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郝仁得意洋洋的進候,突然感覺到這個房間里居然還有一道視線在往他這邊看過來。
郝仁趕緊用自己的目光在房間裡掃了一圈。
很快,他的目光定在了牀上,跟一雙大大的眼珠子碰到。
“原來是你這個臭小子,剛纔可真是嚇了你爹一跳啊。”看到牀上的小人兒,郝仁嘴角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
原來是跳跳醒了。
不過小傢伙醒來之後,卻不說話,只是躺在牀上,一雙滴溜溜的目光在他這個當爹的身上盯着。
這才讓郝仁覺着自己被人盯着了。
父子倆就這樣子你盯着我,我盯着你的,過了好一會兒,就在郝仁以爲自己這個兒子是不是已經忘掉他這個當爹的時候。
突然,躺在牀上的跳跳突然坐了起來,兩隻小胖手朝郝仁這邊伸了過來,小嘴朝郝仁喊了一句,“爹,尿尿。”
嘴角上剛閃過一抹笑容的郝仁馬上嘆了口氣,得了,雖說兒子叫他這個爹是叫他幫忙弄尿的,可是起碼也是叫了他這個爹了。
郝仁一臉認命的走了過來,把坐在牀上的跳跳給抱了起來,走到恭桶那裡讓小傢伙解了身上的這個燃眉之急。
幫小傢伙拴好褲子,郝仁看着還抱着自己脖子的兒子問,“你是想跟爹說說話呢,還是回牀上睡覺?”
跳跳嘟了嘟自己的嘴脣,奶聲奶氣的回答,“不睡覺,跟爹說話。”
郝仁聽到兒子這個回答,嘴角向上彎了彎。
父子倆重新轉了個方向,坐回到了外廳那裡。
等張庭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面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對父子倆在那裡講着話的樣子。
“這個小傢伙是什麼時候醒來的?”看到兒子居然醒過來,張庭還有點吃驚。
父子倆的談話被張庭給打斷,父子倆同時擡頭朝張庭這邊看了過來。
看到妻子端着這麼燙的面過來,郝仁馬上把腿上坐着的兒子給放下來,大步朝張庭這邊走過來,接過了她手上端着的熱面。
跳跳馬上朝張庭這邊撲了過來,兩隻小手緊緊抓着張庭的一隻腿,“娘,跳跳也餓了。”
張庭聽到小傢伙這句話,笑了笑,對着郝仁說,“聽到沒有,你兒子也餓了,等會兒記得分你兒子一點面啊。”
端着面進來的郝仁聽到妻子的這個吩咐,立即朝抱着張庭腿的跳跳這邊輕輕瞪了一眼。
早知道這個兒子要搶他吃的,剛纔他就應該把這個小傢伙給哄睡得了。
郝仁心裡雖然這麼想,不過還是捨不得虧待自己的兒子,吃麪的時候,父子倆幾乎是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
沒一會兒,一大碗的麪條就讓這對父子倆給消滅掉了。
郝仁放下空碗的時候,父子倆都在打着飽嗝。
跳跳吃飽了,兩隻小眼睛也開始困了起來,正在一合一閉的,樣子非常的可愛。
張庭見狀,把坐在郝仁腿上的跳跳給抱了過來。
“別抱他了,這個小子也不知道是吃什麼了,居然重了這麼多。”就在張庭伸手的時候,突然讓郝仁給攔了下來。
張庭聽到郝仁這句話,忍不住一笑,順便一道嬌嗔的眼神朝他這邊瞪了過來,“說什麼呢,小孩子都是現在在長身子的好不好,他們一天一天的長大,你不知道嗎?”
被罵的郝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好像他則才的什麼話把妻子給惹不高興了。
張庭瞪了他一眼,把已經睡着了的跳跳給抱了過來,輕輕在懷中哄了哄,直到小傢伙又睡着了,張庭這才把小傢伙放回到牀上安置好。
把小的安置好了,張庭轉過頭看向大的。“這麼晚了,洗洗就上來睡吧。”張庭看着他講。
郝仁一聽,臉上馬上露出笑意,用力點了下頭,“知道了,小庭,我這就去洗澡。”
他知道,妻子最愛乾淨了,自己這幾天趕了這麼久的路,身上的味道一定很難聞。
沒有遲疑,郝仁趕緊抱着妻子給自己準備的衣服跑了出去。
半個時辰之後。郝仁洗完澡回來。
剛收拾好他要睡地方的張庭回過頭,正好看到了他有點鬱悶的俊臉。
“你這是去洗澡了還是去幹嘛了,怎麼這幅不高興的樣子?”
郝仁苦笑着把自己的褲子挪到張庭的面前,“小庭,你看看吧。”
張庭順着他的褲子,很快就發現了這個男人在鬱悶什麼了。
“呃,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會來這裡,所以沒有準備你的衣服,這套衣服還是我向這裡的人借來的,只是沒想到短了這麼多。”
郝仁一臉幽怨的表情看着張庭說,“何止是短了啊,簡直就跟穿了短褲子一樣啊,這都過了膝蓋了。”
他長這麼大,還沒有穿過這麼短的衣服呢。
看出身邊男人的不高興,張庭一臉討好的跟他說,“別生氣了,大不了我明天給你做套新的吧,不過今天晚上,你就將就一點,穿着睡覺吧。”
郝仁一聽,眼睛一亮,緊緊盯着張庭,“小庭,你說的是認真的,你明天真的要給我做一套新衣服?”
張庭正想點頭呢,突然看到他臉上的這幅高興表情,又把嘴邊回答的話給嚥了回去,看着他問,“郝仁,我平時是少給你穿的了嗎,我怎麼一說要給你做新衣服,你高興成這個樣子,好像幾年沒有穿過新衣服似的?”
滿臉高興的郝仁聽到張庭這句話,整個人完全怔住。
在張庭逼問的眼神下,郝仁這才緩緩的開口講出了事實,“小庭,你都沒有算過嗎,打從家裡有了那幫小鬼頭之後,你每次做衣服都是給他們做的,我的,永遠是留在他們的身後。”
這下子輪到張庭怔住了。
原來她做了這麼多這種事情啊。
這也怪不得她面前的男人會聽到自己要給他做衣服時,會高興成這個樣子了。
“好啦,是我的錯,我以後不會再忽略你了。”張庭一臉不好意思的握住他大手掌,聲音帶着抱歉的語氣。
只是她這句話聽在郝仁的耳朵裡,並沒有多大的安慰力。
因爲這些話,他早在很久以前就聽他身邊的這個女人保證過的。
可惜到最後,一切還是照舊,他還是在她的心裡排在這些孩子的身後。
反正這個習慣,他也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