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呀,全是傻的!

劉貴心裡又是一陣的氣苦,有苦也說不出話來。

夏半黎也沒遲疑,這裡的事由趙雅文接着處理就成了,溫雪心母女給她挖的這個坑,自然有趙雅文急搶着來埋,她也不必多事了,看戲,純看戲多熱鬧呀,呵呵。

夏半黎悠閒地站着,漫不在意地掃了一眼四周,二隻交握着,幾根手指在手背上敲了幾下,微微一笑,說:

“劉貴,你也別在這裡傻站着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對了,再找個人帶着我去藥材庫房,挑幾件藥材。唉,這藥材是見不得光曬的,也不需要很多人一塊去,你陪着姑母在這忙着,找二三個手下給我領路,我自己去拿藥就行了。”

“那不成,那不成。”劉貴用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毫不猶豫就先否了她的話。

他可是得到趙晚然通知了,這藥材庫只能是他陪着進去,其他人可不行。

“怎麼不成!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快帶着我去挑首飾珍玩,這去拿個藥這種小事,就交給這庫房裡其他的人就行了。”趙雅文心頭一喜,迫不急待,先表示了支持。

趙雅文暗笑,這個夏半黎還真是蠢的,首飾珍玩不知道去挑,卻真對着大夫人那個病勞身子上了心,呸!真是個傻的,大夫人哪裡是病了,這就是折騰着她玩罷了,也就是她是個沒心機的,這都看不出來,還一心一意給她挑藥呢,哈哈,這樣正好,她就有大把的時間,名正言順不被打撓的挑自己可心的珍寶了。

劉貴心思轉了又轉,終於是下了決心,快速的應了一聲,眼睛眯成一條縫:“是,是,這藥材房藥材放在哪裡,我最熟悉了,其他人插不上手。還是我在前面帶路,半黎小姐請跟我來吧,姑奶奶要挑首飾,就讓小三子他領着姑奶奶去吧,我這就去交待一聲,姑奶奶請跟我來。”

趙雅文眉開眼笑,也沒再說什麼,步步生風,跟着他就向外走,有人帶路就行了,至於誰帶路,那纔不重要,沒了這個礙事的劉貴攔着,她還更好行事呢。

劉貴身子雖說瘦小,但行動極爲麻利,當前一步就走在前頭,一招手對着人羣后面的一個靈伶的小廝喊了一聲:“小三子,你過來,領着姑奶奶去挑首飾。我陪着半黎小姐把藥配好了,再送回去。”

“是——!”小三子應了一聲,靈利的走出來,向着趙雅文行了一禮。

劉貴着急的在人羣中掃視着,馮婆子剛剛怕趙雅文出來後追上阻撓搬屏風,己經跟着一路送屏風回大夫人院子,這一會還沒回來。

劉貴一雙眯成一條縫的眼珠,四處找着趙全福的身影,該死的!這個時侯,趙全福上哪了?怎麼沒了人影了!

剛剛馮婆子派着趙全福去攔阻冬梅,他也看到了,這種小事兒,都這麼半天了,趙全福還沒辦好嗎?到底是上哪鬼混去了!

劉貴恨恨的就在心裡罵着,真是二流子娶不上媳婦!這個趙全福真不是個好東西,仗着是馮婆子的遠親,平時這偷奸耍滑的事沒少做,他可是清楚這趙全福的底細着呢。

長着是一張憨真的臉,可是心黑手毒着呢,吃喝嫖賭一樣沒少做,最是好色了,見了有些姿色的女人就邁不開腿。

這些年府中的丫頭,讓他暗中勾着的可不少,前年的伍兒就是被他騙了有了身孕,他卻是玩膩了就丟,根本不認帳,伍兒就跳了井,也就是馮婆子在大夫人身邊,硬是把事兒壓下來了,還收着這二流貨在這府中充着老實奴才。

劉貴氣得就想破口大罵,真是個不省心的,這個趙全福,肯定又是勾着哪個俏丫頭,邁不住腳了,這一時不定在哪個一腳旮旯裡快活呢,連正經事都給忘了!這個見色就撲的爛泥,什麼玩意兒呀!

劉貴向着小三打了個眼色,意思是:領着趙雅文過去,慢慢的耗着,儘量拖着時間。

小三兒伶俐,一眼兒的精明,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滿面堆笑的說:“姑奶奶,你在這稍等一會,我去拿庫房鑰匙,這後面這七八間庫房,全是好東西,姑奶奶來一次,自然是要全看過後,再慢慢挑了。”

“呵呵,你這小子機伶會說話,不錯,比劉貴可有眼力價多了,快去吧,我今兒要把所有庫房都挑一遍,你可別落下鑰匙找不開鎖,那我可饒不了你這個兔崽子!”趙雅文笑得如沐春風,心裡是樂開了花了,滿臉的圓潤福相,跟那天狗尾巴花插在牛屎上一樣,她仍是不忘再威嚇了小三一句。

“是,是,我這就去取,姑奶奶這就等一會。”小三機靈的小跑步的向着庫房外跑去,那身影就是忽忽去庫房門口取鑰匙了。

夏半黎在一旁看着也不支聲,狀似是隨意的看着四周的擺件,只是眼眸中閃過一道笑意。這個趙雅文在那大學士府中不管家嗎?怎麼能讓這下人唬弄到這裡來了。

呵呵,真是那一句老話了,龍生龍,鳳生鳳,什麼兒子只會打洞。宮雲霜生出來的兒女,真是特色呀。一個就是多情老爺四處留情,一個是一根筋姑奶奶,處處給人唬弄。

這哪一個高門大戶的庫房,鑰匙不是當家手中有一套,然後是主管庫房的管事隨身帶着一套。庫房重地的鑰匙是隨隨便便放在明處任由人取用的嗎?趙雅文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呀。她那個學士府居然沒讓人給搬空了,真是奇事了。

夏半黎斂眉淡笑,小三他哪裡是去拿鑰匙,明明就是拖時間,跑去搬救兵了。這馮婆婆再殺回來時,這就又是一番狗咬狗了,今天這庫裡,這兩隻會叫的狗,少不了都要咬掉一身的毛了。

劉貴暗自鬆了一口氣,這小三最是機靈,他這就是去找馮婆子了,應付這個趙雅文是能拖一陣子的,等到馮婆子再回來,事兒就好辦了。

劉貴剛剛放下提着的心,門口趙全福鬼鬼崇崇地遛了進來:不動聲色的站在人羣后面,很不起眼,還是那一幅低眉順眼的老實相。

劉貴心頭又是一亮,不着痕跡的與趙全福對了個眼色,咳了一聲說:“半黎小姐要去取藥材,全福,你跟我一塊來吧,幫着小姐提藥材。”

“是。”趙福全老老實實應了一聲,俯首貼耳跟了上去。

夏半黎目光一冷,掃了他一眼,從他身上聞到了女兒家的脂粉味道,原來如此!他卻是去做那偷香竅玉的好事去了!這狼崽子還是頭色狼呢!

夏半黎冷着眸子,揮了揮帕子,瞧着門外,冬梅也回來,臉上還有餘波的春色,走路似是不利索一樣,也是悄悄無聲的混進了衆人身後面,一聲不吭,只是那一雙杏眼,卻是一份份的情意,一眼又一眼偷着向趙全福瞟過去,春波盪漾。

夏半黎斂眉笑,這鎮國公府真成了藏污納垢之地了,這都是養的一羣什麼奴才呀!背主與人私通,也大膽了!她是密醫,只看冬梅一眼,就己看出她己不再是女兒身了。瞧這情形,也就是剛剛與趙全福做出的事兒。

這女人呀,還真就全是傻的!身子跟了男人,心就自然而然全向着那個男人了,也不管他是不是就是花言巧語騙你罷了。這冬梅剛剛還向着趙雅文,一心爲主忠僕,要去搬來宮雲霜解圍,這一會,就讓那麼個玩意兒給騙了身心去,又一門心思向着那白眼狼了。

夏半黎眼中閃過一道算計,她本來是想着,把宮雲霜請來,把這事兒鬧大,那麼,在宮雲霜見證下,這銀庫中現在有什麼東西,她們各人又都拿了什麼東西,這就一目瞭然了,而且,宮雲霜最是有私心,她可是一心維護趙雅文,有她出面看住庫房,大夫人再想動這庫房一分一毫也就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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