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位爺,我們怎麼會誤了幾位的正事呢,來這裡不就是爲了辦正事麼?幾位爺就別害羞了。”老鴇子的笑聲格外猥 瑣,她身邊的衆女子也都一個個笑的花枝顫抖的。
楊風尋竹兒心切倒沒什麼感覺,云溪風怎麼說也是一國的小王子,平日裡,根本不會來這種地方的,如今被老鴇子一調戲,臉不由得略紅起來,甚是尷尬。
在張侃護衛下,云溪風女人似得滿臉通紅地擠過人羣,向楊風追去。
走出老遠,云溪風的心還是咚咚直跳,心裡羞愧不已,暗想,看來自己的修爲還是不行,需要繼續努力啊。
李二輕車熟路的帶着楊風來到一間房外,楊風示意李二不許出聲,李二畏懼楊風的功夫,這次倒是格外聽話,大氣不敢出。
楊風傾耳貼在門外細細聽着,一聲聲呻 吟傳入楊風耳朵,楊風這等修爲,卻也是耳根一紅,有些不自在。
忽然,官差熟悉的聲音傳來,楊風精神爲之一振,確定宋天破就在這裡,楊風便不再猶豫,一腳踹開不堪一擊的房門,赤身裸體的一對男女正糾纏在一起。
楊風冷哼一聲,還未反應過來的宋天破開口大罵,當他看清楚楊風的臉時,嘴巴卻是張着再也合不上了。
溫和,卻帶着濃濃殺氣的飲血劍已是抵在宋天破的脖子上,他胯下女人見此場面頓時嚇得昏了過去,不省人事了。
隨後趕來的云溪風看到這場面,臉色更是越發的紅起來。
楊風掃視一眼,看到宋天破大腿上的傷確是自己所致,心裡一陣狂喜,冷聲道:“起來,帶我去見你的主子。”
宋天破臉色很是蒼白,忽然,兩眼一翻,竟是倏的倒下了,楊風伸手探探鼻息,冷哼一聲,伸手抓住宋天破大腿上包紮傷口的布條,猛然發力,扯了開來。
宋天破臉色頓時越發蒼白起來,額頭上不住地冒着汗,卻硬挺着不肯睜眼說話。
“哼哼,在我面前裝死,我看你是找死!”楊風舉劍刺入宋天破傷口,劍尖輕輕轉動,看上去快要癒合的傷口一下子再次被撕裂,隨着劍尖的轉動,傷口變得越來越大,不斷的流出殷紅的鮮血。
楊風的動作很慢很慢,宋天破忽然“啊”的一聲慘叫,再也忍不住了,蒼白的臉色亦然成了蠟白,半點血色都見不到了。
老鴇子聽到樓上一聲慘叫,眉頭一皺,邁着碎步跑上樓去,剛想說話,卻是看見眼前的血腥場面,差點當場吐出孩子來,一路跌跌撞撞下了樓,渾身顫抖不已。
“起來!”楊風抓住宋天破胳膊,毫不費力的把他拎了起來。
宋天破疼的渾身肌肉不住顫抖,沒有人能夠想像得到,他有多麼的痛苦。
“放老實點,如果你敢耍我,我有更多手段,定讓你比現在痛苦一百倍。”楊風先是一通威脅,以免再發生被耍的情況。
宋天破疼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頭。
大廳中。
竹兒默默地靠着柱子,閉着眼睛,她不敢睜開眼睛,她怕看到那些死去的女孩。
此刻的她自己依靠往昔美好的記憶驅散恐怖的感覺,溫暖的記憶陪伴着竹兒,淡淡的溫馨縈繞在竹兒記憶深處。
熟悉的陰風緩緩颳起,寒意逐漸濃重起來。
直覺告訴竹兒,她來了。
竹兒緩緩睜開眼睛,果然,依舊一襲白衣的嫣兒緩步向她走來,臉上多多少少帶有愧疚之色。
嫣兒每一步似乎都走的格外費力,好像昨晚真的受到了很嚴重的傷,臉色蒼白許多,如她身上穿着的白衣般白的讓人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竹兒眼睜睜看着嫣兒一步步緩緩走近自己,她身上那股莫名的力量再一次躁動起來,竹青色的光芒緩緩亮起,隨着嫣兒的逼近漸漸變得耀眼起來。
“我是來放你出去的。”嫣兒淡淡說道,腳步沒有停頓,好像她已經不再害怕這竹青色光芒了。
嫣兒終究還是懼怕護在竹兒面前的光牆,在距離光牆一丈遠的地方停下了,柔情地看着竹兒。
隨着奇怪的手勢,柔柔的白色以嫣兒手指間爲中心緩緩散開,形成個一寸左右的白色小球。
“開。”嫣兒雙手一揮,白色小球浮到空中,頓時炸裂開來,緊緊捆綁着竹兒的繩索隨着空中小球的炸裂忽的斷爲幾截。
竹兒自由了,她緩緩站起身,不顧胳膊的麻木感,一步步慢慢向着嫣兒走來,眼神奇怪的很。
如憐惜,如不捨,卻偏偏又是那麼的堅定。
光牆隨着竹兒的移動而移動,緩緩的,緩緩的,逼向嫣兒。
嫣兒不由自主退了兩步,臉色接近慘白,微顫道:“真的要如此麼?”
竹兒沒有回答,腳步依然沒有停頓,瞬息間,她臉上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有冷漠。
“你罪孽深重,早應自行了斷。”陰沉的聲音完全不是竹兒平日的語調,眼神更是冰冷。
嫣兒的目光黯淡了,雙膝一軟,竟是無聲地跪在了竹兒面前,顫聲道:“居士,我知是我有錯在先,致你仙去卻依然不能瞑目。但我求你,求你成全我們兩人吧。今日後,我在不會傷害世間一人,隱居山林,再不出世。但求居士能……”
“住口!誓言,嘿嘿嘿嘿,誓言在你眼中算什麼?三百年前,你可曾記得三百年前,你也是這般立下誓言。你卻不顧違重誓,這三百年間你又害了多少無辜之人?誓言,在你眼中到底算什麼?今日,我必除去你這妖孽!”竹兒全身竹青色大盛,填滿了整座大廳,潤滑白玉般的四壁均被籠上一層淡淡竹青色。
嫣兒全身更是被竹青色罩住,原本蒼白的臉變成竹青色,寫滿絕望,瞳孔漸漸無神起來,呆呆看着面前全身散發着光芒的竹兒,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