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墨瑾玄顧不得寒毒依舊在自己體內肆虐,強運了幾分真氣冷聲問道:“誰告訴你我的穴位被劍氣挑破的?”難道她知道他和風吟決鬥的事情?自己所在的組織以及行動是絕對的隱秘,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國公主所知曉?
慕嫣兒被墨瑾玄忽然帶着壓力的聲音嚇了一跳,有些委屈的回答道:“剛纔進門的時候夏侯將軍說的啊。”不知道爲什麼,她下意識的選擇了隱瞞風吟的存在。
她的回答,讓墨瑾玄鬆了一口氣,雖然她身上有很多的秘密,但是他依舊不希望一切的真相是他們站在彼此的對立面上:“我沒事,你回去吧。”他的聲音,帶了幾分妄動真氣後的疲憊。
慕嫣兒聽出了墨瑾玄聲音裡的虛弱和疲憊,她堅持道:“我就是給你號號脈,確定你沒事了我就走。”若是她就這樣走了,那她纔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
面對慕嫣兒的堅持,墨瑾玄有些無奈,又有些感動,不由自主的將手伸了出去。慕嫣兒半蹲下身,將手指輕輕的搭在了墨瑾玄的手腕上,觸手所及,是如寒冰一樣的冷,正是寒毒在體內發作的徵兆。
慕嫣兒看了墨瑾玄一眼,怎麼說他們也是一起經歷過泥石流,算是過命的交情,體內的寒毒都已經發作到到這種程度了,他卻還要在她面前死撐:“若不治療,你只有三個月的壽命了。”感受着他脈搏的跳動,她有些激動:“這就是你說的沒事嗎?”
墨瑾玄像是早知道這樣的結果似的,只是淡淡的“唔”了一聲,便沒有再開口。
見着墨瑾玄這樣把自己的命不當一回事,慕嫣兒只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我原本以爲你還算個人物,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就算你有什麼宏圖霸業,眼一閉腿一蹬,也都是爲他人作嫁衣裳,你若是真的不想活了,還是趁着穴位的劍氣沒有完全發作的時候,給你們墨家留個子孫後代算了,也不枉你來人世走一遭。”氣憤之下的慕嫣兒完全是口不擇言,如竹筒倒豆子一樣噼裡啪啦的將墨瑾玄數落了一頓。
墨瑾玄一開始聽得慕嫣兒說話,還覺得有幾分俏皮,但是當他聽到後面,臉色卻猛然一變。他被刺中的穴位,連最親近的影都不知道,而慕嫣兒是從何而知——她剛纔對他說了謊。
察覺到慕嫣兒的謊言,墨瑾玄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面前的這個女人很可能是組織的隱患,她現在就半跪在他下方,雖然現在他內力不濟,但是隻要一掌,所有的威脅都會解除……他的拳頭握緊了又鬆開,如是幾次,連慕嫣兒都察覺了他的不對勁:“你現在不要再運功了,你體內的寒毒現在一時半會也祛除不了,只能慢慢的拔除。”
聽着慕嫣兒關心的話語,又對上她那雙清澈的眼睛,墨瑾玄無力的垂下了手:“你走,我不想見到你。”這是他第一次因爲自己的私人感情而影響到組織的事,待他傷好了,自然會去找師傅領罰。
墨瑾玄的話,簡直要把慕嫣兒氣到抓狂,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和個小孩子一樣,心情一會兒晴一會兒雨的,但是想到面前的男人也算是個病號,她硬生生的將火氣壓了下去:“你不想看見我,閉上眼睛得了,你的病是肯定要看的。”
墨瑾玄俯下身子,用手指勾起了慕嫣兒的下巴:“我再說一次,我不想看見你。”
慕嫣兒偏過頭,避開了墨瑾玄的手指,怎麼古代的的男人都喜歡這一套,她的下巴都要被磨出繭子了:“墨瑾玄,你抽什麼風啊?要不是你以前救過我,我纔不會來巴巴的給你看病呢,看病是要診金的,免費給你看,你還拿腔作勢。”
墨瑾玄見慕嫣兒沒有離去的意思,便決定把話挑明瞭說:“我沒辦法信任你。”
聽得墨瑾玄這樣說,慕嫣兒簡直想拽着他的耳朵對着他大喊,現在說沒辦法信任她,早幹什麼去了,是誰巴巴的拿了錢讓她給他治寒毒,又是誰晚上總是不請自來的來享受私人按摩……現在一張嘴就說沒法信任,她簡直想呵呵他一臉口水:“我怎麼着你了?”她自問除了欠了他一些黃金之外,就沒有幹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如果是因爲她和凌睿南在一起被看到,他也沒資格管這些吧!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到了她這裡就是男人心,海底針。
“我只問你一句,你是怎麼知道我受傷的?”墨瑾玄直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半蹲在一旁的慕嫣兒。
聽得墨瑾玄這樣問,慕嫣兒就知道自己剛纔的謊話被揭穿了,反正救人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只是救的是傷了墨瑾玄的人,在苦主面前,她難免有幾分氣短:“我,我救了一個叫做風吟的人,他渾身是血的到醫館來,說我幫他治好傷就給我一百兩黃金,可是我給他治好傷後他說他沒錢,還給我了一個玉麒麟讓我來問你要錢,我我,沒敢來,他就以爲我是你的女人……”
慕嫣兒的話,讓墨瑾玄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饒是他再聰明,也想不出這其中的各種緣由,原來是風吟那個大嘴巴把這事情說了出去,他忽然覺得,砍在風吟背上的那一劍,着實是輕了些。
想清楚這個中緣由的墨瑾玄,心下一片鬆快,連帶着語氣也輕鬆了幾分:“所以你就直接跑過來了?”
慕嫣兒點了點頭,墨瑾玄見她承認,心情大好,便生了幾分調戲她的興趣:“怎麼?覺得本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喜歡上本王了?”
慕嫣兒有些奇怪的看了墨瑾玄一眼,剛纔還拼命的趕她走,現在怎麼還有心情調笑她了?男人的心思比女人更難猜。她低下頭想了想,撿了個比較靠譜的答案道:“我是怕你死了,沒人給我付風吟欠我的一百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