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大宅門裡全是陰私!

趙東泰點了點頭,轉頭問孫連仲:“孫大夫,元雋現在己經沒事了嗎?”

“是,現在己經沒事了,再調養幾日,就無大妨了。”孫連仲點了點頭。

趙東泰放下心來,眉頭稍解,還沒等他再問,孫連仲下一句話,又讓他剛剛放下的心,又端了起來。

孫連仲又說:“不過,貴公子以後絕不能再用‘女兒紅’了,更不能接近‘一品’紅,否則,他再犯魔證時,就很難再醒了。”

孫連仲嘆了一口氣,看向趙元雋的目光晦澀難明,這些侯門顯貴的後院,怎麼就不知道收斂一些呢?害人終害己呀……

“女兒紅?這又是他媽的什麼害人的東西!”趙東泰心高高的提着,不明白的這女兒紅又是什麼?直覺就知道,這絕不會是那常喝的酒了。難道又是一味秘藥。

趙東泰恨恨的轉過頭來看了一圈院子裡大大小小的女人,這女人心真是海底針,現在,他看着這些女人,個個都像是七步蛇,一個個吐着信子,專等着禍害人。

他就這唯一的一個兒女,唯一的一個孫子,也讓她們給禍害了!媽的!乾淨把這些女人全關起來算了,省得日後提心吊膽。

“女兒紅是什麼?”趙元雋也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的看向孫連仲,他不記得自己吃過這一味藥呀。

“女兒紅也是一味秘藥,與一品紅齊名,從漢代傳流下來的,據說,當年趙氏姐妹寵冠後宮,卻是沒有生育子息,生怕漢成帝死後,自己地位生命不保,乾脆一不作二不休,又製成這一味藥,給男子服用了後,再與男子歡好的女人,也只能生女,不能生子,名字就叫女兒紅。”

一邊一直在聽着的宮雲霜也是臉色大變,張了張口,幾近就要衝口說出話來,又是硬生生的嚥了下去,喉嚨一動一動,兩眼似爆出一樣,強自壓抑着。

“你說什麼?”

“你說什麼!”

趙東泰與趙元雋同時一聲驚呼,不敢置信的看向孫連仲,這世上還有這種秘藥?簡直是聞所未聞呀。

夏半黎低斂的眉頭微微一笑,呵呵,三千世界,無奇不有,藥之一道,千變萬幻,一草一木皆可爲藥,也皆可爲毒。

在揚州爲趙元雋脈時,她就發現了他脈像有異,只是時機未到,沉默不語而己,現在她己是計劃達成,回了這鎮國公府,就沒必要再讓溫雪心逗着玩了。

步步爲謀,她等着的就是現在這個結果,夏半黎冷笑一聲,低斂的眉頭快速掃一眼趙晚然,她果然也是一道詫異一閃而過,臉中帶着怨毒。

溫雪心就是條毒蛇,她夏半黎可也是最善長制蛇酒了。

在進了這梨香院發現了一品紅之紅,夏半黎就改主意了,不打算跟溫雪心鬥趣了,難得溫雪心送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她不把握豈不是辜負了她一片盛情嘛。

只有千日作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仔細一想,她即是入了府了,還跟個賤婦在這裡互掐,真夠沒趣的,拉低了她這密醫的平均水平呀。

溫雪心加上趙晚晴、趙晚然,都不夠她捏的,她夏半黎的目標,是一根金針,傾盡天下,可不是跟那三隻跳蚤逗樂。

什麼京城雙姝?呸,溫家三母豬纔是!算個屁呀。

把這幾個蹦噠着歡的跳蚤一起收拾了,以後府裡清靜,她也更可以用心辦她自己的事。這一晚的時間,收拾這麼幾個東西,儘夠了!

宮雲霜即是不當她是孫女,她也不必再把她當成祖母孝順了,以後兩不相干,宮雲霜只要不來害她,她也就當她是個擺設,好好供着就是。

孫連仲嘆了口氣,也是有些唏籲,今晚上,他可是長了見識了,流傳中的秘藥,在這鎮國公府中,竟是當成飯後的糕點一樣,一個接一個出現,作爲個大夫,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幸見識到這傳說中的秘藥,是幸事,還是不幸了。

“我來時爲趙大人診脈,當時只覺着他脈像奇怪,一時還猜不出原因。直到確定了這院子中的一品紅,這才肯定了趙大人的病因,就是因爲一品兒女紅呀。”

趙東泰臉色越來越鐵青,一雙拳頭這就快要攥爆了,他這鎮國公府到底是什麼地界兒呀。什麼牛鬼蛇神都有!這個一品女兒紅又是什麼鬼東西!

“孫大夫,請你再講清楚一些。”趙東泰黑着臉,怒意搏發的說。

“好,那我就再講清楚一些,”孫連仲揹負着手,在院子裡走了幾步,邊走邊搖頭說:“我剛剛也說了,這個一品紅,女子服食後確會美容,但是身上萬不能傷,否則服了以後會虛弱而死,這個女兒紅,就是與這女兒紅相對應的了,是專爲男子服食,服了後龍精虎猛,精力充沛,特別有助於男女之情事,催情助精的效果——”

說到這,孫連仲臉上微有些尷尬,看了一眼趙元雋。

趙元雋的臉早就紅通通的,不像話了,他居然服用了那玩意兒?丟人,真丟人!這些年來,他的小妾不少,身邊的女兒,這兒女情長,風流韻事也是不少,鬧了半天,居然,居然——

半輩子的老臉都丟盡了!文人最重清名,這一出要傳出去,這世人還不笑他是個色中惡鬼,老來貪花呀?還有什麼面目再入朝爲官。

“孫太夫,你接着說。”趙東泰眼眸一沉說,這件事絕不能泄露出去。這一日下來,他們鎮國公府出的醜夠多了,他都想快想以死向列祖列宗泄罪了。

趙晚然抓住機會,不遺餘力的煽風點火:

“祖父,你聽到孫大夫的話了!現在總該相信了吧!父親這麼多年,清名勤勉,從未出過這種醜事,可夏半黎一來,他就中了一品女兒紅!這就是夏半黎的奸計,她這就是要毀了我父親一世清名,爲她那個死鬼戲子報仇!害了我們一個又一個,祖父,你絕不能再容她了!”

夏半黎眼帶委屈,眼眶紅紅的,蒼白着臉,連連搖頭擺手,“不,不,我沒,我真沒有——”

趙東泰眼一沉,還沒等他說話,孫連仲開口說:

“不,我能肯定這事與夏小姐無關——”

“你憑什麼肯定!你只是個大夫,哪裡知道,她的狼子野心!那個賤子,可是個用藥高手,哼,孫大人,你不知道吧,我父親剛剛就是中了毒,就是這一位夏半黎給解毒的。她下毒的技術可是出神入化,這麼稀奇古怪的秘藥,我們這深閨之人怎麼會知道?還不就是她,常年出入那些不乾不淨,三教九流之地才能弄到手,這又帶進來了嘛。”

趙晚然一言打斷他的話,眼眸一閃,絕不能再讓他說下去了,這個大夫己是說得太多,再說下去,對她們有百害無一利。

“噢,這就難怪了。”孫連仲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趙晚然立刻接話,推着趙東泰說:“祖父,你聽到了,連孫大夫也認可了,這個夏半黎包藏禍心,就是要害了我們一府。”

趙東泰臉色一變,轉頭看向夏半黎,眯着的眼睛帶着凌厲之色,喝斥一聲說:

“半黎,竟是你作的?”

夏半黎眨着眨眼,眼眶一點點泛紅,咬着紅脣,臉上道道血痕悽楚怖人,搖頭,從眼中掉下一滴血淚,她倔強的搖着頭,“不是我。”

趙晚然揚起了眉,氣勢逼人,高喊一聲:“還說不是你!就是你所爲!這麼多的巧合,又是這麼古怪的秘藥!樣樣都與你有關,你還想抵賴不成!來人,還不把這個小賤人押下去!關起來嚴加看管!”

“是——!”一旁的下人們看着趙東泰沒有出聲,應了一聲,這就上前要拉夏半黎。

七姨娘着急地推了一把趙元雋,趙元雋震驚的看向夏半黎,一日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等等。”孫連仲連忙出口,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真是的,他怎麼這麼倒黴捲進這後院的這些私陰裡來了,可是,現在也就是他還能說一句公道話了。

今生債,今生了!美人心如蛇,毒如蠍!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燒!一碗湯廢了手!賣了肥婆換橫財!色是鋼刀?活該你被刀砍了!燙手的湯,送不出去!耀武揚威,風光入府!我沒打人,我打得是狗!這事有些不對頭呀!亂傳話!打死你!作人小三這種事,你作的很稱職!大姐,你真是好人呀!賊心不死的大小姐我就是毒如夾竹桃!飛槍,又是飛槍!作賊的喊抓賊!打板子長記性!磨了三年的殺豬刀!你敢戲弄匹夫!愛打隔的姑母!背上插着死神之翼的男人!你就該是個醜八怪!君子解腰帶!我就不搶老女人所愛了!貴女就是用來踩的!張天師也沒看出你是克妻命吧?該瞑目了吧!大姐,你真是好人呀!五毒俱全!以茶當毒,神不知鬼不測!女不教,父之過!賣刁奴【2】都是一家人!帶着我去抓那隻兔子!誰把她娘當槍使,她就把她當槍耙!作賊的喊抓賊!一報還一報!這是嚇暈的?你找金針還是人蔘果?它入土即化嗎!人死冤魂不滅!這丫頭很毒!別有所圖的七夫人!金龜婿變金魚兒,遛了!咬那小賤貨!祖母,你這是雞眼呀!踹飛下去不就行了!我的花開富貴呀!他會先殺了你,還是挖了姓夏的祖墳?借把利刃,收拾了你個賤人!給這老狐狸算計了!我就不搶老女人所愛了!什麼尿布片?是遮羞布!有病,就是下重藥呀!色是鋼刀?活該你被刀砍了!我對你一刻不忘!你敢戲弄匹夫!你以爲你是神仙姐姐!這是嚇暈的?陳世美都該給鍘了!五毒俱全!被欺負了?正欺負人才對!一碗湯廢了手!她必定送這大小姐去作地府娘娘!他是拋妻棄女,還是賣妻求榮了!七姨娘的反擊!君子解腰帶!你居然說我是狗男女!你爹沒教給你,不許欺負病人嗎!她腦子糊塗了!一身黑紗?她是出嫁,不是出殯!升肝火的荷葉粥!要哭,就哭出個王侯將相!撞鬼了?中邪了!逢賭必輸?冰火兩重煎熬!果真是手足情深呀一報還一報!升肝火的荷葉粥!誰給我錢,母豬也叫她變貂嬋!真是兩個拖後腿的!這記硃砂,足夠拍死上千只蚊子了!罵粗話的纔是爺們!進宮當公公吧!要哭,就哭出個王侯將相!一根金針,一成錦瑟!被欺負了?正欺負人才對!這就是想置她於死地呀!這樣的窩囊廢,我有必要救嗎?屁股底下紮根針!報應來了!我沒打人,我打得是狗!好便宜的侯門賤女!你不及她呀!上流的人總是會做下流的事!你想我怎麼分憂?當兵三年,母豬賽貂嬋?她腦子糊塗了!攤上大事了!你要沒用,我就棄!又死了二個人?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