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們不用顧慮我的,假若姨母能和父親喜結良緣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這些年姨母含辛茹苦的教導我銘記在心,許多事情都可以將就,唯獨愛情將就不得,遇到喜歡的,在一起難道不是理所當然嗎?”
互相喜歡的人,在天心看來在一起沒什麼不好的地方。
只可惜她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不然就算前方有再多的困難險阻,她都會義無反顧的去闖。
爲了自己喜歡的人,拼一把是她所能做到最好的事情。
爹爹對姨母明顯有別樣的情感,父親的心中是怎麼想的,天心無法具體知道,要徹底明白一個人的心實在太難。
她連自己喜歡的人在想什麼都不瞭解,自己的父親心裡想的和她根本不在一個階段,她怎能理解?
府裡被彤雲搞得烏煙瘴氣,她已有許久沒有感覺到喜慶的氣氛,盟主府裡是時候該舉辦一場盛大的喜事。
他們顧慮到自己的原因,天心心裡頗爲感動,只要知道他們還在意自己就好了,其他的有什麼關係,無關緊要的事情無須在意。
看着眼前面容枯瘦的素書,天負心中很不是滋味,離開的人不會再回來,最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不要連近在眼前的人都沒能夠留住。
上半生他已經給自己留下了太大的遺憾,不想下半生再給自己留下一個遺憾。
也許是自己真的不夠在意彤雲,所以不管她做什麼,不怎麼感到痛心,心裡唯一不平衡的,就是彤雲欺了他這麼多年。
儘管當年彤雲是用齷齪的手段懷了天蜜,天負所不想把怒火牽連到她的身上。
孩子是無辜的,不能遷怒在她身上,對彤雲的懲罰已經足夠了。
天蜜從始至終都在一旁冷眼旁觀,呵呵,真是郎情妾意啊,父親把母親打入水牢,不會就是爲了名正言順的娶這個女人吧?
她早就覺得父親和這個女人有貓膩,聽母親說,素書長的和死去的夫人很像,若真如此,真是長着一張討人厭的臉!
怎麼會有這般不要臉的女人,父親早些病倒的時候她在做什麼,這時候才說要用心頭血來救父親,居心不良太過明顯。
他們都是怎麼想的,難道不覺得這個女人別有用心嗎?
她可不信世界上會有這麼無意的事情,碰巧就在父親把母親打入水牢後出現,來說什麼自己對不起自己的姐姐,不就是想勾起天負心中的愧疚。
長着一張狐狸媚子的臉,當真丁點沒有浪費。
素書這個女人到底給天心吃了什麼藥,居然同意了讓父親娶這個女人,若是她,絕不會同意!
可是沒了母親撐腰,她在盟主府什麼都不是,這種場合哪有她說話的份,站到一邊去聽他們細細道來爲好。
若是母親在,她不站出來嘲諷那個女人兩句都對不起她假惺惺的嘴臉。
天蜜忘了,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她並沒有資格說別人,寧雪飛若是知道天蜜的心理在想什麼,非得數落她一頓不可。
天負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素書,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女子,吃齋唸佛罷了,怎麼清瘦了這麼多。
身子虛弱到感覺只用風輕輕一吹,她就會隨風飛走。
驚心動魄的表明心跡之後,房間再次安靜下來。
盟主體內的蠱毒最長拖不過半個月,也就是說在半個月的時間裡找不
到解毒的方法,天負就會在半個月後死去。
在場的,除了天蜜也許不希望天負死之外,其他人都不願意看到此類事情發生。
盟主眼神複雜的看着素書,眼中淚光閃爍。
“我怕是撐不了多久,儘管有丹藥在撐着,我依舊能感覺到體內的經脈在逐漸衰弱下去,我絕不會用你的命來救活自己,身上揹負一條人命一輩子,和折磨我有什麼區別?我走後,會安排人安頓好你們,新的武林盟主到時會選出來,這盟主府你們雖不能繼續住下去,但絕不會委屈了你們,聽話,不要再胡鬧了。用你的心頭血,不如一刀殺了我來的痛快。”
盟主鬆開素書站起來,身上如果真的背上素書這條性命,天負這輩子都不會好過。
心理上的壓力,往往要重過許多事情,他的結局無非只剩鬱鬱而終,如此一來倒不如讓他就這麼走了反而清淨。
素書握緊拳頭,眼淚當即從眼眶中涌出來,天負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她該怎麼辦!
寧雪飛搖搖頭,笑着開口道:“其實心頭血不過是本宮用來唬彤雲的,本宮可沒有說沒有其他法子,那個法子指不定可以解了師兄體內的蠱毒不說,也許還能一同把姨母的身體治好,使其回覆如初。”
萬事無絕對,可是萬事開頭難,一件事可以有多種解決的法子,但是你得把開頭準備好,無論什麼事,起頭是最難的。
他們剛纔對話時,寧雪飛無意中想起悠遊寶典,沂水之行她只想着紅樓的事,疏於修煉悠遊寶典。
來的時候太匆忙,只來得及把悠遊寶典帶着,奈何時間緊迫沒有時間看,以至於現在還在房中讓紅樓他們看着。
悠遊寶典修煉到第三層已經足夠有化解蠱毒的作用,真是佩服歷家的祖先。
悠遊寶典這樣的秘籍都撰寫的出來,不知撰寫悠遊寶典是一位怎樣的長輩。
反正寧雪飛這輩子都寫不出屬於自己的一本武功秘籍,真是難爲她了。
“先前我忽略了蠱蟲的一點,彤雲是養蠱之人,說的話不會錯,這類蠱蟲直接渡到人的體內會直接把人反噬致死,但本宮可沒說過要直接渡蠱毒。之前說過的話可不是胡掐,蠱蟲運用得當對人體有很大的用處。”
真是多虧彤雲不打自招,把蠱蟲的另一個作用說出來,不然寧雪飛真的會直接渡蠱蟲。
“姨母的身體是因爲常年思慮過重,鬱鬱寡歡,加上長期營養不良,這才搞垮了身子。且給我幾日調理時間,把姨母的身體恢復起來一些,後續我再與你們明說。”
悠遊寶典的事,寧雪飛不會與他們直說,主要看他們相不相信自己。
“到時本宮會把蠱毒渡到姨母的體內,用曾經學過的一套心法把蠱毒化作能量補足姨母虛弱的身體,讓她的身體逐漸好起來,其他事情不便透露,但本宮希望你們能夠相信本宮,絕對不會做不利於你的事情。”
寧雪飛做人最忌諱的是猜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向來是她奉行的真理。
對一個人產生懷疑,最好不要起用那人,不然到最後以後把自己弄的兩頭都不是。
別人不好受,你同樣好不到哪裡去。
寧雪飛來盟主府後幫了他們那麼多,寧雪飛的話他們自是信的,沒有理由不相信。
衆人聽她說有兩全其美的法子,自然大喜,天負更是說有什麼
事情只管吩咐,盟主府的人都會聽她的,頓時讓寧雪飛的地位變得崇高起來。
拜託睿王定做的銀針不日到了寧雪飛的手裡,不早不晚剛剛好用在姨母身上。
睿王與寧雪飛的關係始終僵峙着銀針做好後睿王雖親自送來,卻沒和寧雪飛多說話,把銀針放下就走了。
走時睿王是想說什麼的,最後只是眼神頗爲複雜的望了寧雪飛一眼便走了。
寧雪飛心性高傲,錯不在她先,怎肯低下頭來,兩人就這麼僵持着,誰都不先開口說話。
後來是去替姨母把脈時,寧雪飛才知道素書的宅院就在她院子後不遠的地方。
素書積鬱成疾,又因不加調理,身體日漸惡化,不加以治療,最多隻有不到一年時間可活。
人的壽命本就是短暫的,怎麼會有人如此不知道珍惜來之不易的時光。
每個人從孃胎裡出來時,不止是母親,孩子何嘗不是入了一趟鬼門關。
不知多少幼兒在生產時夭折,亦或者在母親懷孩子時因爲種種原因無法來到世上。
既然母親拼了命的把你生下來,熬過多少個日夜和春夏秋冬,怎麼都得對得起自己來人間走一遭。
不要來到人世間什麼都沒帶來,走的時候帶走身後的諸多遺憾。那來世上是爲了什麼?
只是爲了給自己留下數不勝數的遺憾嗎?那你的一生過的真是太糟糕。
要讓姨母的身體完完全全好起來沒有可能,寧雪飛只能夠用幾天的時間,把素書的身體調理的好一些。
再渡蠱蟲的時候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的衝擊,讓她可以有時間把蠱蟲在她的體內化開。
按照調理姨母的身體必須要用到的藥材,寧雪飛一一列舉下來,事無鉅細的說明熬藥的時間和具體的事項。
要在短時間內讓姨母的身體有所好轉,必須是非常細心,不做到細緻入微總擔心會出什麼岔子。
短時間內讓人恢復身體的藥多有特殊之處,並且奇貴無比,名貴的藥材寧雪飛用的多了去了,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然而把藥單子交到庫房主管手上時,主管的神情就像見了鬼似的,連着問了寧雪飛幾次。
是否真的確定用這些藥材,寧雪飛當然是毫無疑問的點頭,主管才訕訕下去準備。
單子上的藥有些較爲難得,庫房中有的,主管按照她要的份量給了她,至於沒有的,只得讓人下山去迅速準備。
寧雪飛再三強調人命關天,讓他抓緊時間,兩個時辰內必須找到,不得有任何差池。
寧雪飛練就的氣度讓主管彎腰折服,寧雪飛的吩咐他只得去辦,別無選擇。
寧雪飛回到房中仔細查看新做好的銀針,恰好都是她需要的長度和粗細。
寧雪飛暫時需要用來浸染銀針的藥恰好主管給的齊全,只是單純的鍼灸對姨母的作用不會很大。
寧雪飛打算把藥材研磨碎後,加入一定數量的水,把銀針放在藥水中封起來。
浸泡數日,讓藥緊緊的貼在銀針上,和製作毒針的法子差不多。
從明日開始,且用藥爲姨母調理身子,兩天後把毒針取出早晚鍼灸一次。
銀針上浸了藥,刺入筋脈時針上的藥性會順着血液流經全身,有助身體的恢復,加上對穴位的刺激,身體會好的迅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