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凌皇城的大內牢房,是出了名的易進難出,進去的人一般都是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而慕嫣兒雖然是被關入了大牢,不過幸運的是皇上轉門傳旨言及她是“嫌疑未定,不得怠慢”,若不是這八個大字護身,她現在肯定也是慘兮兮。
無奈的把稻草又往一起攏了攏,慕嫣兒暗暗的嘆了口氣。雖然免了些皮肉之苦,但是這邊環境不好也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這稻草下面,還生了些蟲子,若是不打掃乾淨的話……光想想就全身發麻。
正在她苦着臉收拾稻草堆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嫣兒,你怎麼在這裡?”
慕嫣兒轉過身,卻看到了凌浩雲那張帶着關心的臉:“唔,做錯了一點事情,所以被關到這裡了。”
她輕描淡寫的態度令凌浩雲生出了些許不滿,這嫣兒好歹是花神,問都不問就投入大牢裡面,也太過分了些:“嫣兒,我一會兒就去找父皇,讓他放你出來。”
慕嫣兒搖了搖頭道:“雲王爺,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想我並不需要,我相信到最後時間會還我一個公道的。”
聽得她這樣說,凌浩雲的眼裡劃過一絲黯然,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別人怎麼說她亦或是她真的相信受皇權影響下的結果:“嫣兒,這牢裡寒氣重……”就算她很多次的拒絕他,他也總是不由自主的想保護她。
“謝謝雲王爺的好意,這牢裡是不祥之地,您還是請回吧。”慕嫣兒禮貌卻堅定的打斷了他的關心,不管怎麼樣,他是燕茹公主愛過的男人,她爲了站在他身邊,還賠上了自己姓名,所以她有什麼資格再接受他額外的溫柔呢?
被她直白乾脆的打斷,凌浩雲的臉上飄過了一絲不自然,卻硬生生的將涌上的情緒壓了下去,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後,轉過了身。
慕嫣兒看着他的背影,輕聲道:“燕茹死了。”
聽到慕嫣兒這樣說,凌浩雲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回頭問道:“你說什麼?燕茹是怎麼死的?”
慕嫣兒搖了搖頭:“我只知道她是中毒而死,但是具體是誰害了她我也不知道……她死前最後一個見到的人是我。”
凌浩雲恍然大悟的說道:“所以你才被關在了這裡……他們懷疑你是兇手?”
慕嫣兒苦笑了一下道:“差不多吧。”但願蘇澤能快些查出毒藥的來源,和蟲子們一起打地鋪可不是什麼愉快的選擇,雖然以前和戰友們在熱帶雨林的時候比這個更惡劣的環境都體驗過,但是身爲女生,還是對蟲子有一種天然的厭惡感。
凌浩雲的情緒,因爲連番的刺激,顯得有些激動:“我不相信你是兇手,哪裡會有這麼笨的兇手。”
慕嫣兒無奈的扯出了一個笑臉:“可是我現在的確是作爲嫌疑人被關在這裡了……所以你不要白費功夫了,除了皇上,估計沒有人可以放我出來。”
事已至此,凌浩雲哪裡還能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深深的看了慕嫣兒一眼道:“嫣兒你放心,我一定找到洗刷你冤屈的方法。”
聽得他這樣說,慕嫣兒搖了搖頭:“雲王爺,我這邊有很多人可以幫我,但是你還是去送燕茹公主最後一程吧。”她有很多很多的朋友以及可以幫的到她的人,但是燕茹公主自始至終都只想得到一個凌浩雲。
凌浩雲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轉身離去,慕嫣兒將手中的稻草放在了角度一處看着還算是乾淨的地方,整個人也默默的窩在了裡面。還不知道皇貴妃會出什麼幺蛾子,所以保存體力纔是上策。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就到了晚上,而慕嫣兒等着的蘇澤卻一直沒有出現,只是來了個內侍,送上了一碗清粥和幾碟小菜,累了半天的慕嫣兒,也顧不得挑食什麼的,三下五除二的吃完後,又乖乖的縮在了角落裡。
很快,一夜就過去了,慕嫣兒靠着牆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而蘇澤依舊沒有出現。
慕嫣兒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腰痠背痛,連連掐了幾個穴位後才覺得舒服了些,心裡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卻也不着急,畢竟分析毒藥是需要的時間的,她相信他可以做到。
而慕嫣兒所信任的蘇澤,這時正是對着一小瓶子液體發愁,這個燕茹身中好幾種劇毒,具體是哪個致命,他竟然查不出來。
一旁的將離把衣服給他披在身上,一邊道:“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不然你去找一下嫣兒,看她怎麼說?”
蘇澤點了點頭,他本來是不願意去找她的,因爲她肯定是在等着他救命,可他卻連致命的毒都查不出來,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他對將離道:“我去去就回。”
將離點了點頭道:“壓力不要太大了。”
慕嫣兒醒來後,就一直眼巴巴的望着大牢入口處,因爲她竟然在這個牢房裡面發現了老鼠,而且還不止一隻,嚇的她連連驚叫恨不得立刻就衝出去,她從小到大最害怕老鼠,什麼都可以,就是老鼠不行。
蘇澤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看着慕嫣兒期盼的眼神,他有些無奈的道:“嫣兒,對不起,我現在連毒都沒弄明白。”
慕嫣兒笑了笑:“因爲她是好幾種毒混在一起生成的新的複合毒藥,所以你弄不明白也是正常的啊。”
聽得慕嫣兒這樣說,蘇澤心裡的內疚更甚:“要不我先去求皇上把你放出來吧,這個地方實在不是人待的地方。”
慕嫣兒搖了搖頭:“皇上是不會放我出來的。”真相大白以前,她需要在牢裡面,這是給別國的一個交代,也是說明東凌的一個態度。
蘇澤的眼神黯淡了幾分,他何嘗不知道嫣兒現在是作爲一個替罪羊待在這裡的,但是可恨的是他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堂堂藥心谷少主,竟然連一個小小的女子都護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