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江湖奇俠一起去那祭堂的時候,我內心想着,我們能夠順利的和巫族,簽下血契嗎?
很快,我們到達了祭堂裡頭。
碩大的祭堂裡頭,擠滿了人。
巫羅高聲說道:巫咸被拿了,我是這兒最高輩分的人,我代表巫人,和你們陰人,簽下血契,這輩子,巫人不會再有出閩海靈山的想法。
我和李善水對視了一眼,同時說道:現在下血契。
巫羅揚手,說道:等一等!巫族的規矩,下血契之前,要有活物祭天。
“哪兒來的活物給你祭天?”我怕巫羅另有手段,堵了巫羅一句。
巫羅指着巫咸說道:今日慘事,皆由巫咸而起,如今我們砍了巫咸的頭,祭天!
我盯着巫羅說道:這就沒必要了吧?
“不行,一定要砍。”巫羅吼道:今天死去的人,不能白死,得讓匪首問罪,那邊的陰人兄弟們,你們說,是也不是?
“是!”
“砍了他!”
“殺了巫咸。”
江湖陰人,今天對巫人十分有恨,他們可能有兄弟或者朋友,死在了巫人的手下,現在要找巫咸泄憤呢。
這下子,民意涌了起來,我卻發現事情不對勁了,我要制止砍掉巫咸的腦袋,卻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李善水也覺得事情不對勁,給我打了一個眼神,示意這巫族可能有詐。
“你們不砍,我來砍。”巫謝忽然說道,搶了一步,走到了巫咸的身邊。
我喊道:小雨哥,擋住巫謝,不要讓他砍巫咸的頭!
雖然我不知道,這些巫人到底在巫咸的身上,下了什麼術,來跟我們爲難,但我已經聞到了十分清楚的陰謀氣息。
陳雨昊要去擋那巫謝,但是已經晚了,巫謝的彎刀,已經卷下了巫咸的頭。
巫咸的頭落在了地上,他臉上,絲毫沒有被背叛的恨,也沒有被砍頭的恐懼,反而掛着一幅陰險的笑容。
這更加讓我確定,這個祭堂裡頭,有問題。
巫族有詐!
我立馬喊道:兄弟們,撤出祭堂,巫族有詐!
那躺在地上的巫咸的頭,忽然笑了起來:現在才知道有詐?晚了!哈哈哈!無邊血獄,困住這天下陰人。
這個祭堂,立馬開始變化,從剛纔一個光明的祭堂,變成了一間血色的地獄。
那巫族的人,瘋狂的往外涌,我們陰人也往外頭鑽,可是,只有那巫人的出得去,我們陰人兄弟,只要一挨着那血獄的邊,我們陰人兄弟,頓時化作了一灘膿血。
很快,巫人退出血獄,陰人兄弟們,全部退了回來,縮在了這個血獄裡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躺在了地上的巫咸的頭,爆發出了歡暢的笑聲,他說道:這是我們靈山最後四巫定下的策略,就是要讓你們進入這個血獄,只要我的頭被砍掉,我的鮮血噴灑在祭堂之內,血獄就會啓動。
他說這血獄,是人家恨意、怨念、憤怒的化身。
他說道:於水,你還記得嗎?記得祭堂裡頭的這個血池嗎?我跟你說過,那些被九幽地獄困住,然後被我們活捉到這兒來的人,都被我們碾碎了血肉,充在了血池裡面!他們死的時候,帶着恨意、怨念和憤怒,對了,還有恐懼。
他們的這些負面情緒,化身了這個血獄。
“今天,你們所有的巫人,都要死在這個血獄裡面。”
巫咸猛的一吼:我以我血,爲巴國復甦,爲族人征服新世界,付出我的犧牲。
那巫咸身體裡的血液,沖天而起,化作了一道血箭,落在了那血池之內。
巫咸做出了這個動作之後,血獄開始縮小。
果不其然啊,那巫人投降,真的是詐降,其餘巫人演了一出投降的戲碼,巫咸用了他的這條命,來換我們所有陰人奇俠的命。
巫咸知道,只要我們這些人死了,外頭的高手,再也難擋住他們巫人的手段了,只要靠其餘三巫,就可以復國。
這個巫咸,是個梟雄。
血獄在快速縮小,我們兄弟們拼命往中心擠,誰也不想捱到那個血獄的邊,只要捱到,人就會變成一灘濃血,立馬死去。
可是,只往中間擠,沒有任何作用啊,這血獄一旦縮小到了一個足夠小的範圍,我們這兒,沒有一個人能出得去的。
“大家先別慌亂,想辦法。”我吼道。
李善水也說道:想辦法毀了這個血獄。
毀了這個血獄,我們就安全了。
可是……怎麼毀?這是一個難題啊。
我們通過了各種方式,金蠶蠱、小鬼咒,各種法器,可這些方法,都不奏效,那血獄,像是無形無質一樣,打上去,一點反應都沒有。
血獄裡,那巫咸瘋狂的聲音在迴盪,他哈哈大笑,說道:這是人的怨念而成,你們能打到自己的怨念嗎?不能!安心等死吧!天下陰人,我巫咸這條命,不是白費掉的,哈哈哈。
血獄已經在快速縮小,最邊緣的地方,距離我們圍在一起的兄弟,只有十來米了,血獄還在迅速縮小。
在這個時候,西域密宗的轉世靈童鈴鐺忽然盤坐在了中央,她念動着密宗的經文:世間地獄莫過於輪轉,四位師弟,一起念動《輪轉王經》,擋住這無邊血獄。
她一說話,其餘四個活佛,全部動了。
無智法王、無相尊者、扎古王活佛、蓮花生女佛,四個人分別坐在了血獄的四個方向,以鈴鐺爲中心,念動起了密宗的《輪轉王經》。
這五個人,都是有通天佛法的人,他們在用佛法,抵抗血獄。
五人念動了經文,讓血獄的範圍,不再縮小。
這五個密宗活佛,在我們廝殺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殺人,似乎他們也和東北的五門野仙一樣,怕殺戮影響自己的佛心,可現在,當我們面臨最危難的時刻,五大活佛站出來了,替我們守住了無邊血獄。
巫咸有些不敢置信,吼道:這是哪兒的佛門高人,竟然能用佛法抵住我們的巫法。
五大活佛並沒有停止念動經文,他們專心致志的念動着經文。
就在這個時候,那血獄之外的巫人,竟然使出了手段。
巫羅、巫姑和巫謝,在血獄之外吼道:殺!殺掉那五個唸經的和尚。
巫人再次行動了。
他們竟然在靈山上,砍下了十來米長的竹子,然後把竹子給削尖了,在血獄之外,直接捅了進來。
那些竹子的尖,朝着五大活佛的身體去了。
我們立馬出了許多兄弟,沒等那些竹子,刺到活佛的身體上,先給砍斷了。
可是……我們一圈人砍着長竹,外頭捅進來的長竹,實在是太多了,根本砍不完,總是有一些“漏網之魚”捅在了五大活佛的身體之上。
那五大活佛,即使身體被捅穿了,額頭疼出了一陣黃豆大的冷汗,但他們卻依然沒有打斷節奏,還在快速的唸誦着《輪轉王經》,他們在用佛法,守護住了我們最後的生的希望。
我們中間,有一些熱血的漢子,紅着眼睛,吼道:五大活佛那都是道行高深的人物,修了一輩子的佛心,不容易,他們用佛法,守護着我們的生命,兄弟們,咱們也拿出一份血性來,把那些該死的竹子,全部砍斷,不要再讓竹子,刺進活佛的身體裡了!
在場的血性漢子,都在加倍的砍斷那些巫人刺進來的竹子,可是……總是砍不完啊,甚至,還有不少的兄弟,在替活佛砍斷那些竹子的時候,來不及閃躲,被竹子刺穿。
慘烈的場面讓我們憤怒、勇猛。
這時候,陳雨昊忽然扔掉了自己的龍神戟,他站在了鈴鐺的身邊,吼道:九字軍何在?
陳雨昊的九字軍,整齊劃一的喊道:在此。
陳雨昊吼道:我是誰?
“陳雨昊!”
“我的身份是什麼?你們的身份是什麼?”
“陳雨昊是巴國傳承的守密人,我們是巴國傳承的護陵軍。”九字軍再次吼道。
好!
陳雨昊再次吼道:這外頭耍詐的,心腸歹毒的,在我們陰人起了憐憫之心,放他們一馬,他們卻反水,還用如此骯髒手段殺我們的人,這些巴國巫人就是我們要守密的人,他們都是巴國傳承啊!我爲我們在守衛這樣的傳承感到恥辱,我們從小,培養在骨子裡的榮耀,被這一羣卑鄙小人,徹底毀了!
九字軍低頭不語。
陳雨昊又說道:但是,我們要找到我們的榮耀——現在,我們這些替巴國守護傳承的人,教這羣巴國巫人,什麼才叫戰士的榮耀,什麼才叫守護朋友、兄弟、愛人的戰士!我們的榮耀,因爲守護而生!現在,你們用身體,來守護五大活佛!我,替你們報仇!
“吼,吼,吼!”
九字軍喊出了整齊劃一的聲音:臨兵鬥者皆列陣前行!
九字軍從小都是受過古代軍人式的訓練,他們甚至不用陳雨昊繼續下令,這九十個人,分成了五個縱隊,每個縱隊分別十八人,他們扔掉了兵刃,用身體,在五大活佛的面前,組成了整齊的人牆,包裹住了五大活佛。
外頭那巫人捅進來的竹子,他們用柔弱的身體,一層一層的擋住了鋒利的長竹。
如果說五大活佛,用無上佛法守住了我們陰人奇俠生的希望,這些九字軍,用自己的身體,守護住了五大活佛的命。
我看到了慘烈的一幕,手裡的刀,都揮舞得更加快速了:兄弟們,都記住了——只要有誰,能夠衝出這道血獄,都要替九字軍的尿性漢子報仇!
“草你們這些巫人老母,別讓小爺活着出去。”密十三揮舞着刀,粗暴的對着血獄外頭瘋狂的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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