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人覺得好笑,分明大家都覺得心知肚明的事情,還演的如此生動,真是難爲歷月凡了。
“從頭到尾我們都沒人說過隻眼片語提及信雅在此,爲何太子妃一口咬定?本宮沒記錯的話,太子妃可是和信雅公主沒有任何關係吧?”
先前寧雪飛沒有過於討厭信雅,不得不說這還得歸功於她沒有和歷月凡走近,不然怕是與信雅說一句話都懶的。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不同的人斷然走不到一起去,這點讓寧雪飛是深感欣慰的,好在她們沒有走到一塊去。
歷月凡語塞,信雅的事情心裡知道就好,不說出來沒人能夠抓住你的把柄,寧雪飛就是抓住這一點,讓歷月凡無言以對。
事情之中多少利弊歷月凡自己衡量,寧雪飛就不信歷月凡還公然的承認不成。“你們擋住我的路了,請問可否讓開?”
一句話冷不丁的自歷月凡身後響起,那人的聲音有些冷,歷月凡兩人心中本就有些不爽快,一聽這語氣,心裡更加感到不滿。
正當兩個人回過頭想要呵斥那人,可在看到那人的面容後,瞳孔驟然放大,猛地後退了兩步。
虞子元對他們的反應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儘管感到驚訝,臉上卻面不改色,這股不明所以的淡定從容,讓歷月凡與太子心裡不約而同泛上一股惡寒。
看到太子兩人的反應,寧雪飛與琉王都覺得好生可笑,這算是做賊心虛麼。
多半是把虞子元當成了乾陵罷,不然何以嚇得如此花容失色。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太子兩人確實把人當做乾陵。
可仔細看,虞子元不過是神情有些像乾陵罷了,容貌天差地別,並無相似之處,只是身上的氣場與乾陵相似的可怕,讓人爲之不寒而慄。
“哪裡來的小孩子,如此不懂事,這就是你向他人說話的語氣嗎?全然沒有半點禮數,真是和某些人一個模樣。”
歷月凡指着虞子元罵道,她不是想要和一個孩子犟氣,誰讓這個小孩這般不知道尊重她,簡直和寧雪飛一個模樣。她可是堂堂太子妃!
何等尊貴的身份,就連一個小孩都不把她放在眼裡,讓她的臉往哪裡擱!
對於歷月凡如此不加掩飾的指桑罵槐,寧雪飛不想說什麼,本事想護着虞子元,可看到門那邊走過來的人時,就站着沒動。
“也許如你所說,我不是什麼懂禮數的人,可我並不覺得不請自來他人府中,還大呼小叫的人就多麼有修養。”
歷月凡他們進睿王府時,她恰好經過門口,看到下人的神色就知道這兩個人不受待見,她直覺這些人是想打探信雅的消息,就悄悄的跟過來。
府中的下人默認她的隨意進出,似是睿王爲此特地吩咐過,她在門外站了一會,聽了他們之間的對話,全然明白,這些人根本就是不懷好心。
那女人說的話太過難聽,她本想進來裝成婢女向寧雪飛等人說睿王傳喚
他們,好讓那兩個討厭的人能夠識趣一點自行離開,誰知他們看見自己跟見過鬼似的。
不止是歷月凡他們,就連寧雪飛等人初見她時,都是大同小異的反應,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人一般。
她記得第一日來的時候,有人議論她與乾陵有些相似,也許正因爲這個原因,睿王每次見她時,面色纔會是那樣的吧。
“放肆!你以爲自己在和誰說話!既然沒人教你什麼是尊重他人,本宮這就來教教你。”
歷月凡揚起手就要向虞子元臉上打去,寧雪飛眉頭一皺,正要攔下,沒想到太子先寧雪飛一步抓住歷月凡的手。
“你瘋了嗎?這裡可是睿王府,何必爲了一個孩子大動干戈!”
太子低聲吼道,真有點後悔今天帶歷月凡過來,怎麼近來她越發有些不正常,簡直讓人無法忍受。
忽然有人把虞子元抱起來,也許是因爲營養不良的原因,她格外的瘦小,加上個子不高,看起來也就八九歲的模樣。
“本王很想看看是誰想在本王的王府裡宣兵奪主的教育本王的親人,欺負一個乾陵還不夠,如今就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是嗎?”
睿王把虞子元抱在懷裡,所有人見此都愣了半響,許久未回過神來。
“睿王多疑,本宮與太子妃不過是想來王府拜訪慰問,沒有要找麻煩的意思,既然人已見過,本宮便告辭。這些補藥便留着吧,全當是本太子的一片心意。”
太子給身後的下人使了個眼色,下人會意,正要把手中的大盒小盒放在桌上,卻被睿王攔住。
“不必,本王府中東西本就多已沒有多出來的地方再放置任何東西。王府的人個個龍虎精神好得很,藥留在這裡是浪費了,太子還是帶回去爲好。”
睿王不着痕跡的擋住下人的路,讓他們不能放下手中東西,雙方的氣氛有些僵峙,睿王站的筆直,怎麼都不願意讓開。
太子壓下心裡的火氣,好一個睿王,在他的面前擺架子。
“既然如此本宮不好勉強,時辰不早,告辭。”走時太子別有深意的看了那孩子一眼,卻也沒說什麼,帶着歷月凡等人離開。
寧雪飛望着她離開的身影。撅起眉頭,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要本王說多少次,今後沒有本王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到睿王府來,本王的話在你們這裡已經不值得被認真對待了是嗎?再如此下去,你們也沒有繼續在王府當差的必要!”
睿王不知自己強調過多少次,不要再讓太子等人進到睿王府來,在皇宮裡頭他沒有說話的機會,難道就連自個府邸人員的出入都左右不了?
那他還當這王爺做什麼!睿王府不是窯子,什麼人想怎麼隨便出入都可以!
沒有他的允許,就是神仙來了,都得給他在外頭等着,沒有他點頭,誰都不能踏進王府半步。
姍姍來遲的李承乾父子訕訕點
頭,臉漲的通紅,慚愧的低下頭去。他們二人方纔在庫房整理東西,沒想到歷月凡與太子會在這時候過來,不論怎麼說,確實是他們的失職。
身爲王府的管家,沒有盡到自己該盡的責任,是他們的錯,睿王先前就已嚴肅吩咐過,而李承乾父子並未對下人多次強調這個問題。
直白點說,睿王府哪次有麻煩,不是歷月凡等人帶來的,他們就如瘟神,一來絕對沒什麼好事。
“是奴才的疏忽,未曾把王爺的吩咐落實下去,奴才保證,絕不會讓這等事情再次出現。既然是奴才犯下的錯誤,奴才甘願受王爺懲罰。”
李承乾算是王府中的老人,睿王府什麼時候有,他就在這裡待了多久,是不可多得可以信得過的人。
以往王府的任何事都努力的去做好,爲的就是少給睿王增添麻煩,可人謹慎的久了,就會有疏忽的時候,李承乾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居然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讓王爺今後如何再把事情交給他去辦。
“罷了,知錯就好,是太子他們太過突然,不打招呼就來,也不全怪你們。已是到了用午膳的時候,正好大家都餓了,快下去讓廚房的人準備吧。”
寧雪飛上前對李承乾二人點點頭,讓他們暫且先下去,睿王如今對太子可是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哪裡容得他們再來王府放肆。
李承乾感激的看了寧雪飛一眼,都快記不得這是寧雪飛第幾回替他們解圍。
寧雪飛已這麼說,睿王不好再咬着這件事情不放,把懷中的人兒放了下來,扶正她頭上的釵,細心的替她整理衣裳。
寧雪飛與琉王在一邊看着,心裡說不出的酸澀,睿王對虞子元的情感,相當於把她當做乾陵看待,不知是該歡喜,還是該爲此感到憂傷。
午膳過後,因擔心信雅的身子琉王回了房間守着,有什麼問題立即去找寧雪飛。
礙於信雅需要自己,寧雪飛乾脆收拾了一間廂房,暫時在這間院子裡暫住下來。
虞子元在王府里人生地不熟,儘管寧雪飛讓杜秋陪着她,或許是因爲杜秋太過吵鬧活潑的緣故,不被虞子元所喜。
可偏偏杜秋就是喜歡捉弄她,爲了躲着杜秋,虞子元就跑到了寧雪飛這裡來。
這丫頭對厚重的醫書並不感興趣,但是卻非常喜歡鑽研藥草,寧雪飛琢磨着要不要教她醫術,誰知只是隱晦的提了一下,就被人乾脆的給拒絕了。
理由是:太過繁雜,煉藥時味道太過難聞,她不喜歡。如此簡單卻着實讓寧雪飛無力反駁的答案,寧雪飛只好默默的繼續看自己手中的醫書。
和虞子元在一起的時間是非常安靜的,她從不打擾寧雪飛,也不說話,就算寧雪飛無聊問起一些事情,她照例惜字如金的回答。
知她是不喜說話的人,寧雪飛也就安心的看自己的書,不用擔心因自己的不善言辭而讓她有受冷落之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