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亞茹笑了笑,指了指她耳朵上的那道紋身,那柄短戟紋身。
我問:這短戟,也是土生陰?
“那當然!”
陳亞茹笑着說:這把戟有個名字,叫狂歌戟。
狂歌戟?
我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名字挺好聽的。
倒是馮春生,直接說道:狂歌戟?男兒生不能狂歌,萬古如長夜。
我看向馮春生,馮春生沒好氣的說:看我幹嘛——這狂歌戟在金戈行當裡,那是大大的有名——三國名將,典韋的兵刃。
典韋?
這個人我知道是誰了。
很多民間對三國名將,排了一個武力座次表。
“一呂二趙三典韋,四關五馬六張飛。”
座次裡,排名第一的,就是呂布——天生勇武,難以匹敵。
座次排名第二的,就是雪花槍神趙雲。
第三的,就是典韋。
典韋有個外號,叫“古之惡來”。
其實在老百姓津津樂道的《三國演義》裡,典韋的出場,極其的少,但都非常震撼。
其中一幕,叫趕虎入澗!
當時還沒有參軍的典韋,趕着老虎進入山澗,這形象,相當威武了。
野史裡記載,典韋背後,有一花繡——也就是刺青。
這刺青,不是別的,正是我懷疑在倉鼠背上的紋身——六翅飛天虎!
典韋也是天神神力,是曹操手下的第一大將,武力很強,可惜,典韋死得很早。
現在,陳亞茹的耳朵上,紋着的,竟然是“狂歌戟”的紋身,這就不一般了。
陳亞茹說:我這耳朵上的紋身實物,在一年半前,出現了。
她說他的父親陳典來,最崇拜的歷史人物,就是典韋,他也很喜歡蒐集一些“金戈”類的古玩。
陳典來一直都知道——典韋的狂歌戟,是被人收走了,也肯定是流傳下來了,他花了一輩子的時間,總是在找尋,找尋典韋使用過的武器——狂歌戟。
這算是陳典來一輩子的夢想。
在一年半前,他真的等到了,天津那邊,有個很大的古玩商,叫雲上。
雲上的店裡,用一百多萬,收到了典韋的狂歌戟,他立馬給了陳典來電話,開價六百萬。
要說古玩行裡,有個詞叫“雜項”,說的就是一些不主流的收藏。
其中“金戈”,算是非主流收藏裡的非主流,全國玩“金戈”的人很少,所以關於金戈的古玩,也賣不出什麼太大的價錢。
狂歌戟的主人,雖然名聲浩大,但礙於藏家少,所以,那老闆雲上喊的價錢,當然也不高。
陳典來,獲得了這個消息後,立馬帶着陳亞茹,一起去了天津。
當時,陳亞茹立馬就發現了,說那“狂歌戟”,已經變成了土生陰,是名副其實的兇兵,凶神惡煞的,所以,她不是很贊同父親買這把狂歌戟。
但陳典來真的沉迷狂歌戟,做夢都想要,當時他就罵了陳亞茹一陣,說陳亞茹不孝順等等,他還說自己把狂歌戟帶回家了,就算是土生陰,也會找高人用道符壓住的,讓陳亞茹別管這破事。
陳亞茹相當生氣,直接坐了飛機,回了洛陽。
陳典來則帶着狂歌戟,回了東北。
到了東北之後,陳典來還真的請了高人,用道符壓住了這柄土生陰的兇兵。
不過時間不長,陳典來老覺得在一條短戟上,掛着一張道家的符籙不像個樣子,乾脆給取了下來。
一取下來,出事了。
在陳典來取下了道家符紙的十天之後,他的老朋友,東北的陰人出馬刀仙於魁之,來找陳典來喝酒。
陳典來忽然提着狂歌戟,沒來由的就去砍於魁之。
就這一次,陳典來差點把於魁之給砍死。
要說於魁之那手上也是功夫的,但當時,在陳典來的手上,完全沒有還手之力,陳典來那時候,真的像是“古之惡來”上身了一樣,兇猛得不得了呢。
陳亞茹跟我們說:其實我當時見到狂歌戟的時候,就感覺到狂歌戟的暴躁和戾氣——其實聯想典韋的下場,也知道了——當時,曹操帶着典韋去打張繡,張繡直接投降了,不過,曹操這個人,有個很大的毛病……就是好色。
“對!還喜歡玩人妻。”馮春生附和道。
陳亞茹白了馮春生一眼,繼續說道:曹操好色,玩了張繡的老婆,張繡覺得恥辱,於是,下了一計,弄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招待曹操、典韋和其他曹軍將士們,把他們灌得酩酊大醉後,當天晚上,趁這些人宿醉,要去殺他們。
其中,張繡最留心的,就是典韋。
他找了三四十個人去對付典韋。
當然,如果典韋有武器在手,兩杆狂歌戟都在手上,那三四十個人可不夠典韋殺的。
所以,這羣人裡,有個叫“胡車兒”,偷偷摸摸的進去,偷走了典韋的兩條“狂歌短戟”,然後這夥人,才衝進去,要殺典韋。
要說殺氣畢露,典韋立刻驚醒,伸手一摸牀頭,卻發現自己的武器不翼而飛,只能空手和這三四十個對打,一番血戰下來,典韋一隻手捏着一個人當做武器,竟然把那三四十個人打死大半。
但最後,典韋,依然不敵,渾身都是創傷,被對方的長槍給戮死了。
所以,狂歌戟爲什麼會成爲土生陰。
因爲典韋死得冤枉,他是真的“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如果狂歌戟在,他能落到那般下場嗎?
狂歌戟跟隨典韋征戰殺戮,自然也已經有了靈性,它這麼多年,被幾度易手,充滿了暴躁和戾氣,這種怨氣極大的暴躁和戾氣,也害得陳亞茹的父親陳典來,一下子變成了一個暴躁兇猛的人,以至於,差點用狂歌戟,砍死了出馬刀仙於魁之。
不過於魁之身體素質實在不錯,在被陳典來重創之後,竟然沒有死——意外生還,不過,變成了殘疾人,一條腿成了擺設——神經切斷,雖然腿還在,但那條左腿,根本動不了。
除此之外,於魁之身上,還有好些條傷疤。
要說於魁之和陳典來是朋友,但這次事情大,於魁之直接扯到了李善水那兒去了,他要找李善水要個說法。
李善水立刻找陰人,把陳典來抓起來了。
陳典來答應賠錢,賠五百萬!
李善水卻說的不是錢的事,他要廢掉陳典來。
”廢掉陳典來?也就是廢掉你爹?”我問陳亞茹:你爹也願意賠錢,於魁之雖然身體出現了重創,但也不是特別大的問題吧?
陳亞茹卻重重的說道:我覺得,當時小李哥的做法,完全沒問題!
馮春生也說:水子,你不瞭解東北陰人,東北陰人到現在,爲啥是全國最大的陰人團體?首先就是團結,大部分的東北陰人,都夠意思,其次,就是東北陰人的內部——規矩森嚴。
“東北招陰人,既是東北陰人的老大,也是東北陰人的執法長老,他們內部,有三殺——一殺同袍相殘,二殺干政亂國,三殺背叛手足!這三條,幾乎是必死——陳典來持狂歌戟,差點砍死於魁之,就屬於同袍相殘,大家都是東北陰人嘛。”馮春生說。
陳亞茹點頭說是:小李哥念在我爹認罰態度好,加上我爹確實不是有意爲之,所以,才只是廢掉我父親的手筋腳筋。
“那你……!”我問陳亞茹。
陳亞茹說:我當然是求小李哥了,要說我是很愛我父親的,雖然從小,我和我父親老是爭吵,長大了也在爭吵,可是我內心,極度牽掛我父親,我爲了我父親,甚至跟小李哥下跪,求他不要懲罰我父親。
“小李哥很講情義的,他真的答應我了。”陳亞茹說李善水當時真的沒動他的父親,但是,李善水直接一刀,切下了他自己的一個腳趾,同時他自己拿出了五百萬,加上陳典來的五百萬,一共是一千萬和一個腳趾,扔到了於魁之的面前,問他:這個結果,滿意不?
於魁之當然滿意了,他要的裡子——一千萬,到手了。
他要的面子——東北招陰人砍掉了自己的腳趾頭,當做賠罪,夠分量不?
裡子和麪子,全部都有了——這於魁之還有啥不滿意的?
這事就算這麼結束了,陳亞茹也因爲愧對李善水,一年半前,就封了土生陰的生意,現在,爲了李善水,又重啓了土生陰的生意。
我聽了陳亞茹的話,再次對李善水,豎起了大拇指——大義如斯,還有什麼好說的。
陳亞茹又把話題,轉移到了短棒上面。
她說:這短棒,和典韋的狂歌戟一樣,一定是一名將的武器,對了,這東西,你們在哪兒找的?
我說在小浪底對面的白雲村,是我小雨哥找的,就因爲這個——我小雨哥的九龍拉棺的紋身,還反噬了呢。
“什麼,什麼?”
陳亞茹盯着我,問:又是白雲村?還有九龍拉棺?
“對啊!就在白雲村,也有九龍拉棺。”我說。
“那就蹊蹺了。”陳亞茹說:我三年前,在小浪底的對岸,白雲村附近,不小心找到了一份帛書——這帛書,和九龍拉棺,很有關係,我也因此,紮根在了洛陽城!
第二更到了哈!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