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大婚,尚且有數日,宮裡幾乎要忙番了天,自從宴席歸去後,獨孤翊宸也被皇帝下令守在東宮不得外出,就連接近使臣等事,也是交由孟贏去處理。
這一日,宮中定製的嬤嬤將嫁衣送到清池宮中,當嬤嬤將托盤中火紅的嫁衣遞到楚雲霓的面前的時候,卻有一把匕首從嫁衣當中掉了出來,這將那嬤嬤嚇得直跪在地上求饒。
“天下人都知道太子好欺,就連你們司衣的奴才也敢這麼大膽示威了?”楚雲霓拿起那把匕首端詳着,冷冷的訓道。
大婚在即,外面都已經忙翻了天,太子這幾日就連東宮也不許踏出一步,楚雲霓也只有靜觀其變,將那個嬤嬤交下去由宮裡領事的人打發了之後,卻是有一個不速之客前來造訪。
上官景軒!
他來做什麼?楚雲霓訝異。
自從上次對上官景軒下毒之後,他的身體大不如前,雖然經過這段上官景林的調養,可是如果真要上沙場打仗的話,還有很長的一段休養時間。
“過幾日就是你成婚大喜了,我是來送你一禮的。”上官景軒的手中親自託着一個盒子,四四方方,然人看不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禮物。
“據我所知,我楚雲霓和你上官家,並無交集,有的只是過節。”楚雲霓大方的承認,此刻全天下都知道她嫁給獨孤翊宸只是靖帝用來廢太子的一個藉口,而今上官家的人趁着這個機會,不往死裡整自己纔怪。
上官景軒沒有說什麼,今日他前來是一身的便裝,就連他素日從不離身邊的長刀,此刻居然也沒有帶過來,只是神情之中有些頹廢,全然和當時初見這個男子的時候,那種囂張跋扈,神采飛揚判若兩人。
“今日我來,不管上官家,只是我個人想來……看看你罷了。”上官景軒坐在楚雲霓的面前,雖說此刻的頹廢難掩,可是舉措之間那種自傲,卻是不可忽視。
“這可好笑了,你還是當初那個一見面就拿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上官景軒嗎?”楚雲霓的戒心不減,更多的,卻是嘲諷的意味。
上官景軒怎麼可能會忘記,自己每每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都會暴怒不已,可是,當他聽說她和獨孤翊宸真的要成婚了的時候,心中的滋味卻是莫名的。
“那個時候,你往我懷裡靠……”上官景軒說着,也是這一靠,他後來才豁然發覺,就是她那手段,印象才深深的刻在腦海中,他向來馬上封侯,沙場馳騁,可是卻偏偏有這麼一個女人,撕開了他的驕傲。
“你停住。”楚雲霓見他這麼一說,總是覺得怪怪的,直接打斷了上官景軒的話,“現在宮裡的嬤嬤送來嫁衣,我還得趕緊試穿,你且先回去吧!”
上官景軒卻依舊一副坐着不走的模樣,“你試你的就是,我看看如何。”
今天還真奇了怪了,楚雲霓和上官家向來就是不和,簡直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今日的上官景軒卻是越發的奇怪。
“也罷。”楚雲霓被宮女伺候着往內殿中換上了嫁衣,迤邐一地的紅衣金絲繡線,從殿門口處一路鋪排,披覆在那妙曼的身軀上,大紅色美,悽然決絕,上官景軒原本還沒什麼感觸。
可是當楚雲霓穿好這一身衣裳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卻是驀然的站了起來,眼前場景,美人如花,花似夢……
他竟然沒想到,有人能將嫁衣襯托得如此出塵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