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淡然,她的大度,仁慈都是讓睿王爲之傾倒所在,她的身上,沒有哪些女子的庸俗。
睿王跟碰了炮烙似的甩開她的手,拿出隨身攜帶的帕子在寧雪言碰過的位置擦了又擦。
“突然的這是怎麼了,可是手不舒服?”寧雪言貼心的上前,想爲睿王檢查手。
見她靠過來,睿王躲得更遠了些。“給本王站住,本王命令你,不許靠近本王!”
此時睿王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想就覺得有些噁心。皮膚被擦的有些紅了,睿王還是覺得噁心。
“不,雪言做錯什麼了,睿王你別這樣。”
寧雪言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讓睿王如此大的反應。自己不過是說了關心他的話,至於那麼大反應嗎?
“是誰給你這個膽子碰本王,還是丞相教的好?能教出這麼一個好女兒,教育方式真是令人歎爲觀止。”
噁心之餘睿王不忘諷刺寧傅嚴,這回寧傅嚴着實無辜,誰都想不到寧雪言會做出如此驚人之舉。
“王爺誤會,是小女不懂事,犯糊塗,王爺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了小女這回吧。”
寧傅嚴才站起來又跪了下去,現在他恨不得把寧雪言塞進馬車內,省的丟人現眼。
想起自己今日來此的目的,睿王本不想因爲這件事耽誤了時間,奈何沒反應過來的寧雪言不忘往上面火上澆油。
“爹,女兒怎麼了?睿王不顧路途遙遠,來此接女兒,女兒難道說錯了什麼嗎?”
看着眼前*戲劇性的一幕,寧雪飛心情可謂十分複雜,不知是該說不知者無罪,還是說沉迷在愛情中的女人沒有腦子。
從頭到尾,誰說過睿王是爲了接寧雪言而來,自作多情可不可以有個度。
自戀也就罷了,還不要臉的牽了睿王的手,寧雪飛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
“孽障,莫言在此胡說八道,身爲女子,怎可如此不知矜持,你母親平時怎麼教你的!還不快跪下認錯。”
這個女兒什麼都好,就是缺心眼,頭腦簡單。什麼話都說的出來,不計較後果。
嚇得寧傅嚴趕緊出出聲斥責,就怕她再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來。
“夠了,本王只想和飛兒單獨待會,其他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不要再浪費本王的時間。”
還想趁着說時間尚早,帶寧雪飛在山間走走,兩人好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
被寧雪言這麼一鬧,什麼好心情都沒有了。得到睿王的准許,寧傅嚴不由分說的把寧雪言拉上馬車。
柳傾心慢悠悠的跟在後面,自覺走上另一輛空車,省的待會和寧雪言僵着。
一上馬車,寧傅嚴就下令讓車伕動身回府。隊伍慢悠悠的來,一路可謂風光無限,回去的時候,卻是夾着尾巴跑的。
“你看看,都把人給嚇跑了。”望着落荒而逃的寧傅嚴一行人,寧雪飛又認識了新的睿王。
“別提不開心的事
,我今日來找你,是有要緊是要和你說。”
睿王把寧雪飛帶上馬車,坐在馬車前等他們的李承乾憋笑憋到兩頰漲紅,王爺今天的言行舉止真讓他大開眼界。
“去靜香閣。”睿王探出頭,淡淡對李承乾說了句,從剛開始,他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中邪了還是怎的?
“說吧,什麼事,讓王爺如此心急,大老遠的跑到靈巖山來找我?”
寧雪飛抱着手爐,在外面站的太久,凍得牙齒直打顫,睿王瞥見,把她拉到自己懷裡,緊緊裹住她。
寧雪飛並沒有掙扎,男子血氣方剛,在冬天身子比女子還要暖上許多,被睿王抱着,與蓋着一席棉被差不多。
眼下這裡只有他們二人,太過拘束反而覺得不自然,倒不如干脆就這麼躺在睿王懷裡。
“還有四十六日就是你的生辰,今年的生日,是你及筓之年,那之後你算是一位大人了。”
女子在未及筓之前,可與心愛男子訂下婚約,在還沒到出嫁之年時,女子不得出嫁。
及筓之年後,男女兩方可以自行定奪成親的日子,早晚看你個人決定。
沒見寧雪飛時,睿王最怕的事就是寧雪飛的及筓之年來臨,這麼多年,他從未放棄擺脫這段婚姻。
與寧雪飛相遇相知後,睿王算體會到度日如年是怎樣的感覺,只恨不得時間再快些。
等到寧雪飛成年,他們就可以成婚。不必再爲身邊不安定的因素而日夜提心吊膽。
“生辰?哈哈,我都忘了自己的生辰是什麼時候,你算得倒是清楚,還知道有幾天我的生辰纔來。”
魂穿到寧雪飛的身體裡後,對她的生辰八字一無所知。只因從小到大,沒有人爲她慶祝過。
久而久之,連她自己都忘了。轉眼間,她的及筓之年竟悄然而至,讓她措手不及。
“當初定下婚約時,我們留下了對方的生辰八字,前幾日拿出來看了才知道,你的生辰就要到了。”
十六歲的生辰,是女子的成年之日。每個女子,都期待着這天的到來。在寧雪飛這裡看來,卻不是一回事。
“你看起來並不開心,生辰有什麼想要的,我會竭盡所能爲你尋來。”
寧雪飛搖搖頭,他給自己的東西已經夠多,她不再需要什麼。
“別告訴我王爺千里迢迢來尋我,就是爲了問我要什麼生辰禮物,你何時變得這麼無聊了。”
寧雪飛靠在馬車上,聽着車輪響動的聲音,心情浮躁不已,如果可以,她可否再年輕幾歲。
“這只是其一,生辰過後你便成年,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我打算在你成年後,定下我們二人的婚期。”
他們的婚事辦的越快越好,省的夜長夢多。身邊的壓力不斷向睿王涌來,他不想這段婚姻被他人插足。
“好,儘快定下來也好。只是信雅公主都住到了你的睿王府,我嫁過去,你把她放在什麼位置。”
睿王對自己的好,她不是看不到。來回折騰了那麼久,漂泊的時間長了,她就想找個避風港。
就在她需要人依靠時,睿王毫無徵兆恩闖進她的世界。
寵她,愛她,護她,不用做的多好,做到這些,寧雪飛就已感到十分滿足。
接下來她只想安靜的修煉悠遊寶典,有自己足夠的空間。寧府那麼多雙眼睛盯着,說心安是假。
寧雪言在的時候,她就是喝一杯茶,都擔心裡面有毒。儘管是自己泡的茶水,她都得用銀針來試。
提心吊膽的生活她過的累了,既然要嫁,就爽快些。能早日離開寧府那個是非之地,寧雪飛巴不得。
“睿王府的主人,只有睿王和她的王妃。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會讓信雅從睿王府搬出去。”
皇帝就會逼他,什麼東西都往他這裡塞,不管他喜不喜歡。
他對信雅無意,皇帝不應該是最清楚的麼?爲何非要折磨他,是不是他痛苦,他就開心了?
皇帝強行讓信雅公主進來,他迫於無奈答應了。但如今不同往日,信雅不走,大不了他帶着寧雪飛離開睿王府。
只要有寧雪飛,對他來說哪裡都是家。四海爲家,閒雲野鶴的生活不正是他們二人所向往。
“既然王爺說的如此信誓旦旦,我相信王爺便是。你還沒說,帶我去靜香閣幹嘛呢?”
靜香閣是京城數一數二的花樓,名盛皇都,能與之想比擬的,唯有拮紅樓這一家。
先前得了睿王允許,他們再次做交易。她來此拿藥,然後再把練出來的藥分出一部分,交回靜香閣。
女子出入煙花之地被人看見,不止關乎自己的名聲,還會影響到身邊的人,平日裡她去靜香閣,都得喬裝打扮。
睿王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把她帶進花樓,是否有些不太恰當。
“去了你就知道。”
花樓在白天並不營業,煙花柳巷一條長街都大門緊閉,周圍靜悄悄的,這便是白天的煙花之地。
這裡白天寂靜與晚上它的喧鬧成正比,開着門的花樓,唯有靜香閣一家,不過並不接待客人。
打開樓門,只爲了迎接這裡的主人,也就是睿王。
寧雪飛由睿王扶着從馬車上跳下來,來過靜香閣無數次,如此光明正大的來,心中實在有些彆扭。
“主子,你讓奴家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你們二位,快進來吧。”
紅妝豔抹的女子把兩人迎進花樓內,雖說是花樓,裡面卻沒有刺鼻的脂粉味。
裡面的裝璜與其他花樓相差無幾,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規模大些。
“請兩位主子上座,主子可還有什麼安排?”
女子把兩人安排到二樓的主位上坐下,恭恭敬敬的立在睿王身邊,沒有半點輕浮。
身爲煙花女子,氣質出落的如此淡然,並不多見。寧雪飛只看她一眼,就覺得喜歡。
“不用,下去安排你的事情。”
女子走後,寧雪飛靠到睿王耳邊問道:“王爺帶我來這裡,是想讓我看什麼?”
寧雪飛話音剛落,一樓臺上傳來就悠悠傳來古箏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