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的火光沖天而上,折射進這九重天上去,照亮了這周邊的重重黑影,這火,不知道要燒上幾天,一如獨孤翊宸此刻心中的火。
此刻的楚雲霓,依靠在獨孤翊宸的懷中,這覺得這個男人的臂彎在逐漸的變得僵硬起來。
驀然,獨孤翊宸忽然站了起來,楚雲霓措手不及之時,整個人朝着牀榻的邊上一傾了過去,詫異的看着此刻獨孤翊宸的冰冷。
獨孤翊宸也是一身的傷,此刻他但只蒼白無力的回首看着楚雲霓,眼神之中有無限的深沉。
“我來帶你走的。”他朝着楚雲霓淡淡的說着,在這言語之中,有着無限的冰冷,說道,他便將此刻還在牀榻上的楚雲霓給橫抱了起來。
孟贏沒有去阻擋,任憑着獨孤翊宸將楚雲霓從自己的營帳中抱了出去,獨只剩下自己在營帳內喃喃自語,“她都已經懷了他的骨肉,我又何苦呢?”
此刻,他甚至萬念俱灰。
外面有風吹進來,帶着九域山中大火的溫熱,隱約的,營帳被風給掀開,依稀有一抹身影站在外面,此刻正怔忡的看着裡面孟贏的孤獨。
她掀開了簾子,緩緩的走了進來,站立在孟贏的面前,“她傷得那麼重……”
伊人開口,一襲紅衣站在孟贏的面前,被外面的火光一照耀,整個人融合進了這一片通紅之中,恍如火中的精靈一樣。
孟贏擡首,看着這個同樣絕美的女子,在外面火光絢爛的照映下,孟贏的失落,在這一剎那有了恍惚,“雲霓……”
他的手朝着站在直接面前的伊人伸去,但只伸了一半,卻又怔忡在當場,“是你呀……”彷彿直到這一刻,他纔看清楚了此刻眼前的女子。
伊人也是一個怔忡,面對着此刻朝着她伸過來的這一雙手,眼神之中帶着一些滯凝,“是我,我是伊人。”
嬌怯怯的一句話,帶着蒼白,一如她的孱弱,隨後,她則將神情朝着外面望了出去,“太子妃被太子抱回去了,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我聽皇上說……
“皇上今晚沒召你侍寢?”孟贏卻是打斷了伊人的話,在說完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但只冰冷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子,“不應該呀,你長得這麼像當年的靜妃,皇上不應該放着你不管纔對。”
孟贏的話帶着諷刺,但見伊人從衆人的眼前出現的時候,大家都知道龍飛將這個女人獻上來的意思了。
“皇上心情很差……”伊人垂下了頭,聲音低低的說着,“正巧我要轉回營的時候,看到剛纔一幕。”
聞言,孟贏但也只是一笑,帶着某種無奈,“皇上就要死了,你這麼年輕貌美,就被獻上他的牀榻上,不覺得可惜嗎?你難道不知道靖國的規矩?皇上駕崩後,妃嬪是要陪葬的。”
只有孟贏自己知道,皇帝的身體狀況一日不如一日,現在強撐着還來這九域山狩獵,主要是不想讓天下人知道他已經遲暮,但是,孟贏卻早知道了這一切。
伊人聞言,一雙明亮的眸子之中在這一刻忽然有了些許的顫動,怔怔的看着此刻的孟贏。
孟贏一邊說着,卻是一邊朝着伊人的方向走了過去,又是冷漠的一笑,繼而轉身,從自己隨身所帶的物品之中翻出來了一個畫卷。
將那畫卷丟給了伊人,“這就是當年的靜妃……”
伊人詫異,將孟贏丟給自己的畫卷敞開,但見畫裡的女子明眸皓齒,巧笑倩兮,眉目之間和自己有着九分的相似,只是伊人那眉間的一抹愁苦,卻是和這話中的女子大相徑庭。
同樣是懷抱琵琶,同樣是一襲紅衣,傾城傾國……
伊人對這畫裡的女子,怕是再清楚不過的了,自己這麼多年來在胥國被訓練着,就是學習這個畫裡的女子的一顰一笑,學習她的神韻。
爲的,就是將來能有所用途,這次,隨龍飛來靖國的目的也很清楚了,就是爲了將自己送上靖帝的牀榻,誰都沒有真正的在意過自己。
只有孟贏剛纔,那話,不斷的縈繞在耳邊。
“皇上就要死了,你這麼年輕貌美,就被獻上他的牀榻上,不覺得可惜嗎?你難道不知道靖國的規矩?皇上駕崩後,妃嬪是要陪葬的。”
“恐怕整個朝堂上的人都會覺你很像靜妃,可是在我看來,卻是……一點都不像。”孟贏打斷了伊人的思緒,冷冷的說道。
“你爲什麼一定要這麼針鋒相對呢?”伊人有些許的難堪,彷彿自己的心思被人戳破一樣,“我只是……”
“你想可憐我?”孟贏反問道,這一句話說得帶着憤怒,一個男人的尊嚴彷彿在此刻被伊人的這一句話所踐踏的一樣,忽然變得危險了起來。
“你可憐我得不到楚雲霓,就像是被遺棄似得,還是你可憐我一輩子都只能夠生活在陰暗處,就連皇室的姓氏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冠上?還是你可憐我,爭不過獨孤翊宸?”
孟贏一字一句的逼問,一個逼問便燃起他心中的一把怒火,一步一步的朝着伊人的身前逼近着。
伊人沒想到此刻的孟贏居然是這麼的敏感,楚雲霓對於孟贏而言,到底都是心中的一抹痛處,她確實……也是帶着憐憫之心。
如今,被孟贏這樣一步一步的逼問,伊人卻是有着莫名的顫抖,一步步的便在後退。
“我……我不是……”伊人有些詫異,她不明白孟贏爲何此刻會有這麼大的怒意,而且,伊人在他的眼裡,看到了一絲……野性。
她有些輕顫,身體的孱弱造就了她天生無助,她一步步的往後面退去,而孟贏,則好像是沒有打算讓她就此逃過的意思一樣,死死的將伊人朝着牀榻的邊上堵去。
看着孟贏此刻眼裡逐漸爆發的欲|望,伊人開始懼怕了起來,“我……我是要被獻給皇帝陛下的……”她想提醒着孟贏,一步步的後退去,在將身子牴觸在身後的牀榻邊上的時候,別過了頭,不去和孟贏直視。
“既然……”孟贏的聲音帶着磁性,吟|哦着卻是將伊人朝着牴觸在牀榻的邊上,忽然由憤怒轉爲邪魅,垂下頭湊近了伊人的頸部邊上,“既然你是用來獻給皇上的,同樣是上別人的牀榻,何不……上我的,我此刻的這把火,由你來滅……”
伊人聞言,隨之卻是一個錯愕,似乎並沒有想到孟贏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錯愕之際,側過首來看着孟贏的這一剎那,孟贏的脣卻是驟然印了上來。
靈舌撬開她的貝齒,頓時竄入她的幽香中,這深深的吸|允充斥着霸道,也彷彿是一種宣泄,孟贏但只將手緊捂着伊人的後腦勺,不讓伊人有半點的退卻。
Wшw ▪тTk an ▪CΟ
伊人也沒有想到孟贏居然會在這一刻吻住了她,還說出這麼大膽的話來,她一雙瞠大了的雙眼但只不可置信的看着此刻容顏過分放大在自己眼前的男子。
“我……我是像你母親的……”伊人勉強的嚅動脣齒,斷斷續續的說出這話,卻是在孟贏的霸道之下,無法將這話給說全。
“誰說你像了,誰說她是我母親了?”孟贏隨口這麼一應,伊人忽然整個人一僵,詫異不止,孟贏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隨後,孟贏也感受到了她的異樣,此刻他但只將吻一路往下,伊人不難感覺出,孟贏是在宣泄,在將自己當成楚雲霓來宣泄。
可是……她是伊人。
也就在孟贏含下她胸|前的那一刻,驟然他卻是將伊人一推,伊人一剎那不曾反應過來,被孟贏就這麼重重的推開,倒在牀榻之上。
“你滾……”孟贏也不知道怎麼了,剛纔的宣泄與慾望,在此刻忽然又變成了冰冷。
伊人也有點反應不過來的錯覺,剛纔的孟贏還是在火熱之中,現在則又是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她錯愕的擡首看着此刻站在身前的孟贏。
“你……”伊人都快要哭了出來。
“給我滾出去……”孟贏此刻止不住心中激盪,對於眼前的這個女子,孟贏但只覺得有無邊的怒火在熊熊燃燒。
被孟贏這麼一趕,伊人也頓時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瑩瑩淚珠有在眼眶之中打着轉,繞過孟贏的身前,她便是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外面的火光沖天,伊人一身的紅融入外面的天色,遠遠的映在孟贏的眼中。
逐漸,他的眼神變得冰冷了起來,“始終,你不是楚雲霓……”他也曾經借宿青樓,找人替代過,但是所有摟在懷中的感覺,都和將楚雲霓留住時的感覺不一樣。
從來,都沒有一個能夠讓他的心,能夠那樣狂跳不已。
營帳外,九域山上的大火已經達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皇家的狩獵大軍都已經遷徙到離九域山一定的距離了,可是還是能夠迫切的感受到那份灼灼的逼人之覺。
伊人跑向了外面,孤單的一個人,從耳畔撩|撥過去的風都帶着灼人的溫熱,伊人跑不了多遠,便喘息了下來,她不自覺的從袖子中拿出了楚雲霓給自己的凝心之藥,服食了一些之後,纔有所好轉。
她看着此刻自己手中的藥瓶,忽然心中有某種酸楚,“誰說亡國奴就命苦了?你比我……幸福多了。”
在說完這話的時候,伊人的臉頰邊上,卻再也忍不住的滑過雙淚,映在天上那紅色絢爛下,燦爛着光輝,心中,卻忍不住劃過孟贏的話語。
……你這麼年輕貌美,就被獻上他的牀榻上,不覺得可惜嗎?你難道不知道靖國的規矩?皇上駕崩後,妃嬪是要陪葬的。
他是第一個,肯關心過自己的生死的人。
ps:小沐沐最近頸椎僵痛,右手拇指關節也貌似發炎了,大字很困難,希望大家能夠繼續支持。
看在小沐沐這麼辛苦的份上,大家把月票投給我吧,最近書評區留言也變少了,大家可以多多留言,你們的每一次留言,我都有用心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