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把寧雪飛抱在懷中,看着她無力的神情睿王心裡不是滋味。“對不起,是我沒有注意,讓你受苦了。”
寧雪飛渾身無力的趴在睿王的懷中,一句話說不出,太后真是有夠狠,燃了那麼濃的安神香。
“承乾,你今日可有帶了水囊出來。”暗衛隨身攜帶水囊乃是常事,李承乾雖不是暗衛,時常遠行讓他養成了這個習慣。
素日裡進宮都是帶着的,承乾思襯片刻,把水囊從腰間取下。“水囊是帶了,只是這裡頭裝着的是酒……”
睿王接過酒囊的手一頓,見鬼似的看了一眼承乾。“三杯不過的你竟隨身帶酒?”
李承乾酒量不是一般的差,喝一回醉一回,說是一塌糊塗並不爲過,因爲酒量不好,他後來乾脆不碰,省得出醜,讓人笑話。
“這是桂花釀,廚房說要一些,屬下今日正好出府,就順路幫他們買了。”
睿王府的人口不多,伺候的主子就睿王與王妃,除了兩位主子的膳食,衆人吃的都比較隨意。
桂花釀這樣的貴重的東西,是廚房要用來做糕點的新樣式要用的。他順路,就舉手之勞的幫了這個忙。
睿王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桂花釀,就是酒也沒辦法,不喝些東西,寧雪飛體內的安神香一時半會去不掉。
“沒有其他的,只有桂花釀,你且將就着喝些。”
擰開水囊的蓋子,睿王把寧雪飛扶起來,把水囊小心翼翼的湊到她的嘴邊,寧雪飛費力的張開嘴,只喝了一些,其餘的因爲馬車顛簸全順着臉頰沾到了衣服上。
如此下來幾次,水沒喝進去多少,寧雪飛的衣襟就已溼了大半。
睿王眉頭一皺,再這麼折騰幾次也沒什麼用。猶豫片刻,便含了一口酒在口中,扳過寧雪飛的臉,敷上她的雙脣。
寧雪飛腦袋轟的一聲炸開,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就被睿王把酒強行灌入口中。
這是酒而不是水,寧雪飛被酒一嗆,正要吐出來,硬是被睿王逼了回去。
一口酒喝完,寧雪飛的精神變得無比清醒,臉都要紅到耳根,侷促的躺在睿王的懷中不知所措。
睿王擦了擦嘴角的水漬,脣角一勾,只是親一下就如此害羞了?隱去嘴角的笑意,面不改色的把水囊放到一邊。
“腦袋可還覺得疼?”睿王這話問令寧雪飛腦子轟然作響,亂成一團麻,反應過來後忙不迭搖頭。
她怕說的慢些,睿王會再逼她把嗆人的酒喝下。那等面紅耳赤的事情,他怎麼做的出來。
兩人在車內沉默了片刻,寧雪飛絞盡腦汁的想着該如何打破這尷尬的寧靜,睿王卻先一步開口。
“你是否好奇太后口中所說的東西是什麼?”睿王本來打算如果可以,寧雪飛最好這輩子都不知道這件事。
他不想讓寧雪飛覺得他接近她是帶有目的性,然而這次太后把矛頭直接指向寧雪飛,安全起見,她必須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俗話說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話不假,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要想戰勝敵人簡直是癡人說夢。
寧雪飛面對的不是他人,而是太后與皇帝,她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根本無從應對。
“此事說來話長,接下來我說的每句話你都得聽進去,對你今後有莫大的用處,面對太后他們時至少不會被逼的一句話說不出。”
多年前先皇在狩獵場舉行了一場狩獵盛宴,邀請文武百官,皇子公主前去參加,隨行的還有受寵的妃子。
原本皇帝並不參加狩獵比賽,忽然一時興起參加到狩獵的行列中去。
狩獵場是臨時圈出來的,皇宮外專用的校場無法容納這麼多人,只好臨時圈場。但在那之前已有人專門對此進行了清理。
理應沒有野獸出現,誰知皇帝在狩獵的途中和隊伍走散,本來只用順着來時的路回去就好,不曾想在半路途中遇到了猛虎。
先皇那時已有六十多歲,一時不敵被猛虎咬傷,幾乎把那條胳膊卸了去。就在先皇即將葬身虎口時,一名女子出現。
不知用什麼法子把猛虎驅走,她救下先皇時他已經奄奄一息,再慢些不用猛虎動口他都會死去。
那名女子給先皇喂下一顆藥,並把先皇送回營中,就連太醫都束手無策的傷口,不久之後奇蹟般癒合,先皇才得以保住性命。
而救先皇的那名女子,就是寧雪飛的孃親。倘若那時不是她上山採藥,碰巧遇到先皇,先皇早已在那次狩獵中葬身虎口。
狩獵場已提前清理過,無故出現猛虎怎麼都說不通。爲了不造成猜測,先皇並未把事情公之於衆。
但是對於救命恩人還是得有所表示,作爲報答,先皇問那名女子她想要什麼,只要不是桐藺國的江山,他都可以答應。
而那名女子沒有要至高無上的地位,更沒有要求錦衣玉食,而是提了這麼一個要求。
“民女只求自己的兒女未來能一生平安度過,不求錦衣玉食,如此一來對於民女便是最大的賞賜。”
一個女子能對功名利祿淡寡至此,實屬少見。這句話是後來睿王聽母妃所說,初聞此語時給了他不小的震撼。
之後女子又救了皇帝多次,那時她已是寧府的小妾,以孤女之名納入,先皇不好把她留在宮中。
對她手中的藥卻始終覬覦,許久過去先皇始終沒讓人去查女子的身世,並非不想,而是無從查起。
沒多久那名女子生下寧雪飛後因身體過於羸弱離開人世,走的乾乾淨淨,沒留下一星半點的東西,除了寧雪飛。
先皇懷疑寧雪飛孃親一定將藥或者藥的配方留給了寧雪飛,心想既然無法從她孃的身上得到配方,從她女兒身上得到同樣可以。
先皇多次吩咐讓寧傅嚴照顧寧雪飛,她生的早,身體異常虛弱。寧傅嚴覺得這個女兒不吉利,加上已有寧雪言在,心中不喜。
把寧雪飛交給貼身婢女,就沒怎麼管。先皇並沒等到寧雪飛長大,到臨死都
沒有得到藥方的下落。
眼見藥方就在眼前卻得不到,先皇怎會甘心。想起寧雪飛孃親生前的要求的先皇一不做二不休,把寧雪飛賜婚睿王。
先皇倒是還有良知,走前讓淑妃教導睿王,定要待寧雪飛好,護她一世平安。可歸根結底,他的目的還是寧雪飛。
先皇駕崩後,太后成了這件事唯一的知情人。後人並非無人問起此時,只是太后一個字未曾吐露。
想必在離世前,先皇向太后吩咐過什麼,不然太后不會至今仍盯着寧雪飛不放。
想到孃親生前說的那句話,寧雪飛心中一暖,有一個如此在意自己的母親,此生無憾了。
想到先皇居心叵測,寧雪飛不禁心生畏懼,她娘多次救他,結果他不感恩反而覬覦她娘手中的藥。
“先皇爲何對起死回生的藥如此執着,人總有花開花謝時,長生不老未必是好事。”
爲了長生不老做如此長遠的打算,不得不說先皇的心思比太后還要可怕幾分。
“看來先皇賜婚你我,不過是對我娘手中的藥方不死心,想以此圈住我。難怪太后今日說那些奇怪的話,王爺你怎麼看待此事?”
睿王神情冷淡,對賜婚的事情隻字不提。他之所以不想跟寧雪飛提起此事,就是怕她有這種想法。
“我根本不相信什麼有什麼藥可以讓人長生不老,起死回生更是荒唐可笑。若真的可以起死回生,當年母妃就不會死!”
寧雪飛啞然,她想的太深沉,不自覺就開口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他最反感他人懷疑他的情感,她那麼說無異於傷了他的心。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提你的傷心事。不過是一時不解……我……”
平日裡對付那些人油嘴滑舌,到了睿王這裡寧雪飛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法說出來,心中鬱悶的很。
淑妃的事一直是睿王心裡多年的痛,寧雪飛恨不得用力敲自己的腦袋,自己到底在想什麼,淨說這些混話!
睿沒有說話,寧雪飛稟着呼吸躺在睿王的懷中,大氣不敢輕易出一個。她躺在他的懷中,看不見他的神情令寧雪飛更加忐忑。
回到王府後睿王徑直回了書房,寧雪飛諾諾的跟在身後,他進了書房後寧雪飛只好垂頭喪氣的回了自己的寢房。
府中的下人把這一幕看在眼中,卻什麼都沒說。她們可不敢再胡說八道,這舌頭她們還想要。
“王妃,你怎麼在慈寧宮裡待了那麼久纔出來,奴婢還以爲出了什麼事情,可嚇壞了奴婢。”
寧雪飛進慈寧宮幾乎待了將近一個時辰,後來又是被睿王抱出來,不知是不是太后對她用了刑。
“有一隻狗把我咬在裡面,出不來。好在王爺去的及時,不然今日你就是等到天黑都見不到我。”
如果睿王沒有去找她,太后定會隨便找個理由把她留在慈寧宮,不把藥方交出來,別想踏出慈寧宮的大門。
“什麼?慈寧宮哪裡來的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