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緣分啊!秦兄弟,在這裡都能見到你,這是天意!”一隻手從秦棣後面伸了過來,搭在他肩膀上,那人語氣裡帶着幾分驚喜道:“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秦棣神色一凝,一回頭,只見七八個男男女女浩浩蕩蕩走進館子。
七男一女,俱都身扛揹包,看穿着打扮,挺像一羣踩山的驢友。
而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的傢伙,正是與秦棣有過一面之緣,一個勁要拉他入夥,要給他治傷的許貴山,正一臉笑容燦,炯炯有神的看着秦棣。
他身邊七個男女,似乎在火車上見過秦棣,突然在這裡遇上,幾人臉色都微微變了變,隨即警惕起來。
有三個男子嘴角帶着冷笑,眼神有些森然,死死盯着秦棣,彷彿毒蛇一樣,絲毫不掩飾他們心中的敵意。
一羣人中唯一的女子,身材火爆,蛋臉清麗,眼睛圓圓,睫毛長長,很有靈性,看着秦棣眨了眨眼,似乎也沒料到在這裡遇見他。
秦棣一樣意外,一羣本以爲下了火車,一輩子都不會再相見的人,竟然在這裡陝路相逢了,秦棣心想這一行八人不是去尋找巫族古藏了嗎?跑到窮山惡水的雲貴山脈來幹嘛?對於那三個男子的敵意,秦棣忽略不計,他不想節外生枝。
“秦兄弟,你不老實啊,原來你早就知道古藏在這一帶,打算守株待兔,等我們自投落網嗎?我就說嘛,我們那一車廂裡的人,沒有一個簡單的,都是奔巫族古藏而來!”許貴山叼着一根菸微笑。不等秦棣請他坐下,一屁股就落在了板凳上,臉上堆積如山的微笑,吞雲吐霧道:“怎麼樣?秦兄弟,要不要跟我聯手,一起跟他們爭奪古藏。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吃虧,而且古藏的大概位置,我們已經找到了。。。就這一兩天就進去?如何,許哥我對你是掏心掏肺吧!”
“我沒興趣!”秦棣直接回答。一點不動心。
“老弟,你別跟我裝了,你要真沒興趣?我們會在這裡撞上?”許貴山微笑道。
秦棣懶得理他。
這個時候一個苗人婦女端菜上桌,那七個男女徑直在另外兩個空桌邊坐下,氣氛很詭異。似乎這一羣人彼此之間並不是一條戰線上的戰友,每一個人都在防範着對方。相互牽制。哪怕坐在一起,都有一種蓄勢待發的味道。
而看幾個男子落坐的方位,隱隱將那漂亮妹子圍困在最中央。
秦棣對一羣人的小動作視而不見,拿起碗筷狼吞虎嚥,被李家七個丹道強者追殺了整整大半個月,他沒有吃過一頓熱飯。此刻自然是痛痛快快大吃,只是一邊吃,他一邊放出一道氣機,神識以這裡爲中心。向着蠱寨最深處掃去,經過無數木瓦房,越來越接近蠱寨最神秘的地帶。
許貴山繼續鼓動他入夥,又神神秘秘透露一些有關於巫族古藏的秘密,似乎是一座近古時代巫強者的洞府寶藏,斷言說裡面絕對藏有驚世寶術,絕世巫器,說不定有長生不老的靈藥,巫族神水,天地神根,甚至有巫族肉身成聖的無上妙法。
各種帶着煸動性的話,以及誘惑、利誘的詞,說得比唱得好聽,並拍胸保證三天內,就能開啓古藏,又從三七開到四六開,再到五五平分,最後乾脆秦棣拿大頭,他吃虧拿小頭:“秦兄弟,這你還不滿意啊!難道要二八開,你是不太不夠義氣了?”
秦棣沒理睬他,繼續狼吞虎嚥。
“好吧,二八就二八,誰叫我們有緣分,是兄弟呢?”那傢伙繼續嘮叨不休,沒完沒了,連他的同夥都看不過去,有人不滿道:“許貴山,既然人家不願意加入,就別在哪裡丟人。”
“這位兄弟想自己單幹,是不會加入我們的,你還是省點力氣吧。”
“人家瞧不上我們,你還不趕緊過來。”
幾個男子紛紛出言道。
秦棣眼睛清亮,埋頭大吃,八個人加在一起,修爲最高手也只有化氣四重天,也不知道在哪裡得到一張藏寶圖和古藏鑰匙,不知天高地厚地也敢跑來雲貴山脈裡尋古藏。到底有沒有巫族古藏是一回事,就算是有,被他們尋到了,十有八.九會把小命留在這裡。總之,秦棣沒興趣理會他們,風雲殘卷,對付桌上的飯菜。
許貴山嘮叨一陣無果後,見秦棣真不動心,他一臉遺憾的坐到另一桌,不時露出一個幽怨的眼神看着秦棣,似乎很不甘心。
秦棣這一頓飯吃了二十多分鐘,神識終於接近神寨最核心地帶,數股強大的氣息,瞬間撲來,秦棣立刻收回神識,飛快退回。
轟!
一道強大的元神,幾乎就在秦棣神識收回體內時,從神寨核心地帶,一路追來,一股陰冷的寒意,籠罩着整間館子,在秦棣和許貴山幾人身上一掠而過,停留了片刻,緩緩退去。
“果然如此啊!”秦棣清晰的感受到,那道元神離開時有警告之意,針對的只是他一人。
許貴山幾個修爲太淺,化氣三四重天的人,也只是比先天武者強大一點,他們根本沒察覺一點異常,繼續吃吃喝喝。
秦棣聲色不動的起身結賬走人,徑直出門。“可惜啊,這傢伙太狡猾,不肯跟我們聯手尋古藏,不然成功的機率倍增。”許貴山望着越走越遠的秦棣,一臉惋惜道。
“我看這小子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不願加入就不願加入,少了他,我們就多分一份。”一個男子冷冷的道。
其他人一樣抱着這樣的想法。
唯獨那漂亮妹子,突然問道:“許哥,你這話怎麼說?他不簡單?”
“何止是不簡單啊!”許貴山含糊道,心裡卻是震驚,因爲他發現秦棣一身傷勢,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全好了!
這種手段。早就超出他理解的範圍。
一羣男子不以爲意,繼續吃喝。
那漂亮妹子神色閃爍,欲言又止。
秦棣踏上一道直通蠱寨外的青石小道,只是在出寨子前,秦棣走進一家苗人經營的小店。
剛纔秦棣一路走來,發現這裡賣的是一些銀器首飾,秦棣花了八百多塊,買了一個精妙漂亮的髮夾,之後他沒有再在蠱寨停留,一路出了蠱寨那道由樹木、枯枝、泥巴修建成的城牆時。
在城牆外兩百米遠的地方。一個苗女,身姿曼妙,一襲苗家服,一雙秀花鞋,立在雪地中。
沒有大都市女性濃妝豔抹。她清麗的臉龐,不添一絲粉色。卻太過冷豔。又帶着一絲青澀,卻很端莊,一身與她容顏氣質十分熨帖的衣服,一股拒人千里的寒冰氣,她手裡拿着一支青綠色的笛子,她美得恐怕連傾國傾城的印紅也不得不暗歎遇到了對手。
秦棣卻沒有一絲驚豔之心。全身繃緊,真氣蓄積,目光落到她纖纖玉指上的那支玉笛,十分的警惕。因爲這是一支可驅使蠱蟲又是一件厲害的法器,他一步步走過去,似乎沒發現她。
然後就在秦棣走到她身邊兩米處時,她開口了: “漢族人,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她聲音動聽,輕輕響起,卻沒看秦棣一眼,彷彿在自言自語道:“無論你出於什麼目的,我們苗家不歡迎你這樣的客人!剛纔的事,念在大家都是同道人中,我們不與你計較,只是不希望你再出現在這裡。我們苗家,不是你避難的地方。”
秦棣停下步子,偏過身子面對她,露出一個笑,道:“謝謝!我這就走,不會再來!”
她輕輕一點頭,興許覺得秦棣太識時務,她青澀而絕美的臉上,露出一個還算友好的微笑,沒再多說一句話,她緩緩轉身,踏着積雪,一步步離開。
“等等……”秦棣輕輕道,接着一股凌厲的怒意撲面而來。
下一刻,苗女揚了揚手中的玉笛,哧哧!哧哧!一絲青綠的光霞在玉笛上閃動,然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雪地裡爬行,飛快地朝秦棣腳下涌來,數量龐大,散發出濃濃的殺機。
“別誤會,我沒其它意思,只是提醒你,你東西掉了!”秦棣飛快地道,同時真氣佈滿全身,只要一瞧不對勁,立刻遠遁,他沒想到這苗女的反應如此激烈極端,難怪隱世世家的人,不輕易會願意來苗人蠱寨。
蠻子就是蠻子,一言不合,立即動手,哪怕她是絕世美女,脾氣一樣不太好。
苗女不太相信秦棣的話,修爲到她這種境界,又怎可能遺失東西,但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她腳下一米處,果然有一隻銀器髮夾靜靜的躺在積雪上。
“謝謝。”她輕輕開口道,神色疑惑,她堅信這銀髮夾不是從她身上掉落,任然忍不住彎腰拾起。
秦棣笑了笑,沒說什麼,果斷轉身,大步離開。
那苗女古井無波,神色平淡,直到秦棣身影消失,她轉身回走,只是仍是疑惑不解的看着手裡的銀色髮夾,卻也沒多想,放入口袋裡,回去覆命。
秦棣一路向南,翻山越嶺,矯健如靈猿,迅疾如獵豹,山林飛快倒退。半個小時後,他離種蠱神寨已經有數十里遠,沒再繼續深入大山,而是在一個山谷裡停下。
“希望那苗女沒把那個髮夾丟掉,只有這樣才能引李家那幾個老雜毛上當。”秦棣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邪邪的微笑。
栽贓陷害,嫁禍於人,這種無恥的勾當,秦棣這半個多月來並沒有少做,一點不覺得良心不安。
這十多天時間裡,面對李家的追殺,生死一線,九死一生,他想要活下去,就要百無禁忌,敢於冒險,不然他早就死了無數次。
無畏無懼。
這個時候的秦棣,當得起這個四個字。
啪!
一個龍躍,秦棣身體宛如一條蛟龍扭曲,柔弱無骨,雙手展開,卻如靈鶴騰空,閃電般騰挪出十丈外,夾帶着周身旋轉漂浮的雜草,枯葉,積雪,以雷霆萬均之勢一掌擊出——熊抱,頓時林間樹木爆裂,木屑翻飛,砰!砰!砰!秦棣一個轉身,雙腳使勁猛跺,地面發出彷彿悶炮轟鳴的聲音。
隨後虎奔豹形,鷹擊蛇舞,獅吼鶴行,連連變換了九種姿勢,或蹲,或坐,或跪,或伏!隨着他將九大戰技一遍一遍的演練,一股磅礴無邊,欲吞月飲星的大勢,在秦棣拳,掌,爪之間爆發出來。
無形之中,天地精氣涌動下,大勢顫動,有種威壓,在擠壓諸天。
一拳一腳,勢與招合一,人與拳合一,一道道璀璨的符紋,宛如金蝶一般繚繞在秦棣身上,好似一隻只神蝶飛舞,這一刻,要是有其他古煉氣士看到,必被徹底震驚,這隨意揮灑,一指一拳之間,噴薄出來的符紋,簡直就是一門絕世驚天寶術,不用藉助咒文,催動秘法,完全是肉身力量,戰技的招式間綻放出的威能。
勢大如道,這纔是《九五戰神圖》九大戰技真正的精髓,被秦棣演練得淋漓盡致。
勇猛精進,在逆境中成長,在生死中磨礪,在狂瘋殺戮中激發潛能,如此心性,直指大道。
這半個月來,秦棣就是如此這般,在大逃亡中,抓住每一點時間,每一分鐘,不斷壯大自己,勇猛精進,從脫凡三重天,一路勢如破竹,連破兩重天,抵達脫凡五重天。特別是最近兩日,秦棣一運轉真氣,體內有雷鳴一般的響聲,這是再次破突的預兆,他隨時隨地都可能進入脫凡六重天。
一套戰技,完美演練後,秦棣盤坐在山谷中一塊青石上,祭起秘法,神魂飛天,溝通宇宙神秘力量,去感應浩瀚宇宙星河中那一座座龐大而宏偉的星辰星宿。
刻陣入血,這一步比秦棣想象的還難,也是一個龐大的工程,非一日一月能完成。
而隨着秦棣不斷溝通宇宙中的力量,一道道微不可見的聖潔光輝,在林間涌動,如飛蛾撲焰,繚繞在秦棣身上,然後透過他的皮膚,鑽入他體內,似甘霖雨路一般滋潤着秦棣臟腑、骨骼、血肉,使他全身充溢上一層寶輝……
時間彷彿停滯了,秦棣沉浸在修煉的美妙境界中,無盡的天地精氣越聚越多,他的周圍已經籠罩了一層朦朧的寶輝,整個人透發着淡淡的神霞。
此刻,秦棣在血液中刻畫星陣時,也進入了一種空靈之境!方圓十二公里的景物卻清晰浮現於心間,整個人愈發的靈輕飄逸。
忽然間,在十公里外,秦棣捕捉到了兩道神識,從遠方橫推而來,他驟然睜開眼睛,爆射出一道冷冽殺氣,心神突然狂跳了兩下!
“追上來了嗎?”秦棣眼睛一眯,綻放出綠油油的妖光,這兩道神識他太熟悉了,這半個多月來和其他五道神識,追殺得他好幾次險些喪命。
沒有猶豫,秦棣立刻收回神識,飛快地在身上刻下一道道掩蓋氣息的符紋,將生命力壓制到冰點,再次把自己埋入積雪中。
幾乎就在秦棣做完這一切,兩道神念,橫掃而來,在谷中掃蕩一陣無果後,朝着東北方向掠去。
那裡,正是種蠱神寨方向。
數分鐘後,秦棣緩慢從積雪中站起來,小心翼翼放開神識,確認方圓二十里不再有李家其他強者後,他一路尾隨那兩個李家丹道高手。
用神去感應,只見他們似乎發現了什麼,一路狂飛,直奔蠱寨而去。
秦棣預料得到,一場好戲,就快上演。
(今天就這麼多,明天會多更,高。潮和熱血情節快到了,今天都都在忙着寫大綱,構思着接下來將出現的重量級別人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