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出入什麼地方,莫不是還得經過你一個小小侍衛的同意不成。三弟既然身子不舒服,本宮特地帶來太醫爲他查看身子。”
來睿王府他可沒想過這些人會乖乖放他進去,爲此他可是什麼都準備好了,還有什麼藉口儘管說。
侍衛冷冷一笑,太子不知多少次對睿王下手,沒害成睿王,可把乾陵害的不輕,險些丟了性命,他倒是還有臉過來。
他不在睿王身上動刀子他們就謝天謝地了,哪裡敢指望太子會救睿王。
“回太子殿下,王爺已服藥睡下,此時進去會打擾了王爺的休息,還請太子殿下過幾日再來。”
皇帝身邊的公公看着睿王府的人和太子周旋,心裡多少有了個大概,睿王府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三弟既然身體不適,就該讓太醫看看,好找治療的對策纔是。你執意不讓本宮進去是何意?難道你想害死三弟不成?”
太子的話咄咄逼人,一句話就把侍衛堵的啞口無言。他平日裡負責的是睿王府的安全,除了巡邏就是駐在府門口,不善言辭。
依靠的不過是偶爾聽見睿王他們之間的對話,學了一兩句,太子再說下去,他當真一句話答不上,王妃倒是快些出來。
他忽然有些佩服李管家,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處變不驚,淡然應對。面對權貴說起話來遊刃有餘,臉不紅心不跳。
“快給本宮讓開,你以爲你能夠攔得住本宮?可笑至極,來人把這個無禮的刁民給本宮拉下去……”
太子等人被堵在門外,周圍的百姓開始圍過來,畢竟這裡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再拖下去對他沒什麼好處。
“是什麼人如此膽大,敢在睿王府門前大吵大鬧。哎呀,原來是太子殿下,是民女失禮,太子殿下萬福。”
與皇宮中的人相處久了,勾心鬥角,陰謀算計,久而久之,就算你原本多純潔無暇都好,最後都會變成心機深沉之人。
並非誰的錯,而是因爲宮中人心險惡,你不留個心機,要在魚龍混雜的皇宮中生存下去談何容易。
寧雪飛爲了提高煉藥速度,同時用五個鼎爐煉藥。當下重要的不是藥的等級,能保住他們的命是最緊要的。
已經安排人去找夕顏,剩下來的事情先把太子這裡應付過去再說。
“寧小姐尚未嫁做睿王妃,就已如此心急的在睿王府住下。女子的名聲到了寧小姐這裡當真不值一提,寧丞相教出來的好女兒!”
寧雪飛只可惜自己不能當着太子的面翻個白眼,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太子怎麼就忘了,還不都是他和歷月凡逼的!
乾脆忽略太子譏諷的話,就當狗嘴吐不出象牙來。太子能說什麼好聽的話,這種人不理也罷。
“是什麼風把太子殿下給吹來了,太子今日若是有事要找王爺商談,那實在對不住。王爺近日趕路回京,頭疼腦熱,早早服藥睡下,太子還是改日過來好些。”
寧雪飛除了煉藥沒什麼過人之處,就一本正經的說瞎話最厲害。死的
都能被她說成活的,堪稱完美,讓你找不出其中的毛病。
“本宮得知三弟臥病在塌,特地找來宮中最好的太醫爲三弟看病。寧小姐若是真的爲三弟着想,就該讓本宮進去!”
開口閉口一個三弟,他想殺睿王時可有想過他想殺的人是他的親弟!如此虛僞之人,着實令人作嘔。
寧雪飛給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神,侍衛會意退到寧雪飛身後。
面對太子的刁鑽能撐到這時候,他算有些本事,這件事情過後,寧雪飛考慮讓他成爲自己的助手。
“太子這麼說恕民女無法贊同,既然王爺已經睡下,爲何不能先行回府,非要打擾王爺休息才如太子的願嗎?”
原以爲之前已見過太子的野蠻,如今看來不盡然。一意孤行,不顧他人勸阻,終有一天他會栽在自己的固執上。
“寧小姐你以爲自己在和誰說話!別以爲丞相縱容你你就可以在這裡撒潑,今日這睿王府本宮非進不可,看你能奈我何!”
太子一把將寧雪飛推開,寧雪飛在藥房待了半天,腿多少有些痠軟,太子這一推,寧雪飛失去重心向一邊倒去。
下意識閉上雙眼,等待疼痛的到來,卻措不及防的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寧雪飛疑惑的睜開雙眼,是誰?
琉王把寧雪飛扶起來,真爲寧雪飛捏了一把虛汗,好在趕上了。
“堂堂桐藺國太子,何苦爲難一個弱女子。有什麼事情就不能好好商量,動粗可不不是皇族中人所爲之事。”
平民在皇族眼裡向來是無禮的,不知尊重他人。
說話大呼小叫,毫無禮貌可言,於他們而言,平民地位低下,粗鄙是對他們最好的形容詞。
被冠上皇族這個頭銜,自然該克己復禮,舉手投足之間盡顯皇族高雅貴氣,絕非太子這般,對女子不知禮數。
琉王原以爲自己帶來的人數已夠多,誰知太子帶來的人比他的還要多上些許,他的消息真是靈通,這麼快就收到消息了。
“琉王此言差矣,昨夜睿王府上空出現異象。父皇擔憂三弟,命本宮代他過來看看。本宮可是奉父皇之命來看看三弟是否安好。”
昨晚睿王府出現的異象琉王並未親眼所見,但那麼大的動靜,他並非全無感知,睿王府發生了什麼他管不着,眼下先過了太子這關。
“太子沒聽見方纔寧姑娘所說的話嗎,睿王既然已經睡下,爲了他着想,我們就不該打擾他,還請太子顧全大局。”
太子都帶這人來到睿王府門口,睿王並沒有出現,反而是寧雪飛在門口攔着太子,倘若他安然無恙,定捨不得寧雪飛孤身一人。
“來人,不必和他們廢話,誰敢攔本宮的,格殺勿論,出了什麼事本宮擔着。”
他沒那麼多時間陪他們在這裡耗,時間拖的久些,皇帝那邊該起疑心。眼見睿王的把柄就要到手,唾手可得的東西他怎能放棄。
琉王和寧雪飛並肩站在睿王府大門口,鐵了心要把太子攔在府外,琉王
的人和睿王府的侍衛是一邊,和太子的人堅持不下。
睿王府門外亂成一團,隨太子出宮的太醫和公公看到當下的場面,不知如何是好。
暗衛各個劍拔弩張,互相推搡,就差刀劍相向,混亂中不知是誰推了寧雪飛。
琉王沒反應過來,寧雪飛後退幾步,脖頸蹭過身後暗衛手中的劍,白皙的頸部立即出現一道清晰可見的血痕。
“你們都在幹什麼!”睿王身着寢衣,被暗衛攙扶着來到府門口。
在昏迷時,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奇怪的是他醒來後記不得自己夢裡夢過的場景,心裡的不安卻越發清晰。
體內的經脈雖斷,他依舊能聽到睿王府門口傳來的嘈雜聲,加上寧雪飛不在身邊,不禁想到太子那邊。
不顧暗衛的阻攔,他執意出來,王府大門遠比他想象中要混亂的多。
走近門口,就看到寧雪飛在推搡之中受傷。不顧身上的傷痛,快步走到寧雪飛跟前,替她查看脖頸上的傷口。
好在傷口是在側面,只是淺淺的一道傷痕,沒什麼大礙。可心裡一想到寧雪飛因他們而受傷,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三哥……”
“王爺。”琉王和寧雪飛同時驚呼出聲,若不是睿王過生生的站在他們面前,就他蒼白如紙的臉,還以爲是早已死去之人。
睿王的臉毫無血色,蒼白的可怕,來到門口想必花了很大力氣,額頭上佈滿細汗,隔得老遠都能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
“都給本王滾!從今往後,沒有本王的允許,就是天王老子都不許踏足睿王府一步,都別忘了,這是誰的地方!”
在皇宮他沒有說話的餘地,睿王府是他的府邸。他纔是府邸真正的主人,尚未開口,這些人有什麼權力說話!
太子雄赳赳氣昂昂帶人來這裡,他就想問一句,他的睿王府,何時輪到他司馬峻說話!
“三弟身子虛弱,氣壞了身體可不好,本宮也是爲了你好,特地帶了太醫過來。”
對太子睿王可謂一忍再忍,自母妃死後,忍他們母子,一忍就是十年之久!
他當初還傻傻的以爲太子能理解他的苦處,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難道不好嗎?
本位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雖非一母所生,卻同時皇上的子嗣。本該和睦相處的兄弟怎鬧到了今日這番局面。
“不要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把你假惺惺的嘴臉給本王收回去!你的心思如何本王會不知?太子是把本王當傻子了?”
太子欺他,辱他,甚至要殺他,他都忍了,怎麼太子還覺得不夠。他難道被他們母子害的還不夠慘嗎?
全場的人都靜了下來,睿王府的侍衛自覺站到睿王府門口,兩排排開,居高臨下的看着階梯下的人。
周圍的百姓都散的差不多,識相點的都離開了。皇族之間的事情,他們少摻和爲好,就當爲了自己能活的久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