苦的將身體捲縮成一團,蹲在了地上。
“怎麼了?公子爺!怎麼了?”另外一個男子焦躁的看着叫公子爺的男子,痛苦的握手那隻剛打了公子爺的手掌。他不由分說的拉過他的手,卻看到原本乾淨的手淨上片刻便佈滿了紅色的斑疹,手指尖年已經蔭紅似血,卻又腫大粗壯。他不解的用手摸了一下公子爺的手:“公子爺,這是怎麼了?”
晨晨也很奇怪,剛剛還耀舞揚威的人,怎麼一瞬間就生了病,而且還病得這麼怪。以她的知識面來判斷,這事沒有那麼簡單,會不會是另有原由。想到這裡,她偷偷向那位公子爺望去,卻看到他正帶着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興災樂禍的看着那二人,難道是他做了手腳?
正在尋思着,晨晨就聽到二人正鬼哭狼嚎的抱作一團,二人手掌處皆是佈滿紅疹,想來應該是痛癢難奈,二人不停的用另一隻去抓摳着,片刻二人一雙手便佈滿了紅疹,更加的痛癢難當。路上的人行,被二人的鬼叫聲引得紛紛側目,皆圍在一旁切切私語着。
被稱作公子爺的人似乎猜到了端倪,手指着小公子,聲音已經變了調:“你是誰?告訴本王爺,我拆了你家祖墳。”
“喲,還是位王爺啊,我好怕怕哦。”小公子臉上帶着恙裝的表情,嘻笑着看着二人。
“快給我們解藥。”另一個人狼嚎着向小公子吼道。
“算了,他們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人,你要是有解藥就給了他們吧。”晨晨也替那二人求了情,身在宋朝,她還不想得罪什麼官二代之流。
小公子調皮的聳了聳肩,雙手一攤道:“我不懂你們的意思。”
那位小王爺手憤的手指着小公子叫道:“剛剛打了你的手,我就開始又癢又疼,不是你的事是誰的事?”
“你打了我,還怪我?不過,你這樣的情況,我倒是見識過,找點清水洗洗就好了。”話音未落,小公子已經表情輕鬆的拉着晨晨轉身便走。
“喂,你叫什麼名子?”身後傳來二人變了調的聲音。
小公子推開身邊的人羣,頭也不回的輕聲問晨晨:“剛纔的女孩子叫什麼名子?”
“可人。”晨晨想也不想的就說出了答案。
小公子高聲拋下:“可人。”二字,拉着晨晨便奔了出去。
不凡居門外,可人懷中抱着一堆藥,神情有些拘謹亦有些羞澀的對身後的小白聲音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小白只是笑着點點頭:“不必客氣。”可人向他道過別,走上臺階,正要扣響門環時,身後傳來小白有些興奮的聲道:“姑娘,我們以前好象見過,你叫什麼名子?”
“啊!”可人驚異的回過頭,心中卻暗呼道,原來他還記得我。
看到她有些拘捉的樣子,小白向她揮了揮手,轉身大步向路邊走去。可人眨着眼,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身影,卻不免有些失落之感。她轉過身,正想再次扣動門環時,卻發現大門早已打開,門內的容伯正用盯着小白漸行漸遠的身影出神。
“他是誰?”容伯開口問道,這次他竟然沒有糊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