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鬱悶着,慕嫣兒度過了自己有生以來最難熬的一個夜晚,拿到試題的喜悅早被荷包大出血的痛苦衝沒,於是第二天一早,名蘭就看見自家公主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嘴裡唸叨着:“三千,三千……”的坐在了書桌邊。
“公主,瑾王爺的家將求見。”一大早,名蘭就發現院子門口多了個陌生人,還未開口,那人便自稱是瑾王家將求見公主,她只得進去通報。
慕嫣兒蔫蔫的揮揮手,她現在根本不想聽見任何和墨瑾玄有關的話,也不想見到任何和他有關的人:“就說我沒在。”
名蘭怯怯的看了慕嫣兒一眼,用很小聲的聲音說道:“可是,他說他是奉瑾王爺之命來要債的,還有一句話要帶給公主。”
聽到“要債”這兩個字,慕嫣兒就感覺自己的心一陣的抽疼,但是想到墨瑾玄的手段,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就當破財消災了,她這樣安慰着自己。
“慕五公主,我奉我家王爺之命,來……”夏侯鳴話還沒說說完,就被慕嫣兒打斷了:“來討債是吧?我知道。”
素手一揮,地面上立刻出現了三千兩黃金,夏侯鳴有些吃驚的看着慕嫣兒,而慕嫣兒一副心疼的表情,不敢再看黃金一眼。
夏侯鳴將黃金裝進袋子裡,走到門口後對慕嫣兒說道:“慕五公主,我家王爺讓我給你帶句話,爲了證明他的題目是真的,他今天早晨提議這次才藝比賽開題,試卷大概一會兒就會送到了,您可以自己對着看一下。”
聽得夏侯鳴這樣說,慕嫣兒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剋制住自己當場跳起來痛罵墨瑾玄祖宗十八代的衝動,勉強擠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王爺,費心了。”咬牙切齒的樣子,不像是感謝,倒更像是詛咒。
夏侯鳴看慕嫣兒臉色不好,連忙匆匆忙忙的告退,這時名蘭拿着一張紙走了進來:“公主,今年竟然是開題,那昨天晚上的題目還要不要看了?”
拿過名蘭手中的紙,慕嫣兒咬牙切齒的說道:“看,怎麼不看,他要是有一個字不一樣,他就得給我退錢。”
名蘭和慕嫣兒瞪着眼睛將兩張紙一起比對了半天,悲哀的發現,兩張考題完全是一樣的,“維權”的想法落了空,慕嫣兒有些鬱悶的靠在椅子上。
一旦拿了第一,換了一萬兩黃金不是還能剩下七千兩,本着不能虧本的原則,慕嫣兒開始和名蘭專心研究起題目來,。
今年的題目是舞四夷之樂,而慕嫣兒對應的南慕國,則是西南夷之執羽舞。而這個執羽舞是什麼,主僕兩個大眼瞪小眼,完全沒了主張。
這執羽舞,顧名思義就是拿着羽毛跳舞吧,慕嫣兒拿着毛筆,在空白的宣紙上塗塗畫畫,可是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會跳舞啊……看着一萬兩黃金離自己越來越遠,慕嫣兒鬱悶的趴到在桌子上。
看着慕嫣兒沒精打采的樣子,名蘭有些着急,這次公主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參加三月三節,可是現在這樣,倒像是要打了退堂鼓。
“公主,要不然咱們別參加了吧。”名蘭看着慕嫣兒,試探的說道:“舞蹈不是公主的長項。”
慕嫣兒看了一眼名蘭,她能看到名蘭眼中的失望,也能預見到自己的後果,可是如果拼了還有百分之一的希望,而不拼的話,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拍拍自己的臉,慕嫣兒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參加,爲什麼不參加,說不定我能得第一呢。”
“可是……”名蘭還想說什麼,卻被慕嫣兒打斷:“別可是可是可是的了,你有這空還不如給我去準備一下舞服,就算舞姿再差,氣勢也不能輸人對吧。”
聽得慕嫣兒這樣,名蘭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連公主都無所畏懼,那麼她這個做奴婢的還有什麼好怕的呢,她笑着應一聲就進屋去做準備工作了,而慕嫣兒則是扶着腦袋開始思考,怎麼在這個比試上取勝。
就這樣,主僕兩個各忙各的,很快一天就過去了,就在夕陽的第一抹光芒灑進屋裡的時候,慕嫣兒忽然腦海中靈光一現,有了主意。
名蘭看着慕嫣兒將她準備好的白羽毛用染料染成了彩色的後,又用一根繩子將兩個羽毛串起來,不由得疑惑的問道:“公主,你這是要幹嘛啊?”
“做道具。”慕嫣兒頭也不擡的回答道:“既然沒辦法以技術取勝,那就以新奇取勝好了。”
名蘭看着慕嫣兒手裡古里古怪的羽毛,不知道爲什麼,心裡也浮現出了一絲希冀。
三月三很快就到來了,一大早,慕嫣兒就在名蘭的服侍下穿好衣衫,就當名蘭要給她上妝時,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從櫃子下面拿出一個改造過的面具,這個面具是普通宮人經常用的面具,慕嫣兒只是在上面加上了眼睫毛,在側邊粘上了幾根白羽,整個面具就顯得鮮活起來。
將面具帶好,慕嫣兒領着名蘭向競技場走去。
三月三是四國的大節日,所以競技場就設在皇宮的正前方,慕嫣兒和名蘭趕到時,周圍已經三三兩兩的聚了一些人,而燕茹公主和凌媛芷也早早的就坐在了競技場的兩側,今天她們兩個看上去都是精心裝扮過,根據自己的舞種選擇了合適的衣服,看見慕嫣兒拎着白色底部綴了羽毛的衣服走過來,燕茹眼裡閃過一絲嫉妒,但是很快的掩藏起來。
相比起燕茹公主的隱忍,凌媛芷對慕嫣兒的不滿表現的更加明顯,她拉着燕茹公主的手,貌似嬌嗔的說道:“姐姐,姐姐,你看這是誰家飛來的大烏鴉啊!”
“總比某些大火雞好。”慕嫣兒不甘示弱,反脣相譏道。今天的凌媛芷由於要跳東夷之執矛舞,穿了一身火紅的裙子,柔妃在她的穿着上的確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大紅色的裙子,襯得凌媛芷眉間增加了一些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