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霏兒一把扯下頭上的紅蓋頭,徑直上了花轎,她不屑於成爲誰的附屬品。
紅娘心中欣慰許多,自一月前,這霏兒性格大變,若是如前一定是被人欺辱,如今這般更是好的。
“有委屈便回如意閣,這些永遠是你的家。”
“自然。”
楚霏兒剛想再說點什麼,已覺腳下輕了,就沒再說下去,秀手伸出擺了擺。
紅娘瞭然於心,帶領一衆姑娘們進了樓。
看熱鬧的衆人看得透徹,這分明就是給了楚霏兒的一個下馬威,擺明着告訴她不過是他是名義上的玄王妃也只能是名義上的。
半炷香後,兩頂花轎停在了玄王府的門前。
玄王府府門很寬,但是同時讓兩頂花轎同時進入還是勉強。
“將楚霏兒的花樣向後擡,先將三孃的轎子擡進去!”
見王爺下了命令,剛剛吃癟的小廝瞬間便來了報復之心,頗有幹勁兒地擡着花轎往後走。
“等等,放下本王妃,本妃親自下去。”
楚霏兒聲音慷慨,但卻沙啞地要命。
“楚霏兒,你作甚?昨日我與你以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你若是非要在今日下我面子,那便是找死。”
慕越澤走近楚霏兒的花轎,儘量壓低聲音說,某種閃出殺意,在場小廝和看客們都打了個寒顫,都驚歎這新王妃好本事,竟讓這百年難見情緒的王爺怒了。
在“最前線”的轎伕更是摸不着頭腦,他們也只不過是爲了營生,定不會捲入大戶人家的彎彎繞繞,何況還是王爺府的,相互對了眼色,將兩頂轎子並排放在了王府的門前。
這兩妻轎子並排坐,這等景象是多少年都盼不過來的,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楚霏兒親自下了轎,一張傾國傾城的容貌就暴漏在了衆人眼中,皆是驚豔。
驚之天仙之色,豔之英雄之膽,自古這喜帕都是由自家夫君揭的,她,楚霏兒還真是第一人。
“你昨日答應的如此爽快,就是在此羞辱本王嗎?”
慕越澤得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本昨日與這商女談上兩句就是爲了今日成婚順利,如此,新娘直接自己揭了蓋頭,這京畿恐怕都會傳遍。
“本妃是玄王妃,是這玄王府的主人,哪怕只是個掛名的,我的也是玄王妃,我的權力也半點不可少,該有的禮,半點不可廢。”
楚霏兒擡額笑了笑,這一笑不要緊,不知勾走了多少人的魂魄。
在衆人的錯愕之中,楚霏兒大步跨了門檻,仰首挺胸,長袖一揮,一身大紅袍隨風而動,頭上的霞帔和腰上香爐叮噹作響。
“至始至終,本王的王妃就只有三娘一人,來人,把楚霏兒給我拉下去。”
小廝們聽了命令都紛紛上前,瞧了楚霏兒眼裡寒冷,瞬間便嚇退了,這好歹也是王妃,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這玄王府得主人,是不清楚了嗎?!”慕越澤溫怒,聲音低沉。
小廝們一聽便聽了個明白,兩三人便把楚霏兒捆了起來。
“慕越澤,我好歹是皇上下旨賜婚的,你難道要對皇上不敬嗎?”
楚霏兒咬咬牙,她現在無權無勢,能夠攀附的就只有這從未見過的皇上,這是一個賭局,賭的就是慕越澤得忠君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