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我們來到紅化溝,也就是四中所在的地方。
一道虛影在校門口來回踱步,看這架勢,竟然是想勾搭哪個小姑娘。
“你兒子禍害過不少姑娘吧?”我轉過頭朝候馮凱看去。
候馮凱撓了撓頭,臉上寫滿了尷尬。
“我去把這傢伙捉起來。”惠瞎子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
有惠瞎子的幫忙,捕魂就變得簡單多了。這道魂收起,只剩下最後一道魂了,根據魂盤指引,在白塔山方向。
在寶塔山下停好車,惠瞎子朝山上看了一眼,然後拍了拍候馮凱的肩膀,道,“你就不要上去了。”
說完,他把我拉到一邊,語氣鄭重的道,“山上不太平。”
“怎麼回事?”我擡起頭朝山上看了一眼,山上的霓虹燈閃爍,看不出絲毫異常。
“有個怨市。”
嗯?
一聽這話,我不由得臉色大變,小狐狸也飛快的鑽進我衣服裡,死活都不肯出來。
不過,躲進衣服裡就沒事了?昨天晚上不也躲進我衣服裡去了?有啥用?
“那您上不上去?放心,您就算不上去,我也不會說您啥,怨市的邪祟咱又對付不了。”
“少拿這樣的話激我,我就對付不了,怎麼着?有本事你去對付啊。別說你,就是你師父來了,在對付邪祟方面跟我也是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強。”惠瞎子重重的哼了一聲,接着道,“去就去,誰怕誰啊,大不了跟那些邪祟打一架嘛,又死不了人,不過咱上山前得準備點東西。”
“準備什麼?”我好奇的看着惠瞎子。
“邪祟能看得見咱們,咱們卻看不見邪祟,這就有點吃虧了。我回家取點牛眼淚,你就在這兒等着。”惠瞎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擡腿朝候馮凱走去。
惠瞎子和候馮凱一走,小狐狸還是鑽到我衣服裡不出來。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微信上面的,這玩意兒我一般還真不咋用。
看看附近的妹子?
算了,路瑗都沒拿下呢,還是先跟路瑗聊天吧。
“睡了沒?”我隨手丟過去一條信息,現在已經十一點多,按正常情況來看,她應該是睡下了。
“還沒。”
路瑗幾乎是秒回,而後還發過來一張照片。照片中,路瑗穿着一身粉紅色的睡衣,胸前兩點隱約可見,明晃晃的大腿露出半截。
好誘人,我嚥了口唾沫。
平時怎麼沒看出她這麼有魅力?是因爲現在沒有秦雯這個攪屎棍餓緣故了嗎?
我仔細想了想,好像不是這樣的,秦雯比她更具誘惑力,所以我之前才把目光都放在了秦雯身上,選擇性的忽略了她。
身材真好,這腿,我可以玩幾年。
“官人,您什麼時候回來?倫家獨守空房,好空虛。”
盯着照片看了半天,路瑗又發過來一條信息。
一看這條信息,我渾身一哆嗦,差點把手機丟了。
這傢伙,該不會是秦雯附身了吧?壓根不像路瑗的語氣啊。
我算了下時間,隨手把信息發了過去:“大概凌晨四五點回家吧。”
“不要嘛,倫家褲褲都溼了,快回來給倫家換條幹淨的褲褲。”
信息的後面還是一張圖,不過卻是一張網圖,我見過。
還沒等我回復,居然又發來一張照片,照片是一個女子的半張臉,嘴角還掛着一滴乳白色的半透明液體,下面配着一行字:不是每一滴牛奶都叫特侖蘇。
“怎麼辦,倫家好想喝特侖蘇。”
尼瑪呀,這聊天的到底是誰啊?
“秦雯?”我有些不確定的發了條信息,然後立即撥通了路瑗的號碼。
“幹嘛,人家剛睡着……”電話的那頭,傳來路瑗慵懶的聲音,語氣中帶着幾分埋怨。
這纔對嘛,這纔像是路瑗該說的話嘛。
“你玩微信了沒?”我問她。
“沒啊,我都睡着了,怎麼可能玩微信?不說了,我接着睡……”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我急忙翻開微信裡面的照片,然後仔細觀察了起來。
讓我想想,這個角度……
我一拍自己的額頭,這是偷拍的吧?我說這背景怎麼看着有點彆扭,這分明就是我子長的家裡拍的。
沒的說,跟我聊天的肯定是秦雯這貨。
咦?不對,秦雯怎麼知道我不在家?
“咦?這都被你發現了?我以爲我隱藏的很好呢。”
手機那頭又發來一條信息,信息後面依舊陪着一張照片,只不過這張照片是雷樂樂的。
“看姐仗義吧?姐養傷期間還不忘給你調教女女,聽我勸,趕緊做個割皮手術,讓你那玩意兒長大一點,不然等姐回來,姐們三個輪番上陣,你丫伺候不過來。真的,你那玩意兒太小了,壓根填不滿姐的無底洞。”
“你妹,我哪小了?”
呸!讓這貨給帶偏了,好不容易說上話了,我得問問正事啊,怎麼淨說這些沒用的?
“你哪裡都小。”消息再次發來,配着一個傲嬌的眼神。
得,我說不過你。
“你咋沒事跑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呢啊?”
“我不跑能咋滴?等你問我清水溝的事?我的小樂樂啊,那是天機,我雖然知道一些事,但是說了以後就得死,你忍心看着人家這麼嬌滴滴的小姑娘送死?”
你妹啊,咱說正事呢,能不能不用這種語氣?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好不好?
“就算不想說,你也不能跑啊,你腿還沒好呢。”消息的後面附了個白眼,“你現在在哪?就算清水溝的事不能說,那天你忽然消失,遇到了什麼,這可以說吧?”
“這個倒是能說,不過得在你找到答案之後,我也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你面前。”
“好了,不說了,雷樂樂這小妮子要造反了,我這就去收拾她。”
連續兩條信息後,不論我發什麼,對方都不回覆了。
我這是被調戲了吧?
妹的,下次見面一定先把你按在牀上弄哭你,看你還敢不敢再囂張了。
當然,這話也只能在心裡想想。要真到了那個時候,還指不定誰上誰呢。
得了,發信息不回,刷漂流瓶吧。
漂流瓶撈起,上面寫着一個問題:大學生活好不?
大學生,活好不?
我隨手就回了一句:誰上誰知道。
發完這條信息,我不由得回想起了高玉倩。
孩子是我的,她也沒跟吳雪銀髮生點什麼,可越是這樣,我越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要娶她嗎?她會同意嗎?娶了她之後呢?我不就把秦雯辜負了?
我點上煙,忽然有點痛恨自己了。沒楚留香的本事,爲什麼還要學楚留香,處處留情?
走一步看一步吧,至於高玉倩,只能慢慢補償了。
繼續撈瓶子,不過運氣似乎在跟秦雯聊天之後就用完了,之後竟然連一個瓶子都沒撈上來。
與此同時,惠瞎子和候馮凱也終於回來了。
一下車,惠瞎子就拿着個塑料瓶朝我走來。
我仔細看了看瓶子裡的液體,“牛眼淚是藍色的?”
“不是,還加了點靛草和棕櫚油,不然分不清這到底牛眼淚還是童子尿。”
“牛眼淚的作用我知道,你要童子尿幹嘛?你又不是道士。”
我給眼皮上抹了點牛眼淚,然後把瓶子遞給惠瞎子,好奇的看着他。
“有備無患嘛。”惠瞎子撇了撇嘴,“就像雞血狗血什麼的……對了,上次那事我還沒說你呢。墨斗裡面你到底摻了些什麼啊?就算光是墨汁,也有點用啊。”
“上次,我就是把雞血和狗血摻起來了嘛,那雞還是我親自殺的。”我撇了撇嘴,這事我也委屈着呢。
“肯定不是站過靈堂的雞。”惠瞎子撇了撇嘴,然後點上一支菸,道,“五十斤的羊,四十斤的狗,三十斤的大公雞站靈堂。不足這個分量的,都沒辦法對付邪祟。”
“還有這講究?前兩者都好弄,三十斤的大公雞,我上哪找去?”我翻了個白眼,然後擡起頭朝寶塔山看去,“我記得好像有條小路能上得去。”
“是有那麼條小路,離區政府不遠。”惠瞎子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壞笑的道,“三十斤的大公雞的雞血,我那裡有,要不要買點?放心,不貴,一克也就百十來塊,比你這給人捕魂掙的少多了。”
“不買!”我搖了搖頭,“我又不是陰陽先生,見了那些邪祟躲還不及呢,怎麼敢湊上去?”
“瞧你這話說的,有備無患嘛。”惠瞎子嘿嘿一笑,伸手摟住我的肩膀,搞得我倆多親熱似的。
“上山吧。”我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轉過頭,朝候馮凱看了一眼,“隨時準備着,我倆一下山,咱就跑。”
候馮凱急忙應承下來。
我和惠瞎子已經走上小路,惠瞎子朝候馮凱的汽車看了一眼,然後嘆了口氣,道,“你不該說的,他又可能會怕。”
“怎麼說?”我不解的看着惠瞎子。
惠瞎子遞給我一支菸,自己也點上一支,道,“你還是經歷的少。想當初,我師父帶我去滅一隻蛙靈,那蛙靈在水井下面,我師父跟我說,他把手伸出來,我就把叉子遞給他。結果等了一會兒,水井裡伸出一隻遮天蔽日的大手,把我嚇得呀,撒腿就跑。然後,那蛙靈沒有滅掉,我師父從水井裡出來沒多久就死了。”
“沒話說,這是你把你師父害死的。”我翻了個白眼。
惠瞎子沒有反駁,一臉擔心的道,“我就是知道那是我把我師父害死的,所以你剛纔說這話的時候,我就擔心,這候馮凱會不會把咱倆給害死。怨市上的那些邪祟可都不是省油的燈,你看,他們自己還打架。”
順着惠瞎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寶塔的旁邊,兩道身影正打得昏天黑地,鼻子口裡血直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