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香菸的菸絲,全部給擱到了一個大盆子裡面,然後他的臉趴在盆子上,大力的嗅了起來,嗅得很陶醉。
周圍的人也都被那大煙槍吸引住了,不知道他要玩什麼名堂,當時小爵士也在看熱鬧。
結果,那大煙槍像是發了瘋似的,大口大口的吃着那菸絲。
這菸絲都是有毒的,吸食和直接食用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一個人連着抽菸,估計連抽十幾根沒啥事,但要一口氣吃三四根菸,估計都得躺下。
小爵士怕酒吧出事,連忙喊人,死乞白賴的把大煙槍給拖到了地板上,其中一個,也不管大煙槍的嘴巴有多臭,伸手就扣他的喉眼,給他催吐。
那大煙槍吞進去的菸絲,全部“嗷”的一聲,吐了出來。
小爵士說:我當時還安慰大煙槍了,我說你回家少抽點菸,好好刷牙,每天總有人願意跟着你——你現在這一張爛嘴,誰看得上你!
我問小爵士:那大煙槍後來呢?
“當天晚上,被我們勸得好好的,也沒花錢找小奶狗,自己走了。”小爵士點了一根“女士”型的細長香菸,翹着蘭花指,吸了一口後,說道:結果第二天,大煙槍就死了。
“啊?”我盯着小爵士,說:你聽人說的?
小爵士搖了搖頭,說道:警察找上門了——他找到我瞭解情況,說大煙槍在家裡……離奇暴斃。
他還說警察出示了幾張照片,把小爵士噁心得一天沒吃下飯。
我問什麼情況。
小爵士說那大煙槍,是吞煙草死的——屍體在屍檢的時候,胃裡全是菸絲。
我說這個不奇怪啊——也許是大煙槍老是遭人嫌棄,想不通了,吞煙自殺呢?
小爵士看着我,顫抖着說:不光是胃裡有菸絲,腸道里、心臟裡、肺裡,甚至是血液裡,也全是菸絲,那法醫還敲開了大煙槍的骨頭。
骨頭其實裡面是空心的,裡頭流動着的是“骨髓”。
可本來應該是“骨髓”的骨腔裡,也全是擠在一起的菸絲。
聽小爵士這麼一說,那我還真的覺得奇怪了。
接着,我問小爵士,說道:你剛纔跟我說,說你們酒吧裡,發生了兩件怪事——這大煙槍吃煙是一件,另外一件呢?
“另外一件啊?”小爵士說:是我們另外一個顧客——那顧客有個更加怪的癖好,外號叫“臭蟲”。
“這又是個什麼梗?臭蟲?”我問。
小爵士說臭蟲有一個癖好,叫“聞臭癖”。
這個“聞臭癖”,我以前聽陳詞跟我講過,算是一種心理疾病吧——但也算天生的缺陷,就是喜歡聞臭味。
越是臭不可聞的味道,他聞起來,越是高興。
我說你們酒吧奇葩挺多啊。
小爵士笑着跟我說:沒辦法——我們這是個同志酒吧,都是社會黑暗角落裡的一羣人,被大衆遺棄的一羣人,大家的心理,或多或少有些問題——當然,像臭蟲和大煙槍這種極端的,也是相當個別的現象。
“哦,哦!”我點點頭。
其實小衆圈子,都或多或少有些怪毛病,越是小衆圈子的人,越是藐視“人情禮法”,因爲他們本來就屬於和“人情禮法”格格不入的一羣人。
小爵士說臭蟲也是昨天晚上在酒吧裡,忽然犯了怪病,在酒吧裡連着開了兩個鯡魚罐頭!
我一聽,這傢伙的有點嚇唬人——什麼叫鯡魚罐頭?瑞典的一種特產美食!用鯡魚發酵之後做的,特別的臭!
雖說鯡魚罐頭算“美食”,但說真的,這玩意兒比屎臭多了。
那臭蟲大半夜的在酒吧裡開了兩個鯡魚罐頭,那酒吧裡的人,唰的一下,就飛出了去了——屋子裡簡直不能呆人。
不少顧客,還沒來得及跑,先嗷嗷吐了一陣。
反倒是那個臭蟲,一個人坐在位置上,近乎瘋狂的吃着“鯡魚罐頭”,眼神很野獸。
小爵士說:我都不想回憶昨天晚上的情形,周圍二十米,沒有一個人敢近身的——那味道真的絕了,稍微往前湊一點,感覺要窒息,喉嚨都使不上勁了。
“噗!”龍二這時候忽然笑噴了。
但是他又強行忍住了。
這是一件悲傷得事啊,怎麼能笑呢?要嚴肅。
小爵士苦大仇深的說:最後實在是沒招了,剛好,我們隔壁是一間藥廠,我和幾個兄弟,翻到了藥廠裡面去,“借”了四個防毒面具,才強行把那臭蟲給擡出去的。
“做服務業也很艱難啊。”我對小爵士豎起了大拇指。
小爵士說:那可不——今天,我們酒吧的員工忙活了一天——到處擦洗,通風,才讓味道散了那麼一些,仔細聞,還是聞得到的。
我也不想仔細聞了,我問小爵士:那臭蟲人呢?
他說臭蟲昨天晚上也死了。
“啊?”我看向小爵士。
小爵士說今天中午時候,警察纔過來找過他,說臭蟲在家裡死掉了,這個傢伙,在家裡,開了起碼有三十個鯡魚罐頭,活活把自己給臭死的。
我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評價這個事。
我聽過被人嚇死的,被人戳了笑穴活活笑死的,也有吃東西活活把自己撐死的,不過,這是頭一回聽過把自己給臭死的。
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馮春生對我說道:水子,要說只有大煙槍一件事,或者說只有臭蟲一件事,都好說,有可能是巧合,但這個酒吧裡,接二連三的出現這類事件,那咱們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得說道。”我也點點頭。
這時候,小爵士還說:對了……水老闆,還有一件事,這件事比較怪。
“什麼事?”我問小爵士。
小爵士說他們店裡,有一個夥計叫阿冰,三天前,那個大煙槍在酒吧裡吃煙絲的時候,是阿冰去摳大煙槍的喉嚨眼,給大煙槍催吐的。
他在催吐的過程中,被咬了一口,咬出血了。
“然後呢?”我問小爵士。
小爵士說那阿冰在被咬了之後,手指開始發黑,送到醫院去,醫院也沒招,什麼“破傷風”“狂犬病”的藥,都打了,沒用,現在整個大臂都黑了。
小爵士說:我男朋友說我們酒吧最近是不是招惹了什麼東西,所以我就想着,今天晚上跟你聯繫一下——結果,公子姐不久前告訴我,說你今天晚上有可能來我酒吧,我就一直等着呢。
我想了想,問小爵士:阿冰呢?
“阿冰在醫院呢。”小爵士說。
我跟小爵士說:你找人,把阿冰帶過來……這事,我還真有點興趣。
這個酒吧,三天之內,出了一個“吃煙絲”吃死的人和一個“吃鯡魚臭死”的人,不簡單。
小爵士聽了我的話,給阿冰打了一個電話,讓在醫院陪牀的兄弟把阿冰帶過來。
大概半個小時候,阿冰過來了。
好傢伙,這人的手臂,真的是黑的——右臂像是一條木炭。
馮春生纔看了一眼,說道:鬼氣進了身體,幸虧咱們來得早,這鬼氣要是進了心脈——大羅金仙都沒得救。
我看向馮春生,問:春哥看出來了?
“看出來了。”
馮春生說道:其實就是那天咬他的大煙槍,被惡鬼上身了——大煙槍咬開了阿冰的手指,那鬼氣鑽進去了。
“這鬼得是一特別兇、特別霸道的鬼。”馮春生說道:區區一點鬼氣,都能要人的命,一般道行的人,辦不到。
特別兇、特別霸道的鬼?
這聽上去,莫非真的讓我們撞上大運了,撞見了祖鬼了?
先得把這惡鬼給揪出來。
馮春生湊我耳邊說:水子,真要揪這惡鬼啊,還真不好揪。
“爲什麼?”我問。
馮春生說道:這惡鬼爲什麼接二連三的在這酒吧裡作亂,你還沒琢磨明白嗎?
被馮春生一點,我還真琢磨明白了。
這個地方是哪兒?同志酒吧。
這惡鬼在這兒,接二連三的害人,初看上去,似乎是巧合,但其中,有規律的。
什麼規律?
這種地方的人,都很怕事——雖然這個地方,違法的地方不多,但剛纔聽那小爵士的語氣,他們很懼怕警察——他們懼怕警察,其實就是來自內心的一種自我保護。
這些小衆圈子的人,經常被人嫌棄、被人暗地裡說三道四,導致他們都給自己蒙上了一層僞裝,很不願意別人看清楚自己。
說白了——這個酒吧的人,出了事,最想着做的,就是隱瞞。
那惡鬼就是看中這兒的人怕事,才做下“惡果”的——做了你們也不敢聲張。
我估計,不光是這個同志酒吧,還有很多見不得人的夜場裡,都留下了那惡鬼的蹤跡。
這也側面的反應了——這個惡鬼十分狡詐,非常謹慎。
對於這種惡鬼,要追捕他的行蹤,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好找,不好找。”馮春生說:那惡鬼多半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呢。
我想了想,說道:可以找!讓我來。
“你有辦法?”
我說道,我當然有辦法了,我指了指我的眉心。
馮春生有點錯愕,他說道:你這地眼在這個時候,能起啥作用?
“你就看好吧。”
我問小爵士:三天之前,大煙槍在酒吧的什麼地方,開始吃煙絲的?
“在那兒。”小爵士指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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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鐵!還在找ot;陰陽刺青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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