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一嘴毛!

所有人都愣住了,溫雪心怒火中燒,恨恨的瞪了一眼四姨娘柳眉兒,這個賤女人,總就該死了,死拖了她這一條賤命,卻是讓她說出這些事來!

“柳眉兒!你病得糊塗了!少在這裡胡言亂語,惑亂人心!”

溫雪心惡狠狠的說,手指直掐進掌心裡,柳眉兒得寵時,她都不當是一回事,何況現在這病得要死了,她更沒當她是個什麼東西,可是,現在,情況不明,萬萬不能讓她在這裡胡言亂語。

趙晚然與溫雪心對視了一眼,眼眸中的神色都是一樣的,下定了決心,不能再讓四姨娘胡說下去了,再說下去,那是一個秘密,絕不能暴露的秘密呀,說出來可就真不得了了……

趙晚然腦中急速的轉着,腦中一閃,有了念頭,向着人羣中的三姨娘使了個眼力,這個牆頭草,她這樣轉了風向就以爲自己能自保嗎?呸!她可是還有把柄在自己手上拿捏着呢!

三姨娘接到她的目光,心頭一突,眼瞧着趙晚然,額邊一行冷汗流了下來,後背全讓冷汗打溼了,夜風中瑟瑟發着抖。

趙晚然的目光越見狠戾,不着痕跡的摸了一摸項間那一條金鎖片,三姨娘眼前一黑,似要暈過去的樣子,這,這,她這是在逼她就範——

晚菊查察到三姨娘的不妥,擡起頭來,着急的看着三姨娘慘的的臉色:“孃親,你怎麼了?”

三姨娘勉強的看了她們一眼,搖了搖頭,說:“沒事,沒事……”

三姨娘閉了閉眼,沒辦法了,那一條金鎖片,就是三條人命呀!爲了這兩個可愛的孩子,她現在也只能是聽着趙晚晴擺佈了。

一步錯,步步走錯,當年她真是不該一心向往着富貴,明明知道是這二個蛇蠍心腸,還要與她們與虎謀皮,那一道金鎖片,就是二姨娘留下來的,是她親手交給溫雪心母女的,那是她聽了她們的話,給二姨娘下藥時,留下的證據。

現在她只能聽由着這溫雪心母女擺佈了,到了這一步,真是報應了……

夏半黎一直在觀察着趙晚然的動作,眼瞧着溫雪心如釋重負輕屑的眼神,又瞧着趙晚然惡辣的目光,再看了一眼三姨娘那如考砒霜的臉色。

原來如此呀,夏半黎冷笑一聲,她就說嘛,溫雪心不是那白癡,趙晚然更不是那一棍子就能打死的毒蛇,原來她們還留了個後手,手中還有替死鬼呀。

呵呵,這倒是有趣了,她還真是想看一看了,這個鎮國公府的後院裡,還能再抖露出一些什麼往年辛秘之事來……

夏半黎開口了,滿臉的驚詫,直對着四姨娘說:“四姨娘,你的意思是說,三姨娘就是日漸衰弱而死的?她也是就,就像你一樣嗎?那我,我娘,她,她——”

說到這裡,夏半黎眼中含淚,捂着脣,說不出話來。

“你娘又怎麼了?”趙元雋不解的問,他現在一個頭兩個大,自己這後院裡的女人,全讓他快認不出來,一個比一個有心計呀,這哪裡是紅袖添香,是紅袖添毒纔是。

一窩的賤人,狗咬狗一嘴的毛!

七姨娘適時的扶了他一把,也是眼光悽悽,似有意似無意的把自己被打青腫的臉,對着趙元雋,一雙白臂上也是一片青黑傷痕,無言的支扶着他。

趙元雋眼光到處,本是一片冰寒的心口,就跟陽光照進去一樣,雪化春融,心頭一暖,情不自禁就是握牢了七姨娘的手。

還好,還好,小翠是個親厚的,一心向着他,她是他現在唯一能信的了。

夏半黎勾着脣,哽噎的說不出話來:“爹,我娘就是這樣死的,我那時雖小,卻記得很清楚,她就是一日一日虛弱下來,跟四姨娘現在的樣子一模一樣,她,她肯定也是中了一品紅了!”

“什麼!”趙元雋不敢置信的握緊了拳,一品紅,一品紅,怎麼又是一品紅!

他轉過頭去恨極的瞪着溫雪心:“你到底爲什麼要下這麼歹毒的藥!我鎮國公府待你不薄,這些年,我對你也是敬重有加,這府中之事全由你當家作主,你怎麼這麼蛇蠍心腸!害了一個又一個!”

“老爺——”溫雪心一聲尖銳的叫聲,眉頭挑起,滿臉怒色,“我怎麼會作這種事!你不要聽信柳媚兒那個小賤人挑撥!”

夏半黎微一勾眼眸,這個趙元雋問話真夠沒重點了,這一會還在這男女歡愛之事裡打轉幹什麼?

他和溫雪心加起來都快一百歲了,再加上這七個姨娘,都是一個朝代過去了,這麼大年紀的人了,淨說這些事,還真是好意思的呀。

“四姨娘,你告訴我!到底爲什麼溫雪心要害你,要害我娘,要害三姨娘!快說!”夏半黎連半絲縫,一眼悲忿的逼問向四姨娘。

四姨娘讓夏半黎這一臉的血痕恐怖的傷痕給嚇到了,脫口而出:“鬼呀——!你不要來害我!不要!”

鬼?她長得像鬼嗎?那就裝神弄鬼一次好了!

夏半黎步步緊逼,直逼到她臉上去:“你還不快說!到底爲什麼害人——爲什麼害人——”

四姨娘給嚇得瑟瑟發抖,連怕連哭的嚎着說:

“不賴我的,你們的死不賴我!都是溫雪心,是她,是她!是她下了毒,害了二姨娘,那時她爲了固寵,就給二姨娘下了一品紅,然後,二姨娘就這麼死了,我,我也只是碰巧知道了這件事受她威脅一直不敢說出來,她居然就連我一起害了,而且二姨娘,她當時己經是——”

“你住口!”溫雪心一聲怒喝,心頭一緊,幾步走上前去,啪啪啪,一連甩了幾個巴掌到四姨娘臉上,直把她打的臉頰紅腫,滿臉的血,話也說不出來了。

溫雪心忿恨指着她,理直氣壯的說:“你病得糊塗了吧,我一個二品夫人,去害那她一個二姨娘幹什麼?這府中的姨娘還少嗎?這麼多年來,我容不下誰了?要害人的話,還有你們的出頭之日。哼,你居然陷害當家主母,我打你都是輕的,要不是看在你還病着,直接就把你打死了事!”

夏半黎冷哼一聲,看着溫雪心去掌扇四姨娘,並不出手阻攔。

都是一丘之貉,這二個都不是好東西,還有什麼可阻攔的,四姨娘有這個下場全是她自找的,當初她要是說出來,也不會有這個結局。

必定是當初溫雪心許了她好處,她一時貪念這才現在這個下場,有緣就有果,報應到了罷了。

可是,溫雪心想害人滅口,那她也是睡在牀上就撿到金子,純屬作夢呢——

夏半黎不動聲色,瞧了一眼趙元雋和趙東泰。

這兩位己是氣到頂了,耳根子又一次軟了,又是犯糊塗了,溫雪心的話還是有說服力的,這趙元雋的後院裡,女人真不在少數,剛是姨娘就七個,更不必說趙元雋在外面的風流逸事了。

溫雪心這些年來還真是極有度量,一心主持府中事務,從未有過嫉妒的行爲,對這幾個姨娘也算是公道的,就像她所說的,一個小小的姨娘,對她地位也沒有影響,她真是沒必要去害她的。

趙元雋與趙東雋,這一時還真是不知該聽信誰的話纔好了。

趙元雋怒斥一聲:“秀娘,當初,你和二姨娘同日進府,關係最是親近要好,她生病那一段時日,也是你親手照顧的,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晚然又是瞥了三姨娘一眼,目光更見凌厲。

三姨娘蒼白着臉色,終於開口了,她說:“老爺,我可以作證,當初,我與二姨娘最是要好,她去世之前,也是我守在她身邊,這事情,我是親眼看到的,二姨娘確是被四姨娘所害的,與大夫人無關。先前,我一直沒有證據不敢說,現在,終於真相大白了,請老爺爲二姨娘作主。”

夏半黎暗自冷哼一聲,擡起頭,目視着溫雪心,一步步逼近,說:

“那四姨娘身中的一品紅是怎麼回事?”

死而復生了!這是冤鬼嗎!我的規矩不是擺着佛堂,當供奉的!該瞑目了吧!太子就是水仙轉世的自戀廦!一身黑紗?她是出嫁,不是出殯!好!你有種!那二兩當歸是什麼品種?紅燒豬蹄還見個紅呢!罵粗話的纔是爺們!婚姻就是兒戲!七位姨娘?各有算計!得內傷的大實話!他該不會是精神分裂了吧?咬那小賤貨!我是脫了毛的山雞,你就是烏鴉扮鳳凰!我就圖個開心逗兒!爺不會裝傻只會賣傻!誰會可憐吃了自己的狼?她的配偶該是豬而不是狗!殺不死他,那就吃撐死他!老天爺怎麼就不收禍害!痛嗎?忍着就是了。你找金針還是人蔘果?它入土即化嗎!臉重要,還是屁股!毒是藥,藥也是毒!還要再給他留一條狗命?還要再給他留一條狗命?不就一根鬼笛子嘛!人不如狗呀!丟那賤人睡柴房!孝?可不是用來孝順妹妹的!讓那個賤人替我們背黑鍋!姑奶奶是明媒正娶!五姨娘,咱們關係匪淺呀!餓死的蒼蠅也比蚊子有肉!喲,祖母的手怕要保不住了呢!糊里糊塗,瘋言瘋語!美人心如蛇,毒如蠍!那賤人屬刺蝟的!他該不會是精神分裂了吧?有病,就是下重藥呀!這是眼拙?是眼瞎吧!你想我怎麼分憂?女不教,父之過!你爹沒教給你,不許欺負病人嗎!孝?可不是用來孝順妹妹的!逢賭必輸?哎喲,這可不合規矩呀!踏暈過去的大夫人!現在該是射烏抓兔子的時侯了!一身黑紗?她是出嫁,不是出殯!爺不會裝傻只會賣傻!死馬活馬一塊上!近朱者黑,旁觀者毒!讓他再爬一次牆!這記硃砂,足夠拍死上千只蚊子了!餓死的蒼蠅也比蚊子有肉!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你是比孔雀膽還毒的鬼東西!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燒!地主家也沒有餘糧!那二兩當歸是什麼品種?鄉下丫頭就是不一般!覺悟!江湖欠債要還的!白弄了一身灰!我就不搶老女人所愛了!作人小三這種事,你作的很稱職!我回去就給你打個金屋子!你居然說我是狗男女!扒了你的觀音衣!給我全部趕出去!狗咬狗一嘴毛!踹飛下去不就行了!這是又病了呀!通姦的居然是你!拖姨娘下水!她必定送這大小姐去作地府娘娘!萬般都是命呀!沙場秋點兵呀,祖父!我的規矩不是擺着佛堂,當供奉的!你不能走!你是蘿蔔我是菜!我的遺言就是對你說的!白弄了一身灰!二兩當歸一兩鹽!扒了褲子押上命!沙場秋點兵呀,祖父!踏暈過去的大夫人!萬萬歲是皇上,九千歲的全是公公!痛嗎?忍着就是了。你還當自己是鳳凰蛋!有病,就是下重藥呀!孝?可不是用來孝順妹妹的!下馬威?那也該夠了吧!他骨子裡就是個奸商!你居然說我是狗男女!平白又捱了一巴掌!哪來這麼多廢話!你又算什麼妻!有病,就是下重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