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屠蘇那邊回話說,聘禮沒有問題,就按咱們府上的要求,二百萬兩黃金,全都是皇莊銀票。門房那邊己傳過話來,國公爺一柱香前,己是帶隊出府,半黎小姐正在前廳處置府務。”
“很好。”趙晚然點了點頭,滿眼的算計,這小戲子還能賣個高價,倒是廢物利用,物超所值了,呵呵,她想嫁到楚屠蘇府中作將軍夫人,做她的春秋大夢!
“咦,”溫夫人驚詫的看着趙晚然,她都不知道趙晚然還算計了這些事,她又驚又喜的說:“晚然,有了這二百萬兩黃金,那第一樓的債就不用愁了,你真是孃的好女兒。”
說完這一句,她又臉帶擔憂,着急的看向趙晚然:“可是,女兒,咱們府上,還有老夫人在呢,她——”溫夫人的話未說完,趙晚然擺了擺手,接上她的話說:“母親,你不必擔心,這個我自有應付之法。”她又看了一眼秋霜,接着說:“議事廳那一邊怎麼樣了?”
秋霜低着頭回道:“夏半黎正在與管事們訓話,帳房的李管事因爲出言頂撞正被罰責着,他派了小李子向。”
“噢?李富貴?”趙晚然眼神一沉,這夏半黎可是夠大膽兒的,上來就單挑宮老夫人的心腹,她又問:“李富貴派去的人呢?”
“回大小姐,小李子己經被姑奶奶給攔下來了,現在己給打了一頓,關進了柴房裡,說是他不懂規矩,一個小廝在後院裡亂跑,先賞他五十大板,關他三天再說。”
“哼,不出我所料,這個姑奶奶果真也不是個安份的!”趙晚然冷哼一聲,這是鎮國公府,說起規矩,哪時輪得到趙雅文來發號施令了,看來她是早就有心防範着呢,只怕也是打上了那筆聘禮的主意兒,宮老夫人的院子,也就只有她敢狐假虎威,作威作福,拿着雞毛當令箭了。
只要把消息攔住了宮老夫人,她就作爲這老夫人的代表和夏半黎的親姑奶奶,代收下聘禮也是禮所應當,就算日後宮老夫人知道了,也不會拿自己最疼的女兒怎麼樣,真虧了她那厚臉皮了。
趙晚然微微一笑,滿眼的冷厲:“娘,祖父己經出了府,不在府中,近期是回不來的,爹和七夫人又受了傷,這府中能名正言順作主的是母親你纔對,咱們只要趕着在祖父回來之前,把聘禮收下,再把夏半黎嫁出去,這事兒就成了!”
“大姐,你還真想成全了夏半黎做她的將軍夫人呀?真是白便宜她了,那好歹也是正一品將軍夫人的浩命呢。”趙晚然一臉怨氣的瞪圓了眼睛,雖說那二百萬兩黃金是超值的,可白成全的夏半黎,她心裡也嘔呀,一個小戲子居然也作得上一品將軍夫人的位置,真是白丟了這朝廷誥命的臉面。
“一品將軍夫人?”趙晚然陰沉一笑,“楚屠蘇號稱是鬼見愁將軍,娶親當然要娶門前戶對的了,看在姐妹一場,我就成全咱們的半黎妹妹,作個鬼夫人去吧。”
有她趙晚然在,她要夏增黎賠了百萬身家,還要死於非命。鬼將軍配上個鬼娘子那才真是天生一對呢。
正前廳的議事廳中,夏半黎的目光一一掃過那些管事們:“你們也都聽着,本小姐可不是什麼小雞肚腸的人,有過就罰,有獎就賞,那些眼裡沒主子的,就打頓板子剁碎了丟出去喂野狗。”夏半黎挑了挑眉,目光一凜看了一圈在廳中跪着的管事們,直把他們身上驚出一層冷汗來。
“是!屬下一定謹遵小姐命令,對小姐忠心耿耿,死而後己。”管事們一齊低下頭,遮住眼中的神色,畢恭畢敬的齊聲喊。小姐這就是下馬威,殺雞給猴看呢,他們就是應個景吧。還以爲她有多大本事,就是膽子大了點,不怕得罪人罷了,哼,論起管家手段也沒有多少,簡單暴力,以爲嚇住他們就聽話了吧,到底還是年輕呀,幾句話就唬弄過去了。
管事們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那邊還在捱打一百板的李富貴,剛剛嚇出的一身冷汗,這一會也都幹了,耳邊聽着李富貴大喊大叫的聲音,在座的誰不是幾十年的老油子,李富貴那是真疼還是裝叫,他們還能聽不出來,這還是老規矩呀,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問刑房的人也不敢得罪的李富貴,打幾下充樣子唄,小姐再威風又有什麼用,這府裡到底還是他們這些人說了算。
夏半黎突如其來的笑了起來,清脆的笑聲在廳中繞樑,與那不遠處李富貴不疼不癢的叫聲相映成趣,她挑着眉梢瞟了那邊打板子的人一眼,微微一笑對着廳下的管事們說:“錯了!我不要你們的什麼忠心,”夏半黎哼了一聲,這些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哭娘呀,得了,即然他們想哭喪,她就成全了他們得了,這可不是她心腸狠毒了。
夏半黎也沉得住氣,就站在那裡聽着那一邊,一五一十的報數,一百板子說快也快,半柱香過去,隨着行刑家丁那一聲高亢的:“九十九!一百!刑罰完畢!”李富貴滿面紅光,連萎靡之色都沒有,就給架下了長條登子,安靜的趴在地上,悶不哼聲,一雙深沉的三角眼,看不出來,他正在想着什麼。
負責刑房的管事,這才上前幾步走進了大廳,向着夏半黎行了一禮,老實本份的說:“回小姐,一百大板打完了,李管事該怎麼處罰?”
“你又是誰?”夏半黎淡淡的瞟了一眼站在下首的人一眼,這管事房的主事是個老媽子呀,呵呵,還真是人盡其用,單看她這長相,方臉大耳,一臉的橫肉,說起話來,眼睛遛遛的轉,腰粗膀圓,十分裝實,就那眼中的惡氣還帶着狠毒,正經該是個惡婆子長相呀。
“回小姐,奴才是問刑房的管事,夫家姓李,府中都叫奴才李婆子。”李婆子如實相告,她那聲線很粗,冷不丁的一聽,還以爲是個男人在回話。
“夫家?”夏半黎清脆的一笑,詫異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本小姐倒是想先看看你那夫家是誰?”肯娶這婆娘的夫家,該不是會是西門慶吧?她怎麼看着這婆子都是女生男相,還是皮粗肉厚,行伍出身的那種女汗子?
馮婆子上前俯在她耳邊說:“回小姐的話,她夫家就是李富貴。”
“噢,原來是老婆打老公呀?呵呵,這可是巧了,難怪你這一百板子打得這麼快,敢情是平日裡在炕頭上,兩口子打架打得順手了吧。”夏半黎一怔之後,笑出了聲,看着李婆子就是掩口笑了起來,直笑得李婆子連着耳根子也爆紅了。
夏半黎正笑着,從裡廳裡走出來一行人,當頭一人扭着腰擺着臀邁着步子走進來,張揚的向着廳中正坐一座:“鎮國公府的大廳是議事的地方,這般大笑讓外人看了,真是沒有規矩!”
她這話音剛坐,落後她一步走進來的另一個人,沒爭過那張主座,只得恨恨的甩了甩衣袖子,忿忿的把福大的身子塞進一旁的幅座上,沒張開先跟着連着了一聲巨雷一樣的打隔響聲:“呃——喂,別動不動張開就是規矩——呃——”一句話沒說完,趕着的又是另一聲巨響,逼着她把未完的話咽回了喉嚨裡,漲着一張福氣的臉紅光滿面。
緊跟着她們來的其他人,倒是很看時機,自顧自的找了個偏座就坐了下來,下未向着那主副座上瞧,一雙雙精明的眼睛直勾勾的向着廳門外瞧。
夏半黎原座不動,忍住向天翻白眼的衝動,有句話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可是她未開口叫曹操呀,怎麼就這後院裡幾個大小白臉就一起來了呢?真是天生唱戲的奸角主兒,全是趕場的貨呀!這一遛兒排開的幾位大神們,還不就是趙全雋那些極品大小老婆還有寶貝妹妹們嘛。
坐在正座上最是一臉風光的那個就是溫大夫人,沒爭過溫夫人的是趙姑奶奶,其他幾位排成一排座的都是幾位姨娘,除了宮老夫人和七夫人,府中幾位死魚眼珠子全來齊了。
不需要夏半黎開口,溫大夫人先就自顧的開口了,她端着正經的大夫人架子,頤指氣使的坐着正座上氣號使令說:“半黎,今兒楚大將軍要上門提親,門房剛剛通報說,他己是到了府門前了,送上了拜貼上,你一個小姐怎麼能親自在這裡接待,與禮不合。就由本夫人親自接待他吧,這也正好,你先退下去上偏廳處更處這些府務吧。噢,還有你這幾位姑奶奶姨娘們,半黎初掌府務,還有不懂的地方,你們也跟着去幫她一把。”
溫夫人理直氣壯的說完這一番話,目前向着跟着她出來,其他幾位人掃了一眼,滿眼的不善,暗自咬了咬牙,真是羣不省心的傢伙,她可是下了眼線盯着府門,就是等着楚屠蘇上門來拜見提親,與他磋商親事時,藉機發一筆橫財,想不到,她們也都盯住了這塊肥肉,一個個跟餓死鬼一樣跟了來,想從她口中分一杯羹?沒門沒窗戶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