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獨孤翊桓同樣瞠大了雙眼的是皇后,她幾乎不可置信,她現在的手就搭在兄長的手臂上。可是,兄長手上的匕首,卻是已經插在獨孤翊桓的心口上。
“你瘋了……”皇后忽然大聲的嘶喊了出來,出手將上官儀的身子一推,自己似狂了的一般將插在獨孤翊桓心口處的匕首抽出來,用手不斷的捂在那傷口處,想要用手止住那源源不斷流出來的血。
那泛着黑色的血液將皇后的一雙手染得盡致淋漓。
“哥哥,他是你親外甥,他是……我唯一的兒子啊!”在獨孤翊桓的眼睛最後如同死魚一般的瞪着上方的時候,皇后徹底的崩潰了,回首望向上官儀的眼神,都帶着無限的怨恨。
“他已經無藥可救。”有血濺在上官儀的手上,他一邊擦拭着自己手上的血跡,一邊冷靜的說道。
皇后卻是再也難以相信自己的兄長,只衝起身,將那把匕首攥在手上,作勢就朝着上官儀的心口刺去。
可上官儀何許人也,怎麼會沒有提防此刻意識已經崩潰了的皇后!
他一手奪下皇后手上的匕首,厲聲叱罵道:“你難道糊塗了不成,三殿下沒得救了,與其讓他痛快的死去,總比他受這折磨,生不如死的好。”
這一句話,卻是戳中了皇后心中的軟肋,崩潰之餘,全身竟癱軟的頹坐在地上,狼狽得猶如市井街頭的叫花子。
“死了,死了……可是,他是我親生的啊,二十多年的辛苦和寄望,就這麼一匕首下去……”她哭得撕心裂肺。
對於上官儀的做法,她不是不明白其中的用意,可是中舉骨肉連心,她的心,還是會痛的。
竟在這一刻,上官儀也心軟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你不要想太多了,瑾妃遲早要除的,而那個楚雲霓,她不是還有個弟弟,封爲安逸侯嗎?先拿他開刀。”
這句話,引起了皇后的注意。
她豁然擡首,“不單要她弟弟死無葬身之地,我還要將那賤人千刀萬剮,鞭屍三日,暴曬城頭。”
上官儀緘默着,沒有反對皇后的說話。
“可是,皇兒死了,上官家沒有了前途,單靠我一個皇后,哈哈……”皇后幾乎能夠預見自己的未來,上官家的未來。
“原本是要扶持三殿下當皇帝的,現在可好……”上官儀老謀深算,走過去扶起了頹坐在地上的皇后,“沒有了三殿下,兄長向你保證,你的未來,也必將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難道你要我去過繼其他的皇子?”皇后錯愕,“太子是個病秧子,活不了幾年了,二皇子……他,他不可能的。”皇后一提及二皇子的時候,竟然是失神怔忡了起來。
“過繼的皇子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將帝國的旗號,鑲嵌上我們自己家族的姓氏?”上官儀湊近皇后的面前,小聲的說道。
聲音雖小,卻透漏着極大的野心。
在這一刻,皇后震驚了。
她一把推開自己的兄長,忽然害怕了起來,“這,這……這是要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