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烈男和義信男帶着隊伍從從陸辰面前驚鴻而過,雙方以眼神進行無聲的交鋒。
陸辰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站在原地,手中緊緊握着月王刀。如果忠烈男和義信男一旦有動手的意思,那麼他也將毫不猶豫的反擊上去。
以如此近的距離,加上月王刀恐怖的爆發力量,陸辰有自信在忠烈男和義信男沒有穿戴幽冥戰鎧的情況下,發出致命一擊,斬殺其中一個。
萬軍之中,取下敵將首級,這就是月王刀。
誰料就在陸辰盤疇好一切之後,忠烈男和義信男似乎是因爲顧忌月王刀的名頭,加上陸辰強硬地態度,導致了忠烈男和義信男的讓步,最終以他們二人離開而收場。
或許,可以說他們根本就沒有把陸辰放在眼裡!
不過事情總算是過去了,陸辰長長舒了口氣,忍不住嘿嘿一笑,臉上露出幾分僥倖的神情。隨即收了雙刀,跳入附近的草叢,開始狂奔起來。
陸辰在樹林中大步大步的奔跑,準備先離開此地再說。雖然和忠烈男、義信男二位男爵擦肩而過,但不代表他們在發現事情真相以後,不會反過來追殺陸辰。
尤其是羅森的死,一個一等男爵暴斃,大周朝廷不會善罷甘休的。雖然羅森表面上是葉南齋殺死的,但和陸辰可脫離不掉關係。
葉南齋或許不會出賣他,但和葉南齋對戰的黃眉道人可說不準。身爲和葉南齋一個級別的高手,法相顯形,洞察入微,黃眉道人必然是知道這其中真相的。
陸辰使出鹿魔身法,玩命狂奔,二十幾息時間便跑出去四五里路,距離剛纔的戰場,已經很遠了。
他剛剛鬆了口氣,卻發現有人追了上來。
陸辰轉頭一看,登時嚇了一跳,來者居然是趙蜈蚣,這下完蛋了,真是剛出狼窩,又入虎口。
陸辰本來還想繼續跑,可是以他的速度,根本比不過趙蜈蚣陰神飛行。
陸辰索性不跑了,肉身站在原地,用裂空咒在鈞天鈴上打開一個口子,方便隨時祭出斬妖寶劍。從修爲境界來講,陸辰和趙蜈蚣對戰,基本上是死路一條。
但以偷襲的角度來應對的話,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出其不意刺出一劍,必然要給趙蜈蚣的陰神造成重創,即便斬不死他,起碼也要讓他掉一層皮。
陸辰並不以爲偷襲不光彩,反而他覺得會偷襲也是一種本事,畢竟兵不厭詐,要想在這爾虞我詐的世界裡活下來,太難了。
趙蜈蚣損失了心愛的寶貝,自然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剛纔他脫離戰場之後,便一直在附近搜尋,除了紅衣教派那些蝦米,就只有一個人最可疑,這個人就是陸辰,所以趙蜈蚣瞄上了他。
“小子,你給我站住。”
“我又沒有跑,爲何讓我站住?”陸辰氣定神閒地說道,雙手負背,站在原地。
趙蜈蚣飛到陸辰面前,陰神下到地上,從袖子裡掏出一截手指般粗細的蜈蚣屍體,喝道:“你這個小雜毛,快說,是不是你乾的?”
雙方距離不過三四步,陸辰這是第一次離顯形的陰神這麼近。從外表上看去,果然和普通的真人一模一樣,絲毫看不出端倪。但如果以陰神來觀看,就會發現此時的趙蜈蚣其實是一團陰火,和肉身的陽火恰好相反。
陰神顯形,就是法相,法相不同於真正的肉身,沒有陽元,有的僅僅是靠陰神通過法相境界所產生的純陽氣息。
趙蜈蚣扔出來的蜈蚣屍體,就像被烈火炙烤過一般,整整瘦了一圈,蜷縮成一個餅子,估計是被萬毒金蟾噴射出來的毒液所灼傷致死。
陸辰不知道該怎麼狡辯,頓了頓,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剛纔我在那邊牧蟾,等我發現以後,萬毒金蟾就受了重傷。”
陸辰把自己裝扮的,就像一個路過的人一般,假裝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因爲首先他身上有萬毒金蟾,這件事情不可能騙過趙蜈蚣,還不如老老實實的交代出來,反正就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等時機一成熟,立刻就出手偷襲對方。
陸辰就是這樣打算的!
誰料那趙蜈蚣神情微怒,喝道:“什麼?你不知道?萬毒金蟾就在你的身上,你在那邊牧蟾,居然不知道它幹了什麼事情?”
陸辰心裡一陣僥倖,果然趙蜈蚣是探知到了萬毒金蟾就在自己的身上,這樣一來,就算是圓了一點自己的謊言,不至於全盤崩潰。
陸辰小心翼翼,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我的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這隻蜈蚣?”陸辰指着地上的蜈蚣,話還沒有說完,卻被趙蜈蚣給打斷了。
趙蜈蚣暴跳如雷,喝吼道:“狡辯,你就狡辯吧,沒錯,本尊的蜈蚣寶貝,讓你的萬毒金蟾給弄死了,你最好給本尊一個合理地交代,如果不能讓本尊滿意,那就交出你的萬毒金蟾,本尊或許可以饒你不死。”
陸辰聞言,眼睛裡閃過一抹寒光,如果就這樣放他離開還差不多,但是要交出萬毒金蟾,那就根本不用談了。
“開戰吧,”陸辰心裡暗暗說了一聲,然後捏着祭祀法決,隨時準備祭出斬妖劍。
誰料那趙蜈蚣卻突然鬆了口,質疑道:“小子,萬毒金蟾乃是五象門純陽子之物,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說完,趙蜈蚣眯着眼睛,又淡淡的自語道:“純陽子的萬毒金蟾,似乎早就弄丟了,卻爲何會出現在這個小子身上?一個陰真師,還是一個豢養毒物的陰真師,居然會把自己的寶貝弄丟,純陽子這種人,就應該逐出我們毒界。”
陸辰聞言,知道趙蜈蚣是在猜測自己的身份,心裡暗道:“趙蜈蚣以爲我和純陽子有什麼關係?他此時肯定是顧忌純陽子,所以纔沒有立刻出手,既然這樣,那我不如順手推舟,說不定能糊弄過去。”
純陽子丟失萬毒金蟾,雖然官方是這樣說的,但真真假假,又有誰說的清楚?趙蜈蚣就是因爲不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實性,才一忍再忍,壓住心裡的火氣。
“純陽子乃是我的師叔,而我是他的師侄,至於這萬毒金蟾的來歷,我不用說,你也應該知道了吧?”
陸辰咧嘴一笑,儘量把自己的神情,扮得像一個紈絝的公子哥,驕縱跋扈,那些王后世子,不大多都是這種態度嗎。
“師叔?純陽子是你的師叔,那你師父又是誰?”趙蜈蚣聞言,果然不似剛纔那般怒氣衝衝了,顯然是純陽子的名頭對他起了威懾作用。
純陽子乃是五象門的長老,而他的身後,就是整個五象門,高手無數,基業龐大,說出來自然要讓趙蜈蚣這等個體戶感到壓力。
“我師父?你真的要聽我師父的名字嗎?”陸辰反問了一句。
“快說你師父是誰?如果不說,那老夫就不客氣了,”趙蜈蚣威脅道。
陸辰神秘一笑,說道:“我師父,我師父乃是五象門第五十九代天才長老,殷薄情,人稱薄情子的便是他。”
“什麼?薄情子?怎麼會是那個瘋子,”趙蜈蚣驚訝的說道了一句,隨即眼睛一亮,質疑道:“你小子休要騙我,殷薄情練道舍情,六親不認,一生從未收徒,你怎麼可能騙得了我?”
人人都說殷薄情不可能收徒,但陸辰的的確確已經拜了殷薄情爲師。究其原因,可能都是蘇梧桐力薦的功勞,因爲蘇梧桐的姐姐青田姥姥,是殷薄情年輕時候的相好。
而陸辰算是蘇梧桐的師侄,所以殷薄情不看僧面看佛面,收陸辰爲徒也是正常。況且那日殷薄情出手試探陸辰的氣功造化,驚歎於陸辰天資聰穎,前途無量,只需稍加點化,便有可能成爲一代高手。
無論是誰,都希望自己的衣鉢有人傳承,能有一個好徒弟,可是比什麼東西都要強了。
所以陸辰認爲,殷薄情收他爲徒也是正常,沒什麼好質疑的。
“如果我就這樣說出來,空口無憑,你可能不會相信,但青田姥姥的名頭你肯定聽過吧?”陸辰反問趙蜈蚣。
趙蜈蚣點了點頭,說道:“青田姥姥,誰不知道,青田山一役,爭奪人書,老夫還親自在場的。”
陸辰嘿嘿一笑,道:“既然這樣,那就對了,青田姥姥和殷薄情是什麼關係?這個就不用我多說了吧,而我乃是青田姥姥她妹妹的師侄。這層關係牽扯出來,殷薄情再怎麼六親不認,收我做一個徒弟,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趙蜈蚣眼珠子轉了轉,喃喃說道:“青田姥姥和殷薄情的關係......”
陸辰見狀,知道自己的話起了震懾之意,立刻借坡滾驢,再下一道殺手鐗,說道:“哼,這下你總沒話說了吧,如果你還有疑問,我這裡有道靈符,可以召喚我們五象門副掌教至尊少皇天,我可以叫他來替我作證。以我師父在五象門的分量,收了徒弟的事情,他作爲副掌教至尊,肯定是知道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