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一十六 “火”事燒旁端 袁溫百口莫辯
袁雅英被人突然叫醒了來,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的身上涼颼颼的。
一低下頭,正好就看到了自己赤裸裸的身體,佈滿了曖昧的痕跡,自己的下身還在隱隱作痛,腰間酸得厲害!
正轉過頭去,看見同樣沒有穿衣服的甄博明,心頭大驚!
這下子,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她頓時尖叫了起來,心中滿是慌張!
這不對!這不對!
明明中計的人應該是溫素心纔是,爲什麼現在躺在牀上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啊!——”
國舅公此刻也已經趕了前來,背後還跟着想要過來看好戲的聖上尉遲文。
看見女兒這般不知廉恥的模樣,一時氣極,心頭一梗便暈了過去!
屋內一下子就亂了起來!
國舅公夫人頓時氣得不輕,一巴掌就扇在了袁雅英的身上。
袁雅英一邊尖叫着一邊躲,口中呼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我是被逼的!”
“就剛剛隔着一層紗看上去開放得很呢,哪裡像是被強迫的模樣了?”一個平日就喜歡嘴碎的夫人忍不住就噗嗤地笑了起來,諷刺道。
此話一出,頓時不少的夫人們看着袁雅英的眼神都帶着不齒和鄙夷,這樣的女兒,真是丟盡家中的臉面!
國舅公夫人臉都快要給氣綠了,“不要臉的貨色!府上的臉面都要被你丟盡了!你究竟是何時學會的這樣不知廉恥的東西,在堂堂皇宮之下與人苟合!”
“不是……”袁雅英有口莫辯,急得眼淚都止不住地留。
尉遲文隨後趕到,看到這樣一副模樣,心中忍不住暗道:平日這安寧郡主雖說不是什麼好東西,可這個樣子,也着實不像是自己自願的。
她堂堂一個郡主,要什麼男人沒有,偏偏喜歡那風流成性沒什麼用的甄博明?誰信?
袁雅英突然想起了溫素心。
沒錯,定是那賤人,一定是她!
“不是我!一定是那溫素心!”
“安寧郡主還請慎言!”
背後突然響起了嚴厲的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轉過去。
說曹操,曹操到。來人恰恰就是殷王爺和溫素心!只見溫素心已經換上了另外一身衣裳,外面披着一席白色鵝毛斗篷,整個人都被裹得嚴嚴實實,而尉遲甫的手正攬着溫素心的肩膀,眉頭高高蹙起。
後面還跟着已經換好衣服,原本應該被調虎離山開來的單雀和雙鶯。
溫素心冷冷地看着眼前這一幕,心中微微嘲諷了一番,便整個人都裝作了委屈的模樣,甚至還擠出了幾滴眼淚出來。
“安寧郡主……您這番作爲,爲何還要牽連到了民女的身上!”
因爲她此時臉上還紅撲撲的,躲在尉遲甫的懷中一片楚楚可憐的模樣,衆人頓時就對袁雅英的指控多了幾層懷疑。
袁雅英和溫素春皆是一怔,心中都是暗暗算計着她們的計劃究竟是出了什麼樣的問題,爲何溫素心在這裡毫髮無傷!
她們找來的藥應該是專門針對她的纔是!若是隨便用壓抑藥性的藥或者下針的話,只會讓藥性散發得更快!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溫素心在誰都沒有注意的地方冷笑了一聲看着她們,下一刻就收斂了起來,看到尉遲文的到來,從尉遲甫的懷中離開,跪在面前一派正直地說道:“聖上英明,還請還民女一個公道!”
尉遲文饒有興致地偷偷笑了笑,看來,定是自己的這個皇嫂做的好事了。
怕是那兩個人想要算計上去,沒有得逞吧?
“素仁縣主請起。”
“謝聖上。”
“那麼,朕來問你,方纔這個時間段,你都在何處?”
溫素心低眉順眼地說道:“回皇上,方纔民女喝醉了,身體不適,原本想要出去走走,正好遇見出來散心的殷王爺,受邀到了王爺的大殿裡頭休息了。”
尉遲文轉過去看尉遲甫,問道:“皇兄,確有此事?”
尉遲甫也點了點頭,“回皇上,臣方纔,確有邀請溫四小姐到承軒殿上休息,承軒殿的宮女可以作證。”
尉遲文點了點頭,便喚來了承軒殿值班的兩個宮女,問道確有此事,而且兩個宮女還專門說道,當時殷王爺前來之時,溫四小姐已經是醉倒了,被殷王爺橫抱着進大殿的。
衆人突然覺得自己被秀了一波恩愛,尉遲文都忍不住苦笑了。
哪知看着尉遲甫的樣子,哪有一絲羞愧之感?擡頭挺胸的,彷彿恨不得在溫素心的身上蓋上幾個章,好告知全天下這是他的女人似的。
讓溫素心都不禁覺得無語,雖說剛剛是沒辦法的事情,可聽到兩個宮女這麼說,一張老臉也是忍不住就紅了。
尉遲文轉過頭去看着衣着凌亂,用被子遮住自己身子的袁雅英:“郡主,你可還有別的話要說?”
袁雅英早已方寸大亂,臉色煞白,張了張嘴,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溫素心使了一個眼色過去,單雀和雙鶯會意,便趁着在人羣當中,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話:“瞧剛剛那個模樣,甄公子跟郡主怕是早就已經兩情相悅了,如此,爲何不趁機,成人之美呢?”
衆人一聽,還有什麼不懂的,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嘴碎之人便跟着幫腔了。
“是啊,既然二人這般恩愛,爲何不直接上門提親?”
“如此,還不如直接答應了一門婚事,正好了呢!”
尉遲文聽着,挑了挑眉頭,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小小的年紀卻已經帶着讓人難以忽視的威嚴,他先看着溫素心說道:“溫小姐,不如,你先把國舅公救起來。”
溫素心當然乖巧地答應,幾針下去,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人就已經幽幽地睜開眼睛醒了過來,卻感覺頭髮都一下子白了,人瞬間蒼老了不少。
“大人。”
“皇……皇上。”
“雖說郡主身份高貴,可若是心有所屬,朕也絕不攔着,”尉遲文故作正經地說道,“既然今日之事如此結局,不如,就由朕親自來賜婚吧!五月初八正是個好日子,許你們二人親事!”
袁雅英整張臉瞬間白如薄紙。
她如何不知那個甄博明是個什麼東西?!如果嫁給他,這一生,就要完蛋了!她可是日日夜夜,都想要嫁給尉遲甫,嫁給這雲端之上的人!
現在完了,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袁雅英一時焦急,咬咬牙就說道:“皇上!臣女是被逼的!並不是自願的!”
“哦?”
“臣女是被人下了藥!”
“那麼,是誰下了藥?”
“這……”她憤恨地想要看着溫素心,可溫素心剛剛一直有着不在場的證據,甚至連自己都可以作爲人證!又如何指證!這一下子,爲方纔的衝動懊惱不已。
她身子顫抖,看上去似下一秒就能倒下,剛剛慌亂之中,已經簡單地穿好了衣服,雖然還有一些衣衫不整,也至少有布料蔽身。
於是她整個人都哭着,一邊喊道一邊想向旁邊的柱子撞去:“事到如今,臣女無話可說,只願陛下賜臣女一死!”
皇帝剛剛纔發了賜婚,這下就想要公然悔旨,可見袁雅英已經方寸大亂了,尉遲文在心中忍不住鄙夷地笑了她一聲愚蠢,冷着聲便喚到:“攔住她!”
袁雅英剛想要撞上去,卻發現一向跟在溫素心背後的兩個宮女,一左一右地抓住了她的手!
她想要掙扎開來,卻發現她們兩個丫頭,力氣卻出奇地大,根本掙脫不開來!
“皇上!”
溫素心突然一個打斷,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又聚焦在她的身上。
“民女有一疑問!”
“你說。”
溫素心緩緩地走到了眼神閃爍的溫素春面前,一臉受傷的眼神看着她,“二姐姐,方纔明明你就沒有看清,爲何突然就說是妹妹在裡面與人苟合?!”
溫素春大驚,沒有想都這火突然會燒到自己的身上!
“皇上!”溫素心說完,眼神轉過來看向尉遲文,又是一拜,眼神中受傷卻帶着凜然,委屈中含着幾分倔強,讓現場的不少人都頓時對她充滿了好感,心中不禁都爲她打抱不平。
“還請皇上明察!”
溫素春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生到這樣的地步,眼神轉動着,思量了半刻說道:“許是我剛剛看錯了!”
“看錯?”溫素心一臉有疑,“二姐姐連我的臉都看得如此清楚,爲何還會出現看錯?更何況妹妹與安寧郡主,不管是相貌還是今日的穿着,都是截然不同!”
“這……可能是因爲民女也喝醉了!神志不清,看的時候就漏掉了什麼東西吧!”
“可您卻如此正確地就說出了妹妹的名字呢!”溫素心的聲音都多了幾分哽咽,“二姐姐可知,您這一看錯,妹妹要遭受多大的非議!人言可畏,若是民女爲溫府,甚至爲殷王爺丟掉了什麼臉面,二姐姐可擔當得起?”
“你!……”溫素春啞口無言,氣得半死卻無話可說,正想要繼續辯下去時,卻發現已經晚了!
“對啊,爲什麼這個女子別的都看不見,就偏偏看見了自家妹妹的臉?”
一個婦人瞧出了端倪來,冷笑了一聲,譏諷道:“怕不是嫉妒自家妹妹皇恩隆盛可以得一殷王爺的婚約,聯合起安寧郡主算計的吧?”
兩個人頓時一驚,心中已慌亂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