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吵醒的,蘇嬋已經從牀上坐起,一臉驚恐的盯着我,“你你你……你……”
我感覺有些奇怪,你身上衣服穿的好好的,幹嘛指着我?我睡着對你不規矩了?
“怎麼回事?”我從牀上坐起,一臉奇怪的看着她……不對,這是雙人間啊,她怎麼跑我牀上來了?
我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對了,你這一次睡着有沒有做夢?”
蘇嬋深吸一口氣,道,“做夢了,不過讓我覺得奇怪的是,跟我一起被綁架的,還有七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
這樣說的話,應該是沒錯了。
我問她,“有沒有夢到他們在什麼地方?”
“沒有。”蘇嬋很乾脆的搖了搖頭,然後又一臉思索的道,“不過好像說是要去許昌蓮花村還是蓮花溝來着。”
那就更加可以肯定了,他們接下來要去的,就是許昌的蓮花溝。他們,似乎也跟我有一樣的目的。
有了目標,做事就精神了許多,我跟蘇嬋一起在餐館了吃了點午飯,然後繼續上路。
蘇嬋坐在車上,滿臉歉意的道,“早上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啊,我向你道歉,這都是我的錯,其實是我昨天晚上看到簾子後面好像站着個人,不敢在自己牀上睡,就跑你牀上了,可是醒來後把這事給忘了。”
簾子後有人?到底是出墓鬼,還是冤死鬼?亦或者,是活死人?還是隻是個孤魂野鬼?只怪我睡得太實,什麼也沒有看到,不然至少能分辨一下那到底是個什麼邪祟。
汽車飛快的向前行駛,不過速度沒昨天晚上那麼快了。
既然吳雪銀和李延平要去蓮花溝,想必也會去封門村。就算在蓮花溝碰不到,至少能在封門村碰到。至於換魂,就算把合適的魂都湊齊,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換得了的,更何況,李延平他們還沒有找全所有合適的魂。
晚上,我們終於趕到了許昌,隨便吃了點東西,還像今天凌晨那樣,跟蘇嬋住在了同一間屋子。
蘇嬋洗過澡,躺在旁邊牀上。
我正用微信跟惠笑和石磊聊天呢,她忽然問我,“我長得不漂亮嗎?”
我轉過頭看着她,潔白的浴巾包裹着嬌嫩的身軀,胸前的兩個荷包蛋被壓得扁平。一頭溼漉漉的頭髮散披在肩上,青澀的臉上,露着幾分好奇。
“漂亮。”我一臉奇怪的看着她,“爲什麼這樣問?”
“我既然漂亮,那你爲什麼沒想過佔我便宜?我要是這樣的裝扮出現在明棋聖面前,他肯定把我撲倒了。”
換成是平時,我也會跟明棋聖有着同樣的選擇,但是現在,我心焦我女兒的安危哪還有心思去想這些?
“我跟明棋聖不是一路人。”我想了許久,終於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想想也是,我其實是有機會撲到秦雯、路瑗還有惠笑的,但是最後都忍住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至於雷樂樂和高玉倩,一個是對方撲我,一個是出於報復睡別人的女人,一開始都沒想過要負責,後來發生的事情也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
要是沒有孩子,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高玉倩。
“我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你只管回答我,想睡我嗎?”蘇嬋說話間,已經把身上的浴巾扯下來,光溜溜的趴在牀上,“我其實看過日本愛情動作片的。”
我搖了搖頭,強壓住心頭的邪火,“你現在是丟了除穢魂,想做那種事情是很正常的,但是這個時候,你得忍着。雖然這個社會已經不看重那一層膜了,但是你一旦隨便起來,傷害的還是你自己。將來結婚了,你總不能因爲一層膜跟你丈夫有隔閡吧?”
“你說的這些我都考慮過,但是,我只追求眼前的快樂,以後會怎麼樣,以後再說。”說到這裡,她忽然笑了起來,一翻身平躺了下來,看着天花板,道,“你知道我跟明棋聖是怎麼認識的嗎?是通過陌陌認識的,他說我是個M,要調教我,讓我把自己交給他。其實我知道他只是想騙我做那個事,但我還是沒有拒絕。”
聽到這裡,我心中也是一陣驚訝,這明棋聖夠可以的啊,他就不怕被判個無期?
“知道後來我爲什麼沒跟他上牀嗎?”
“是見到我之後,你們來不及吧?”我遲疑的說道。
蘇嬋搖了搖頭,“並不是那樣子的,我跟明棋聖認識已經有一年多了,他說話總是會挑逗我,然後慢慢的,我不是M也真變成M了。昨天是我跟明棋聖第一次面基,他說他生意失敗了,所以想讓我出去安慰安慰他。說白了,就是想讓我陪他睡覺,在這之前,我給他發過很多挑逗性的照片。”
說到這裡,蘇嬋忽然又趴了下來,把手機遞給我,道,“你看看我相冊,裡面的那些照片估計你也把持不住……只可惜啊,他非要裝什麼正人君子,還要拉着我去山上玩……我閒的啊?就算不碰到你,我也不會跟他睡覺,這個人太虛僞了……哎,看什麼到哪張照片了?居然看得目瞪口呆的。”
我把手機屏正對着蘇嬋,指着上面的照片,“這是你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隻粉嫩的鮑魚,蘇嬋一看就笑了,道,“纔不是我的呢,那是我找的一張網圖,不然也不敢放手機相冊裡啊。我是給他發過很多照片,但是私密部位可從來都沒有發過。”
我暗暗朝蘇嬋豎起一個大拇指,你還只是個學生啊,居然這麼開放。至於一年前……我去,一年前她不還在上初中嗎?這明棋聖是想吃牢飯吧?居然連初中生都下得去手?
我把手機遞給蘇嬋,遲疑的道,“這明棋聖沒女朋友?”
“有啊。”蘇嬋用力點了點頭,道,“她以前給我發過一段視頻,是他跟他嫂子的。他說他嫂子就是他的一個玩具。”
呵,明棋聖的嫂子是他的玩具?這話說的,還真有那麼一點可能。
明棋聖的嫂子我也是聽過的,她跟明棋聖的哥哥是高中時認識的,當時明棋聖的哥哥是個社會上的混混,她不顧家裡人反對,毅然決然的跟明棋聖的哥哥結婚了。
後來,也就是前年的事情,她懷孕,給明棋聖的哥哥生下一個女兒。但就在孩子滿月的當天,明棋聖的哥哥找來兩個哥們兒把她給強了。
自那之後,這個女人便對明棋聖的哥哥徹底死心,甚至連離婚協議書都寫好了。可也就是前年的夏天,明棋聖又把她的哥哥和弟弟也找來睡了她,自那之後,她就徹底淪爲了男人的玩物。根據我當時一個開出租車的同事說,那天送這個女人回家,因爲身上忘記帶錢,就問他,能不能打一炮抵車費。
我那同事當然同意啊,找個小妹兒都好幾百呢,這車費可是連十塊都不夠。而自那之後,我那同事也幾乎成了她的專職司機,至於是不是送一回一炮,這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沒想到,她竟然還跟明棋聖有一腿,而且明棋聖還對人說她就是他的玩物。
“哎,你看我這些照片就一點熱血噴張的感覺都沒有嗎?”蘇嬋再次問我,然後撅起嘴,道,“這樣吧,我把我的照片都傳給你,你留着慢慢看,就當是我對你的獎勵。”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比起照片,還是人更有誘惑。只可惜,太小了。
蘇嬋光着身子跑到我牀上,拿起我的手機便操作了起來,只片刻工夫,我手機裡便多了幾百張讓人熱血噴張的照片。
忽然,我注意到一絲不對,蘇嬋的胸口處,一團黑色的霧氣正在慢慢凝聚。
我下意識的把燈關上,房間一暗,便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我的牀邊。
“怎麼了?”蘇嬋似乎還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擡起頭用一副詢問的眼神看着我。
黑影漸漸消退,我打開電燈,指了指她的胸口,“你被一個邪祟盯上了。”
在剛纔的那道黑影中,我沒有感覺到任何一點怨氣,也就是說,那不是出墓鬼,便是活死人。
從各方面得來的信息不難看出,活死人是有自己的思想的,要想控制,難如登天,至於出墓鬼……早在出墓鬼還沒有出世之前,吳雪銀不就妄想將其控制嗎?
“這是什麼?”蘇嬋指着荷包蛋前的黑色印記,一臉驚恐的看着我。
“詛咒。”我把放在旁邊的煙盒拿過來,取出一根菸抽了起來,然後跟蘇嬋把詛咒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蘇嬋聽完後眼中頓時便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意思是說,這玩意兒今年要是不解除,我可能會死?這不會是你故意編出來的吧?”
我搖了搖頭,解開自己的胸前的鈕釦,“你看一看,我也被詛咒了,被詛咒的人有很多,爲了活命,我一直在試圖解除掉這個詛咒。有些人被詛咒的地方已經開始腐爛,還有一個,是我的師兄,已經死了。”
“可是……”蘇嬋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想了半天,忽然擡起頭,一臉希冀的看着我,“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有辦法,但是我被一件事困住了,那是一首唐詩,叫隴西行,有個老神仙告訴我,說是答案就在這首詩裡,但是我並沒有找到答案。”
“是那首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嗎?”
“就是那首,你有什麼想法?”
“你一定是去無定河了,然後到了無定河線索都斷了。你不覺得這首詩是站在上帝視角寫的嗎?爲什麼一定要把自己帶入進詩裡?你可以試着在唐朝西征的戰場附近找找線索。那個戰場在靖邊的戈壁灘上,夏天的時候我跟我爸媽還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