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凌風看他結巴的樣子,忍不住的蹙眉,“不管你相中了哪個,這種事,不需要跟我說。-內宅之事,都是主母拿主意。你下去吧!”
佑武欲言又止,但接觸到鍾凌風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趕人模樣,只得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逆。
鍾凌風看也不看的將東方珞手中的單子扔到桌上,揉搓着她的小手,“怎麼這麼涼?”
“忘了拿湯婆子了!”東方珞扯動嘴角,“聽說手腳涼的人,沒人疼呢!”
“我不是人?”濃眉一挑,黑亮的眼眸就彷彿能將人吸進去。
東方珞咯咯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悅耳動聽。
感染了鍾凌風的嘴角,忍不住的上翹。
“對了!”東方珞突然想起來此的目的,“忠王府是不是很窮?”
鍾凌風失笑,“現在纔想起來調查夫家的家底,是不是晚點兒了?”
“我說正事呢!”東方珞掙脫他的手,拿了單子給他看,“我想知道,是忠王府真的沒銀子,還是他們合起夥來故意不待見我?茶”
鍾凌風淡淡的掃了一眼,眉頭微皺,“都有!”
“嗯?”東方珞對上他的眼眸,“倘大的一個忠王府會缺銀子嗎?”
鍾凌風笑,“你以爲是個王府就跟翼王府一樣啊?”
東方珞點點頭,“朝廷的俸祿應該是差不多的吧!”
鍾凌風掛一下她的小鼻子,“你見哪家哪府是靠着俸祿過日子的?”
東方珞道:“俸祿是小頭,產業是大頭。翼王府有皇上這棵大樹,自然是大樹底下好乘涼。但忠王府跟四大侯府同生同長,少說也有百年的基業了。怎麼可能窮酸?”
鍾凌風在太師椅上坐下,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如果我說忠王府的產業都被子孫們敗淨了呢?”
“怎麼可能?”東方珞撇嘴,“你------凌五爺可是掌管着天下第一大商號的。別說裕豐商號不接忠王府的生意啊!”
鍾凌風點頭,“你說的很對!裕豐商號還真就不接忠王府的生意。”
“呀?”東方珞打了個激靈,目不轉睛的盯着鍾凌風,“因爲凌側妃?”
鍾凌風眨了眨眼睛。
東方珞道:“但是你卻很富有!”
鍾凌風道:“因爲我身上流着凌家的血!”
東方珞道:“但你畢竟姓鍾!”
鍾凌風嘆氣,“你這丫頭,非得這麼通透嗎?”
東方珞笑,“凌五爺是生意人!”
生意人,心裡都裝着買賣。
只要能賺錢,又何必拘泥於是跟誰做生意呢?
追求利益最大化纔是商人的最大本性。
鍾凌風奉上自己的腮頰,“親了,就告訴你!”
東方珞二話沒說,吧唧就親了上去。
笑話!他們現在可是合法的夫妻,別說親個臉了,就是乾點兒別的,都再正常不過。
當然了,他這樣的威脅行徑的確有些小人。
她之所以不做無謂的反抗,是覺得大丈夫都尚且能屈能伸,何況她一枚小女子也?
“不夠!”鍾凌風低頭,攫住她的小嘴。
早上認親的時候,有好幾次,他都想把她捉到懷裡,狠狠的親上一番。
他的小妻子,在那樣的情況下,怎麼就能夠做到穩中求勝?
那些個婦人,一個比一個還讓人頭疼,他平時是真的懶得搭理。卻沒想到這小人兒能駁的那幫人手足無措。
看到那幫人吃癟,他莫名的覺得渾身無比的舒暢。
“什麼時候可以?”鍾凌風哈氣在她耳邊,手不安分的遊移。
“嗯?”東方珞雙手攀着他的脖子,偏是一副無助的樣子。
眼眸滴水,腮若桃花,嘴脣微啓。
鍾凌風再次含住她的紅豔小嘴,竟是比剛纔那一撥還要風狂雨驟。
手更是不甘於隔着衣服,探進了小衣裡。
手掌的剝繭滑過如綢緞般的嫩肌。
東方珞的全身掠過顫慄,從脣隙中擠出三個字:“不要啊------”
就如同樹葉飄進水裡,那般的無力,激不起任何的水花。
慣於彈琴的手指,靈活的撥弄着某點。
鍾凌風的嘴脣往下走。
“別這樣!”東方珞軟軟的哀求,“我不行------”
鍾凌風的脣就在她的脖子上輕輕咬了一下,“什麼時候可以?”
東方珞用力將他的手推開,小臉紅透,低着頭整理衣服,道:“還要再等兩天!”
這個樣子,若是讓丫鬟看見,成何體統啊?
關鍵自己這小身體,似乎越來越聽他的,他一攻,就沒有骨氣的舉手交白旗。
鍾凌風額頭抵向她的,“磨人!”
東方珞掙扎着想要起身,“放開啦!越是這個樣子,你不越難熬啊?”
“我願意!”雙臂如同鐵箍禁錮着她,不讓她動彈。
東方珞嬉皮笑臉道:“你若是熬不住,看哪個丫頭順眼,領過來,給你滅火可好?”
鍾凌風高漲的熱情嘩的退去,擡手挑起她的下巴,“當真?”
東方珞啪的打掉他的手,“我若真的給,你就真的收嗎?”
眼中小小的怒火在燃燒。
她不過看他忍的痛苦,一時心軟,隨口說了句話而已。他幹嗎這麼一本正經?
鍾凌風鬆了一口氣,“我又不想變太監!”
“嗯?”東方珞眨巴眼睛。
這話聽着耳熟,莫非她曾經拿着威脅過他?
她心裡還真就這麼想的,他若管不着某處,她就讓某處從此再也無法崛起。
鍾凌風捏她的腮,“小傻瓜!我只會對你情難自禁!若不是你及時出現,我恐怕遲早會跟着若谷出家。”
“若谷大師嗎?”東方珞好奇的問。
鍾凌風就覺得腦門正中疼痛。
小丫頭究竟會不會抓重點啊?
不去驚喜於他深情的表白,卻側重於探問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怎麼就那麼不是滋味呢?
鍾凌風擡手敲她的額頭,“不要想別的男人!”
東方珞嘻嘻傻笑,“鍾凌風,我發現你身上還有好多秘密我不知道呢!比方說,那個若谷大師,以前可是你的故人?”
“不知道!不認識!”鍾凌風一扭頭,一副不願意多談的樣子。
東方珞去戳他的臉,這又是做的哪門子怪?
“你若不告訴我忠王府的家底,我可直接去找凌五爺了啊!”說到無關痛癢的威脅,誰不會啊!
鍾凌風不爲之所動。
東方珞嘆口氣,從他的腿上跳下來,擡腳往外就走。
拉開門,白鷺正端着茶水站在外面。
桃紅還拿着披風傻站着。
東方珞接過托盤,丟了個示意兩人離去的眼神。
然後端着托盤,嫋嫋婷婷的走到了書桌旁,舉起茶水到鍾凌風眼前,“五爺,請喝茶!”
一副乖巧的小媳婦樣兒。
鍾凌風面無表情道:“餵我!”
東方珞下巴下移。
這是飄飄若仙的凌風公子該有的要求嗎?
夏晟都不曾這般撒嬌似的無理取鬧過呢!
“你的手呢?”東方珞好心的提醒他,“人體的器官都是用進廢退的。聽說在很早的時候,人類剛誕生的時候,是有尾巴的。後來因爲不常用,尾巴就退化了。”
鍾凌風再也繃不住,低笑出聲,“我的手是用來抱你的!”
茶杯在東方珞手裡抖了抖。
在即將脫手的一剎那,被某人眼疾手快的接了過去。
然後慢條斯理的喝茶,滿意的看着他的小妻子處於石化狀態。
他就說嘛,他落下臉皮,說出的情意綿綿的話,他的小妻子若是真的聽不懂,那可真就心碎了一地了。
杯子落桌的聲音,讓東方珞打了個激靈,紅着小臉看過去。奇怪他怎麼可以說的這般的臉不紅氣不喘?
她倒是忘了,在避暑山莊的時候,關起門來跟她說話,他的嘴巴也是壞的讓人心癢。
鍾凌風起身,擁她入懷,嘆道:“傻丫頭!記住,你以後生活的重點是我!其他的一切人,一切事情,都不要放在心上。”
東方珞全身心的放鬆自己,貪戀的聽着他平穩有力的心跳。
此刻,她不想去反駁他的自大。
因爲她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驕傲的資本。
他,就是她的全部!
“奼紫和嫣紅那兩個丫鬟,我若是隨意打發了,你也不會怪我?”東方珞煞風景的開口。
鍾凌風鬆開她,看向她閃閃發亮的眼眸,明白了她剛纔要送他通房丫鬟的試探爲哪般。
“我說過了,你是當家主母!內宅的事情全憑你做主!”
東方珞咧嘴,露出尖尖的虎牙,“好!我明天就找牙婆子給發賣了。”
鍾凌風道:“要不要我幫着數錢?”
完全的不袒護,似乎是真的不放在心上,東方珞的心就放到了肚子裡。
那兩個丫鬟長得那麼漂亮,她還真怕鍾凌風對她們有什麼剪不斷的難以割捨。
東方珞道:“若是我發賣丫鬟,那外人是不是也就知道忠王府很窮了?”
鍾凌風嘴巴咧的大大的,“不會!他們只會認爲我的新婚妻子是個小醋罈子。”
繞來繞去,還是迴歸到了忠王府的家底上,他的小妻子可是夠執着的。
東方珞撇嘴,“我就是要做河東獅,怎麼着?”努力擺出一副兇狠的樣子。
鍾凌風摸摸她的頭,“你做不了,你只能做小貓兒,一隻有利爪的小貓!”
東方珞道:“我只當你這話是在誇我!”
鍾凌風笑,“本來就是誇你!凌五的確是不想跟忠王府做生意的,後來想着,有些事情做絕了也不太好。所以,凌五就決定忠王府的錢還是要賺的。”
東方珞道:“但卻是有條件的!”
“聰明!”世上能跟上他思路的女子,恐怕也就只此一家了。“凌五的條件是,我在府中要有絕對的自由!”
東方珞抿脣,“可以不用晨昏定省,可以在府中來去自如,松竹堂不許外界打擾。”
鍾凌風笑笑,“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兒,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東方珞嘆氣,“你果然是屬狐狸的!”
“彼此彼此!”
東方珞嘴角抽搐,“那忠王府爲何還這麼窮?”
鍾凌風道:“凌五是負責跟忠王府做生意的,卻不負責他們穩賺不賠。簡單的說,忠王府的產業,鋪子裡的進貨,莊子上的出貨,裕豐商號都可以提供方便。但是他們鋪子裡的出貨,莊子上的收成,那可就不歸裕豐商號管了。”
東方珞若有所思。
這樣的道理,應該跟“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差不多。
忠王府的收益,關鍵還要看他們手下的管事,是不是有精明的頭腦了。
裕豐商號給各府各家提供的便利都是一樣的,誰經營的好,那就不是人家裕豐商號能包辦的了。
但是,忠王府經營不好,就真的沒有凌五的小動作在裡面?
鍾凌風繼續道:“忠王府建府之初,確實有不少產業的。但隨着一代代分流,真正留在嫡支手裡的產業已經不多了。你說的很對,忠王府本是與四大侯府同生同長的,是爲了節制四大侯府而存在的。就現在的形勢,忠王府還有多少利處?”
東方珞道:“十四年前,四大侯府的家眷進京,就已經表明了皇上要對付四大侯府的決心。一旦四大侯府覆滅了,忠王府可還有存在的必要?”
鍾凌風道:“但如果四大侯府不覆滅,以四大侯府各據一方的擁兵自重,忠王府的存在,豈不更尷尬?”
東方珞猛拍自己的腦門。
說來說去,忠王府都是一個尷尬的存在。
雖然名義上協管着戶部,說到底,已經沒有多少實權了。
在朝爲官,皇上的看重最爲重要。
而能得皇上看重,就必須得爲皇上分憂。
忠王府可有這個魄力和能力?
說到底,忠王府現在就是一個沒落的貴族,拖着臃腫的身體,努力想讓自己填飽肚子生存。
只是爲了生存而已,卻再也奔跑不起來了。
鍾凌風拉過她的小手,“後悔嫁進來了嗎?”
東方珞扯動酒窩,“我倒是巴不得忠王府倒了呢!那樣子,這四面的圍牆就自動消除了,你帶我去浪跡天涯。”
鍾凌風低笑,“浪跡天涯有什麼好?”
東方珞道:“自由自在啊!先輩不是說了嘛,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呢!”
鍾凌風握着她的手的手一緊,“若是凌五沒有把你從惠濟庵裡帶出來,你是不是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東方珞用力點頭,“想着等我十五歲及笄以後,就挾醫術浪跡天涯,懸壺濟世。目標是不是很遠大?”
鍾凌風目光深了深,“幸虧啊!搶先了一步!”
東方珞回握他的手,“這個世上,是你的終歸是你的。我與凌五,不在惠濟庵相遇。說不準,也會在別處相遇呢!”
鍾凌風道:“我還是不想去等那種不知何年何月的機會!這個樣子的安排,就是最好的!”
他沒有她那麼樂觀。
許是經歷了太多的事情,總覺得錯過,不過是擦身背對的一個瞬間。而往往就是這麼一個瞬間,決定了從此之後的一錯再錯。
不曾擁有她,不會知道擁有她的美好。
一旦擁有了,對於沒有她的時時刻刻,卻是再也難以忍受。
東方珞深吸口氣,“好吧!我也覺得現在這個樣子,是最好的。既然忠王府已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那麼,那五萬兩聘禮又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忠王爺有那麼多的私房錢啊!”
鍾凌風道:“他當然沒有!整個忠王府也沒有!”
東方珞一愕,“聘禮是你自己出的?”
鍾凌風冷笑,“不全是!他好歹是出了兩萬兩的!對於一個庶子來說,似乎已經不少了。對吧?”
東方珞握住他的手,“嫡庶的身份,你在乎嗎?”
鍾凌風搖搖頭,“這不是嫡庶的問題,而是一個態度的問題。他不是一直都對外宣稱,我是他最疼愛的兒子嗎?那麼,最疼愛的兒子完婚不該風風光光的嗎?”
鍾凌風的情緒,明顯的進入了不好的走向。
要知道,他從前可都是情緒不外露的人啊!
“鍾凌風------”東方珞試圖安慰,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鍾凌風用手一指外面,“這松竹堂的變化,你可都看到了?”
東方珞忙不迭的點頭,“能在一個月內,建設成這樣,也是不簡單了。難爲你了!”
鍾凌風苦笑,“我什麼都沒做!是他找人來建的!”
“嗯?”東方珞滿臉的疑惑。
這似乎與昨夜在新房內,鍾依的說法不一樣啊!
這松竹堂的改建原來不是鍾凌風的本意啊!
鍾凌風道:“我去跟他說,大婚之後,滿月一過,就分家。”
“他同意了嗎?”一聽分家,東方珞就兩眼放光,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拉了過來。
她是真的不願意跟那幫人攪合在一起。
鍾凌風不承認的親人,她又何必帶着面具去討好?
倒不如早早的把家分了,各人過各人的小日子。
鍾凌風看着那張放着異彩的小臉,臉上的期待是那樣的明顯,心裡就不由得一痛。“他沒同意!你放心,我遲早會讓他同意的!讓你住在這個地方,的確是委屈了你!”
東方珞哪還有不明白的。
他去找忠王爺,要求分家,藉口無非是怕委屈了她這個郡主。
忠王爺不同意,便只有擴建松竹堂的房屋了。
這應該不止是爲了安撫鍾凌風,應該也是做給外場上看的。
東方珞不由得好奇了,那個忠王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她原以爲,能夠讓凌側妃寧願爲小也不惜嫁的人,總有其過人之處吧!不然,他當時靠什麼吸引的凌側妃?
鍾凌風對於他是忠王爺最疼愛的兒子是嗤之以鼻的,但東方珞卻覺得未必沒有真情在裡面。
如果當初忠王爺對凌側妃的情是真的,那麼,喜愛鍾凌風這個小兒子也就順理成章了,再加上鍾凌風幼時天賦異稟,那父愛倒也未必就是假的。
但聽鍾凌風的語氣,卻是明顯的對其有着怨恨的。
那麼,忠王爺究竟做了什麼理虧的事,讓鍾凌風耿耿於懷到現在呢?
莫非是當年凌側妃的死因有蹊蹺?
或者說,鍾凌風當年的被擄本身就是一個針對凌側妃的陰謀?
東方珞想到這裡,就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了一身冷汗。
東方珞靠進鍾凌風的懷裡,伸出手來,環抱他,“你纔是傻瓜!有你的地方,纔是我的家啊!所以,這個世上,唯一能給我委屈吃的人只有你了。你捨得嗎?別去想那些個有的沒的了!真的!在我,只要有你在身邊,住在哪裡是無所謂的。這裡比之惠濟庵別院如何?已經是天上地下了吧!你還真當我是養尊處優慣了的郡主了啊?”
對於小丫頭的主動投懷送抱,鍾凌風怎麼會推拒?
張開雙臂用力回抱她,“放心!分家是遲早的事!”
“嗯!”東方珞輕輕點頭,“從長計議,不急的!對了,說起我奢侈的郡主生活,那二百七十八擡嫁妝怎麼辦?入忠王府的總庫嗎?”
鍾凌風道:“你還這麼小,幹嗎過早的操那份子閒心?你讓尚嬤嬤拿着嫁妝單子跟府裡的管事對好了就行了。至於該安放在哪裡,那就讓別人去愁就好了。你要用的時候,就拿着嫁妝單子去取。”
“夫君英明啊!”東方珞咧嘴。
你們不是堅持不分家嗎?那就想法子先安置了哪一百七十八擡嫁妝吧!
反正他們松竹堂地兒小,是盛放不下的。
她只要緊握着嫁妝單子在手,還怕他們貪了她的東西不成?
少了一個銅板,她嘉珞郡主也絕對會叫囂的整個京城人盡皆知的!
如此以來,既有人給她整理了嫁妝,看管着嫁妝,那她又何必動用自己的人手呢?
由着他們折騰吧!反正她的東西,誰都別想覬覦。
她的親親夫君,果然是高人啊!
鍾凌風面色緩和,“松竹堂的改造,用的是公中的銀子。”
“哦!”東方珞蹙眉,鍾凌風不會無緣無故的強調這一點兒,“怎麼?有人眼紅了?”
鍾凌風道:“貧賤家庭百事哀!”
“噗——”東方珞笑噴了,明明是譏嘲的話,有些人卻偏偏說的那麼正經。本來是說夫妻的話,他卻這般理直氣壯的套用。
鍾凌風不笑,卻看着她笑的花枝亂顫,面帶愉悅。
冷清慣了的松竹堂,自此之後,應該是笑聲不斷了吧!
“那五萬兩銀子的聘禮,雖然只有公中的兩萬,此事忠王爺知道,忠王妃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
東方珞瞬間斂了笑,明白了爲什麼會有人眼紅松竹堂的改造了。“他要幹嗎?爲何不跟你的那些個哥哥嫂子們說清楚?這是故意要爲你樹敵嗎?”
鍾凌風冷笑,“我也想看看,他這盤棋,打算怎麼下。”
東方珞安慰他道:“仔細想想,這樣子也不錯!不公之於衆,有不公佈的好處。你想想啊,那些個心小的偏偏不懷好意的人,因爲嫉恨,整日裡寢食難安,豈不是人生最快意的折磨?”
鍾凌風吐一口氣,揉揉她的頭,“你果然是我的福星!”
任何事物都是有兩面性的,就看各人怎麼看了。
他的小妻子就是有本事,把不利的一面變的有利了起來。
東方珞眨巴眼睛,“這麼說,你急不可耐的娶我進門,是想要衝喜的嘍?”
鍾凌風的嘴巴就咧到了耳根。
敲門聲響起。
兩人對看一眼,東方珞出聲,“進來吧!”
門開,進來的是尚嬤嬤。
東方珞的眉毛動了動,若非重要的事,尚嬤嬤應該不會親自前來。“何事?”
尚嬤嬤行禮,“稟告主子,主院那邊好像鬧起來了。王爺派人來,請爺去一趟。”
“鬧什麼鬧?誰在鬧?”東方珞一下子炸了毛,“若是男人鬧事,忠王爺堂堂一個王爺,管不了嗎?若是女人鬧事,讓夫君去算什麼事?夫君你別去!此事,爲妻替你去解決了。”
鍾凌風的脣角就翹成了好看的弧度。
從最初開始,她的小妻子就是這個樣子,恨不得爲他擋去所有的災禍。
豪氣沖天,俠肝義膽,倒是副浪跡江湖的好性子。
這小身板裡,似是蘊藏着無盡的力量呢!
“取披風來!”鍾凌風簡短的吐了四個字。
尚嬤嬤愕然,取誰的?真的同意郡主孤身一人去闖龍潭虎穴,只取郡主一個人的披風嗎?
鍾凌風雙眼一眯,尚嬤嬤哪還敢愣神,轉身走了出去。
桃紅來的時候,手裡是拿着兩件披風的。
尚嬤嬤交代了,不明白主子意圖的時候,寧可多幹,千萬別少幹了。
鍾凌風接過栗色的披風,自行穿了。
桃紅則把大紅的披風給東方珞披上。
東方珞詫異的看向鍾凌風,“你要陪我同去?”
鍾凌風牽起她的手,“誰陪誰?”
他纔是被傳喚的人啊!
冷風迎面撲來,東方珞禁不住打了個激靈。
屋子裡太暖和,走在外面的溫度落差就有些讓人難以適應了。
鍾凌風蹙眉,爲她戴好披風的帽子,“是不是穿的有點兒少?”
東方珞道:“沒事!走走就暖和了。前院鬧起來了,我的嫁妝是不是正好擺在那裡?”
對於看嫁資,孃家擺完了,婆家也是要擺的。
鍾凌風點頭。
東方珞道:“這鬧騰,該不會因爲你出了五萬兩的聘禮,有些人不甘心,來哄搶嫁妝吧?”
鍾凌風道:“如此甚好!”
“嗯?”東方珞眯了眼睛看過去。
鍾凌風扯動嘴角,“不是更有理由分家了嗎?”
---題外話---加更求月票!客戶端投月票,一票變三票啊!讀者交流羣188623296敲門磚,書中任一人物名。感謝15316791591、13217158948、15505938566、幸福的小娜(3)、13056981171(2)、宜江、hy20305、juliachang、茉莉花sxl、紫雨馨香、chj650711、867291399(2)、roseyan(4)、水墨蘭蕙(9)、sfy123456、15858886788(3)、499709491、kanone(3)的月票!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