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人鼠竄,片刻之後只留下慕容炎與顏月對立在那裡。一個怒容滿面,一個坦蕩自然。
慕容炎惱怒地站在那裡,對着那坦蕩無邪的小臉,再次感受到有心無力的感覺。上一次她的自殺,慕容炎不是沒有感覺,讓李醫官驗藥便是因爲慕容炎心中起疑,後來的事實也證明慕容炎的猜測是正確的。李醫官把藥帶回去的第二天便向皇上彙報了藥的成份,只不過是一粒普通的解酒丸。可慕容炎卻怎麼也發不了火,就那般心平氣和的接受了自己的上當受騙。
至於慕容炎因喝了顏月的藥不能行房的問題,幾個醫官診脈都沒有診出任何的問題。後來慕容炎驚奇的發現自己一切都又恢復了。這才知道顏月給自己所下的藥效只管一個晚上。可恢復了的慕容炎再也沒有寵幸女人的興趣,也可能這次的失敗給慕容炎留下了比較大的心理問題,所以這麼多天慕容炎一直沒有寵幸過任何一個女人,甚至連王淑媛那裡也沒去過一次。
曾幾何時,慕容炎對這個叫顏月的女人便有一種無力感,一種無法掌控感。可就在她同意留下的時候,那種無力感消失了,慕容炎重新感受到了自己高高的權威以及無敵的魅力,並再次在心裡認定所有的女人都一樣。可沒想到,她留在這宮裡才短短不足一個月,卻再次讓慕容炎感到了無力。
“說吧,是不是故意的?想要朕來看你,所以纔會如此?”慕容炎無力地問着,心中卻自我否定着,看顏月當時爲那個小公公檢查時的興奮樣,她可一點沒想到自己會出現在這裡,更應該沒想到自己會讓人無時無刻不在監視她吧。
顏月不禁翻了下白眼,不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爲何什麼時候自我感覺都這般的好。自己明明是在研究醫術好不好,怎麼可能是爲了讓他來才如此的呢。如此思來,顏月也不客氣地反問道:“皇上,你錯了,我那是在研究男人乳腺纖維瘤的問題。我要你來做什麼?難不成你願意給我當研究。”
顏月只是順口反駁着,慕容炎卻心中黯然,如果她確實需要對一個男人如此細緻的檢查的話,慕容炎倒願意那只是自己。這般想的慕容炎也沒想到自己的心裡話居然說出了口。
顏月的詫異簡直無可比擬,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就那般大張着嘴,詫異地瞪着他,結巴地問道:“你說,你願意?”
這世界瘋了,想必這慕容炎今天也鬼上身了吧!顏月絕對不可能相信這個高高在上的皇上能說出‘我願意’這三個字,絕對不相信這個慕容炎會站在那裡當自己的實驗品,可這一次的追問帶給顏月的是一陣沉默。
顏月不相信,顏月萬分的懷疑,不是懷疑慕容炎瘋了,更是懷疑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慢慢地試探地問道:“你若願意,那你把上衣脫了,行嗎?”
顏月沒聽到回答,卻聽到門緩緩關起的聲音。顏月詫異地回頭,奇怪地思索沒見有人關門呀,怎麼門自己也會關了呢?後來顏月才知道那是人家慕容炎用內力將門關了起來。只是詫異檢查門後的顏月再一回頭,更驚詫地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慕容炎他在脫衣服!真的是在脫衣服!
原來他是說真的!可自己那是鬧着玩的!顏月想要阻止卻有些遲疑。美男解衣,這是多麼好看的風景,更何況是一個皇上的脫衣秀,可遇而不可求呀。顏月就那般站着,目不轉睛地盯着慕容炎的一舉一動。
他的手纖長,連解衣的動作也那麼行若流水,飄逸自然卻又極盡魅惑。顏月從不知道,男人脫衣服也可以如此性感,隨着那一件件衣襟落在地上,隨着他精壯身材的顯露,只着一身褻褲的他站在那裡時,顏月的臉紅了,竟情不自禁地吞嚥了一下口水。
顏月也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此時還有幾分研究的成分,也許更多的是癡迷的成分。總之,這是顏月前世今生所有經驗中看到的最完美的男人身體,雖然只是上半身。那健康的皮色,那結實的肌肉,那寬闊的肩膀,那誘人的暗紅兩點,那精壯的腰身,那望之讓人浮想聯翩的腹肌……顏月耳紅心跳,盯了他多久顏月不知道,顏月只知道自己最後擡不起頭來,心兒怦怦直跳得似乎要跳出胸腔來。
你不用摸一摸嗎?";他的聲音裡帶着無邊的誘惑,更如一把火似燃燒了顏月所有的神經。顏月只覺全身變得一片火熱,僅是看看便已讓顏月如此失態,要摸的話顏月真不知道自己會怎樣。
“不,不用摸了,你,你非常的正常。”顏月結巴着,頭也不敢擡,生怕慕容炎發現自己的異樣。
";難道小月兒一點不關心朕的身體,不想幫朕檢查一下嗎?";有些哀怨的語氣,顏月的手竟不由爲之一顫。
控制,控制,自己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醫生,見過多少被福爾馬林浸泡過的男性屍體,甭說上半身,下半身也曾被顏月細細地研究過。還有從醫學的角度看,那只是由內臟骨骼肌肉組成的軀體……可是,可顏月所有的發散思維都抵不過眼前活色生香半裸的他,看着他慢慢來到面前,看着他認真的臉,任由他把小手拿到他的胸前,聽着他那低低的問:";你摸摸,朕究竟如何?";
這一刻,顏月推不開他,也不想推開,甚至有些迷戀這種感覺。迷戀他那散發着獨特氣息的身體,迷戀他那誘惑人心的舉止,迷戀他強吻充滿霸道的佔有,更迷戀他掩藏在高傲之下那抹難得一見的低調。總之,他的一切一切,不管是柔情還是傷害,只要是他,顏月無比得迷戀。
慕容炎也不知爲何會變得如此,本來氣勢洶洶地而來,到了她的面前卻總是變成另一番情形。從沒有如此簡單的碰觸就讓慕容炎有種如此之大的震撼,眼前的這個其貌不揚的丫頭,她總是可以輕而易舉地調動起慕容炎所有感官的力量。
慕容炎不敢想象,如果是別的女人給自己下了藥,自己會不會就這般輕易放過了她。可只要涉及到這個小丫頭,一切都變了,她行動上不敬,言語上不尊,更從沒有其它女人那般謙恭邀寵,可這樣一個野丫頭,她癡迷的目光,她生澀的撫摸,她放光的小臉,一切一切讓慕容炎情不自禁。
此刻任何的言語都是多餘,脣與脣的述說最爲直接。明明只是數日的分隔,但這脣與脣之間的渴望卻像是等待了千年萬年,他用他的霸道的吻,宣示着他的惱怒,他的眷戀,他的佔有,他的一切……也只有此刻,顏月也才深深地知道,對他有多少埋怨,卻遠遠敵不過對他的這依戀的感覺。
吻似乎過去了漫長的一個世紀,兩人終於從難分難捨中分開,相互對視竟情不自禁地微笑,有一種幸福的感覺瀰漫着兩人之間,讓人愉悅,讓人舒心。
“快把衣服穿上吧,不要凍感冒了。”很久這後顏月才意識到自己還趴在某男赤.裸的懷中。這般有叮囑引來某男悶悶的笑聲,那笑聲在胸膛形成共鳴。慕容炎再次找到了感覺,慕容炎也才知道自己只有在這個小女人情動之時才能找到那種掌控她的感覺。想到此,慕容炎繼續壞心眼地問道:“月兒,不想給朕檢查了嗎?”
“剛纔檢查過了,你十分正常。快穿衣服吧。”顏月臉紅地躲避突然感覺自己似乎具有色女的潛質,怎麼一看到美色便暈了頭,也不知道換了另一個美男如此脫衣,自己還會不會如此癡迷。
慕容炎再次得意微笑,慢慢地拿過那衣服,穿衣的同時認真地交代道:“小月兒,這是大戎朝。這裡除了賤民,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朕的後宮比起歷代皇上已是少之又少了。朕寵你,朕喜歡你,可並不意味着你可以這般胡鬧,以後不這樣了,行嗎?”
顏月氣惱,然後又覺得自己確實有些操之過急,當即道:“我摸別的男人,即使那只是一個小公公,你便吃醋了對嗎?”
顏月問得有些得意,因爲當時慕容炎闖進屋裡的表情是那般的憤怒。回答顏月的是慕容炎從鼻中發出的冷冷的哼聲。顏月好脾氣地繼續解釋道:“愛情是自私的,沒有哪個女人願意和別人分享一個男人。如果你也愛我,那我若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也會特別得生氣,試着想一想,是不是這樣?”
慕容炎臉上不以爲然,心中卻頗爲贊同。慕容炎對顏月的幾次用強,原因都是因爲生氣,一是在仁壽宮氣顏月與慕容復的相會,顏月居然還說慕容復爲珠玉般的男人;二是在清心殿對顏月用強,原因是聽說顏月在碧榕軒與慕容復相會。慕容炎私心還不喜歡顏月與軒轅耀暉的在一起,什麼小顏顏,小暉暉叫得慕容炎一肚子的脾氣。
“我知道讓你現在完全接受我的思想有些太過難爲你,當然,我會給你時間,但如果你一直不能想過着這種三宮六院的生活,那只是證明我們彼此愛的不夠,如果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她的表情很平靜,卻透着讓人心疼的堅定。
慕容炎定定地盯着她,突然心間心亂如麻,失控的感覺再次油然而生。她說“不如相忘於江湖”時的決然的表情就那麼輕易毀滅了慕容炎的所有的鎮定,似乎這個叫顏月的女人似乎從來不會讓慕容炎安心!真得放她離去嗎?慕容炎知道自己捨不得,身體裡所有的奔騰的血液都在呼喚着一個信息,絕不會放她離去。
看着慕容炎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顏月靜靜地等着,冊封以來,自己盯梢也做了,下藥也做了,一哭二鬧三自殺也做了,此時所有的底牌也都端了出來,只等着他慕容炎的迴應。如果真得只是自己剃頭挑子一頭熱,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那顏月縱是萬般痛苦,也只有放棄一條路了。
似乎過於了漫長的一個世紀,慕容炎終於慢慢地吐出了一句話:“給朕時間,朕可以一試。”
顏月只覺喜悅像春花一樣吹綠了大地,吹開了漫山遍野花紅柳綠,如果這算是承諾的話,那是不是可以視之爲自己與慕容炎愛情的約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