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午飯,吃的索然。出來雲仙居,策叔和轎子已經在等了。
轎子平穩前行,東方珞嘆息連連。轎外,叫賣聲傳來,“甜杏!新摘的甜杏!”
“落轎!”東方珞大喊。
綠絲關切的問:“怎麼了,姑娘?”
東方珞從轎子裡出來,徑直走向那個賣杏的老農。面前兩個筐子,一筐已經見底了。
老農忙遞上一個,東方珞順手接過來,張嘴就咬。
桃紅在一邊抱怨,“我的姑娘矣!好歹讓奴婢用帕子擦了再吃啊!”
東方珞笑笑,嘴裡是酸甜的味道。“還可以!此果長在樹上,乾淨的很。買一些帶回去吧!”
買了杏,回到馬車停放處,棄了轎子,坐上馬車。一路上,車廂裡都是好聞的杏香的味道。
東方珞看着桃紅,“你學過武術?”
桃紅點頭,“奴婢五歲時遇上旱災,家裡人都餓死了。是尚武堂的人救了奴婢,給奴婢飯吃,還教奴婢功夫。奴婢就是在那裡認識杏黃的。”
東方珞嘆氣,如此說來,會武功的不止桃紅一個了。“沒想到你也是個苦命的!”
桃紅道:“小時的事,奴婢多半都忘了。尚武堂的日子雖然苦點兒,但師傅們都對奴婢很好的。”
“尚武堂?”東方珞蹙眉,被桃紅掛在嘴邊的這個地方應該不簡單吧!“那是個什麼地方?”
桃紅道:“教人功夫,專門訓練人的地方。待出師後,就可以受僱於大戶人家,做護衛護院什麼的。現在,太太小姐們都很金貴,所以,會功夫的婢女也就成了香餑餑。”
東方珞目瞪口呆,敢情這尚武堂是一個培養人才的機構啊!也不知是誰會有這樣的頭腦,想出這樣的生財之道。
東方珞沉默着,整個車廂裡就安靜了下來。東方珞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掀簾,策叔還跟來時一樣,騎馬隨行。
東方珞抿一下脣,道:“策叔見多識廣,東方珞有一疑惑,可否請教?”
策叔笑笑,“姑娘但講無妨,策定當知無不言。”
東方珞鬆了手,簾子自動下垂。“策叔可知道十四年前,四大侯府發生了何事嗎?”
策叔道:“要說十四年前,最爲轟動的事,就是皇上招四大侯府的家眷進京,並且賜了府邸。”
東方珞一怔,旋即苦笑。
將四大侯府的家眷圈在京城,擺明了皇上對四大侯府的忌憚吧!
上位者有了防備之心,身爲臣子就該自動交出手中的權力纔對。可握權者習慣了權力的甜頭,又怎會甘心交出?
於是親人與權力的不可兼得造成的憤恨,便需要一個人來發泄。
不管其他侯府會不會把這筆賬算在她頭上,反正東方侯府是找到了宣泄點。
她東方珞何其的無辜?
難道就不覺得這樣的聯繫太過牽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