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嶽電話裡急吼吼的,跟我說馮春生出事了,讓我快點去老毒的酒店,我問老嶽:春哥出啥事了?
老嶽說得含糊得很,說他也不太清楚馮春生到底出什麼事了,就是剛纔老毒店裡的一個員工,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一句,結果手機又關機了。
我問老嶽:說的是啥話啊?
“那店員讓我快點過去,不然馮春生要被人給打死了。”老嶽如此說。
我一聽,這還不炸毛啊?我再下意識的想起了不久前我給馮春生打電話,打來打去,結果馮春生根本沒有接——電話裡提醒他不在服務區。
我其實當時想深一點就好了——馮春生這人有點宅,壓根不會出遠門,再加上今天酒店請了工人在做改裝,他更不會出門了,怎麼會不在服務區?
“這下完犢子了,春哥可別有事啊。”我抓着手機就往門外跑。
才跑了兩步,躺在牀底的豆三對我說道:哎!水子,這次的料我就不收你錢了啊,算是你交了會員費,免費贈送的哈。
說到料的時候,我又回到了豆三的面前,問道:如果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能夠知道這個世界上所有人的**,你會不會接受這個機會?
“讓我知道全天下所有人的**?”豆三的臉上,寫滿了貪婪,說道:有這種機會嗎?
“有!”我說。
豆三說他當然接受這種機會了。
我又說:但是這個機會,是一個賭局,我們賭贏了,你就能夠知道全天下人的**,如果賭輸了……你可能會死,還賭嗎?
“賭!”豆三指了指他自己,說道:你說我現在這個模樣,和死了有什麼區別?但如果我真的有了你說的那個機會,我就會成爲真正的神!
“好,初步這麼說定了。”我拍着豆三的肩膀,說:過兩天,我會來仔細和你談談的。
“必須的!我要成爲真正的偷窺之神。”
要說豆三還是猥瑣——都偷窺了,還哪門子的神。
不過他是真的熱衷於偷窺,也實在是適合“奇聞小鬼”的特性。
我又跟豆三交代了兩句之後,直接出了酒店,搭了出租車,就往三元里老毒的酒店裡趕。
老毒的酒店呢,其實不是正統的酒店,不像其餘那些大酒店一樣,大門大路,豪華氣派,他的酒店風格——劍走偏鋒,開的是一個原生態的主題酒店,門口有一條七八米寬的小路,兩出租車快到酒店那條路的時候,那酒店的小路上,橫着一輛豐田霸道。
車大,和坦克似的,五米來長,橫在路中間,出租車根本進不去,我給了那司機一百塊後,拉開了出租車往霸道兩邊的縫裡鑽。
一鑽過去,我纔看到老嶽站在車前,和一羣紋龍刺虎,打扮得稀奇古怪的人對峙在。
“給我特麼的挪車?不然我要你好看。”
“滾!把車讓開。”
“信不信我砸了你的車!”
那羣人都像是流氓,一個個的威脅着老嶽。
但老嶽也不是尋常人物啊,他在三元里一代根基深厚,多少年前就在這邊做生意了,周圍的人都認識,這相當於是他的主場,他自然不虛。
他直接把頭伸給了那些手裡拿着棍棒的人,十分張狂的說道:奶奶個熊,還真以爲你們幾個染了黃毛,身上紋得像個斑馬似的,我就怕了你們,有能耐往我這兒砸!有能耐衝我車上砸,今兒個你們要動了我一根頭髮,我車要是破了一塊漆,我要你們出不了三元里!
那些人明顯不知道老嶽底細,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不該下手。
我則走到了老嶽身邊,按住了老嶽的肩膀,問道:老嶽,這次真是謝謝你了。
老嶽這是用自己的車,自己的人,堵住了這夥拿着棍棒的人,也堵住了這夥人的車。
我看到,老嶽的霸道,和另外一個路口的路虎攬勝,把這夥人的金盃麪包車堵在了裡面。
沒有老嶽,這夥人沒準已經逃之夭夭了。
“水子,你來了?他砸了你們的店。”老嶽對我說。
這羣人砸了我的店?爲什麼要砸我的店?
我回過頭,盯着這羣人,說道:我是這兒管事的,酒店的老闆是我,誰帶的頭,給我站出來。
頓時,那羣小流氓裡頭,出來了一個染了個綠頭髮的傢伙,盯着我說:把車都給我挪開,我不打你,不挪開,我打死你!
我對着那綠毛笑了笑,說:是你砸的店,對吧,很好,我記住了。
“兄弟,別惱火,我們也是幫人辦事——你們自己得罪了什麼人,自己心裡清楚!這年頭,得罪了人就得捱打。”綠毛笑盈盈的說道:這次算是給你一個教訓,記住了!要是再有下次,那你們就準備聽響吧。
我冷眼剜了綠毛一下後,進了酒店。
酒店裡真的滿目狼藉,到處都是破碎的玻璃渣子,還有燈光之類的,全部給捶碎了。
門口也擠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除去這個,我還看見躺在了酒店血泊裡面的馮春生,他躺在地上,滿臉是血,不停的呼氣、吸氣,胸脯一起一伏。
李公子坐在一旁,一隻手緊緊抓着馮春生的手,偷偷哭着。
我還聽見了馮春生迷迷糊糊的說:沒打到,沒打到。
他似乎在安慰李公子。
我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那綠毛還在我耳邊絮叨個不停,他特別自然的描繪了他是怎麼帶着人把馮春生打成了現在這個球樣的。
他說他帶人進來砸店的時候,馮春生先是拿出電話恐嚇他們,說要找人過來收拾他們,結果在馮春生打電話的時候,綠毛一腳把馮春生手機給踩得稀巴爛。
然後,那羣人又開始瘋狂的砸店。
這一次,馮春生受不了了,直接跟這羣人拼了。
這店是李公子的命根子,李公子又是馮春生的命根子。
馮春生這次和綠毛拼命了,抄着條凳就上了,一條凳上去,綠毛被拍倒在地上。
不過接下來,馮春生被這羣人給羣毆了,打在地上,動彈不得!
我聽到這兒,已經極其生氣了,拿出手機,狠狠的砸在了綠毛的臉上,然後對着綠毛的面門,就是一拳。
我一拳砸歪了綠毛的鼻樑骨,接着,我像是瘋了似的,真的什麼也不管了,什麼也不顧了,跟綠毛廝打到了一塊。
我心裡暗暗發誓,馮春生有多慘,我要這帶頭砸店打人的綠毛,慘上一百倍!
我們兩個人廝打到了一起,綠毛的小弟們也過來了,一羣人圍在了一起,對這我各種棍棒交加。
我小時候,也經常和人打架,畢竟小時候總有一些同學喜歡欺負人,不幹仗就等着挨欺負。
在我讀初中的時候,李向博交過我一招,當你一個人面對十個人的時候,你是沒有可能打得過十個人的,怎麼辦?用氣勢震懾住他們,揪住其中一個人,往死裡打,不管別人怎麼揍你,你也別鬆手。
你那種視死如歸的氣勢,會讓周圍圍毆你的人,下手不敢太狠。
我還真的就是這麼做的,一屁股坐在了綠毛的身上,一隻手揪住了綠毛的衣服,另外一隻手,瘋狂的在綠毛的臉上來回擺拳!
我們這羣人打了起來,我還聽見老嶽在外面喊:奶奶個熊,在我的地盤上,還敢撒野?這特麼不找人削你們是不知道馬王爺長了三隻眼睛。
我聽到他在打電話喊人:找人過來,打架!對,有人打我兄弟,削他們,喊人過來,來多少個都行,按人頭算,一個人五百塊錢外加一盒軟中華!
接着,老嶽掛了電話,也扎到了人羣裡面,和我一起,跟綠毛他們扭打到了一片。
我們這對着削了不到幾分鐘,忽然我聽到了許多嘈雜的腳步,接着,我看見綠毛那羣人,被更多的人拉住一頓揍!
爲老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叼了一根菸,嘬了一口,說道:水子,我喊的人,工地許老闆的人,徐老闆手下工人幾百個,這會兒來了估計有七八十個人。
綠毛他們二十多人,這些工人兄弟人數比他們多,塊頭比他們壯,天天工地搬磚、扎鋼筋,那力氣,不是蓋的。
加上工人兄弟們的武器,鐵鍬、鐵釺子還有鐵鍬,沒幾下子,把綠毛那羣人給打得鬼哭狼嚎的。
我先安排店裡的幾個店員,把馮春生和李公子先送到醫院裡去。
接着,我跟老嶽說:把這羣人全部打跪,我現在去聯繫我一兄弟,讓他過來認人。
咱也不傻,這綠毛又不是神經病,帶這麼多人來砸我的店,不可能是沒人指使的。
我要把這人給揪出來,看看到底是哪裡來的岔子,找我的麻煩。
老嶽點頭,吼了一句:把這些小流氓給打跪,全特麼給打跪在店裡面!
那些工人是真的猛,畢竟搞工地,有時候也要幹架,經驗豐富,那些小流氓,一個個的跪在了滿目狼藉的店裡。
我先從地上撿起了我的手機,然後給李向博打了一個電話:喂,博哥,我店裡出了點事,你來一下——對,就是老毒送給我的那個酒店。
李向博也沒問我要幹啥,直接說十分鐘之後到。
我說行。
等我和李向博掛了電話,我彎着腰,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手腕粗的鐵棍,狠狠的瞪着那個流氓頭子——綠毛,然後緩緩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