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再次提溜了起來,這韓元眉的眼角處有血痔,他也會做和我“通感”瞧見的紙塔。
這人,我感覺八成和孔多亮的祖墳大亂,是有關係的。
只是關係從什麼地方來?我還搞不明白。
我對韓元眉說:韓兄弟,你這麼老遠的來給我交信物,這是給我於水面子,我這邊,絕對不能怠慢,你先坐,我去喊我一個兄弟,把他找過來,專門陪你聊聊?
“不用這麼大陣仗,我也沒見過什麼大世面,能和水爺聊聊,就心滿意足了,千萬不要搞什麼特殊化。”韓元眉有點放不開。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大排場必須要的,韓兄弟先坐,我去去就來。
說完,我讓倉鼠給韓元眉泡茶,我去外面找馮春生去了。
倉鼠說馮春生是出去給我買飯去了,這買了半個多小時,人影都見不到。
我得找馮春生過來,驗驗這個韓元眉,到底他是一個什麼成色。
我在三元里幾家喜歡吃的館子逛了一圈,最後,我在一家“羊肉店”裡,找到了馮春生。
馮春生這傢伙,還在喝酒呢,自斟自飲,就着一份羊蠍子,喝得是津津有味。
我喊了馮春生一句:春哥!
“喲!水子。”馮春生端着半杯啤酒,扭頭瞧了我一眼,說道:我還以爲你睡着呢,醒了?來來,喝幾杯!
“喝啥喝,店裡來人了。”我對馮春生說。
馮春生問我:誰來了?
“一個叫韓元眉的人。”我湊到了馮春生的耳邊,說道:我們不是在孔多亮宗族的祠堂牌位上面,瞧見了那牌位長了一隻詭異的眼睛麼?那隻眼鏡的眼角,長着一顆紅色的痔!
“有這麼回事。”馮春生說。
我又跟馮春生說:我早上還跟你講過,說我來了通感,我的通感,看見了,在那“起陰”的墳山上,我瞧見了兩棟紙塔!
“也有這麼回事。”馮春生聽我說了,有些着急,問我:你唱哪一齣啊?怎麼忽然提這個?
我跟馮春生說:那個韓元眉,是一個扎紙匠人,這人看了我畫出來的紙塔,說那紙塔,是出自他的手筆。
“然後呢?”馮春生又問我。
我說:那韓元眉的右眼角,長了一顆血痣,和咱們在孔多亮的宗族祠堂牌位上,看到的那隻詭異眼睛,一模一樣!
“真的?”馮春生立馬拍案而起,直接說道:走!給倉鼠打個招呼,把那韓元眉給拿了,孔多亮他們家的墳山起陰,八成和韓元眉脫不了干係!
“拿什麼?”我坐在了馮春生的對面,抓過一個空杯子,倒了一杯酒,對馮春生說道:我側面打聽過了,這韓元眉,壓根就不認識孔多亮!
“可紙塔和血眼,那也不是巧合啊。”馮春生說。
一個巧合算巧合,兩個巧合也算巧合嗎?
我說:我也感覺不是巧合?可這韓元眉,分明就和孔多亮沒關係,咱們懷疑韓元眉搞了孔多亮他們家的祖墳,不太現實啊。
如果說韓元眉用他的“扎紙術”,害得孔多亮他們家的墳山大亂,萬鬼走場,靈位流血,那韓元眉得有動機唄?
這韓元眉和孔多亮,別說什麼深仇大恨了,甚至連認識都不認識,又怎麼會有害人的動機呢?
再說,那個韓元眉,開個小破扎紙店,他吃飽了撐着,去害一個“有錢有勢”的孔多亮?平日裡見了,躲還來不及吧?
馮春生低頭沉吟,緩緩的說:這兩人不認識啊……哎呀,不對,既然有血眼和紙塔,那就一定有關係,只是,這裡面藏着什麼玄機呢?
我也沒管什麼玄機不玄機的,我問馮春生:春哥,你說那個扎紙匠到底是什麼人物?他一個小陰人,也不敢惹那孔多亮吧?
“還真不是。”
馮春生說:時間過去得太久了,很多人都忘記了扎紙匠這行當的陰人了!其實,扎紙匠和你陰陽刺青師差不多,曾經還是很輝煌的,只是這些年人丁單薄——漸漸式微,名氣越來越小而已!實際上,韓元眉所在的韓氏扎紙,有他獨特的地方。
“比如說?”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韓元眉的祖上,有五個很厲害的扎紙匠人,按照“仁義禮智信”來當做名字,分別叫韓學仁、韓學義、韓學禮、韓學智、韓學信。
其中,韓學禮天分最高,命格也特別,是個天生的陰陽人。
“陰陽人?”我聽到“陰陽人”這三個字,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一點點想笑,我想起了星爺電影《九品芝麻官》裡,星爺罵一個太監:陰陽人,爛屁股!
陰陽人這個詞,從來是一個“貶義詞”不?
馮春生說:這你就不懂了,人走陽關道,鬼走陰山路!陰陽相隔,秩序井然。
這鬼走了陽路,人走了陰路,都是違反秩序的,偏偏那個韓學禮,是陰陽穿梭,人道鬼道都能走,所以,韓家的五個兄弟,開了一家“黃泉客棧”。
客棧開在黃泉,當家的只有一個人,就是韓學禮。
其餘四個兄弟,在陽路上,爲韓學禮壓陣。
來來往往的人、鬼,都要靠着韓學禮來行個方便。
比如說,人變成了鬼,要從黃泉去幽冥地府,韓學禮用紙紮個“轎子”,避免了行走的疲乏。
這陰間的鬼差要到人間,韓學禮給扎一套人皮紙,給鬼差蒙上,以免鬼差到了人間現了原型,驚恐了世人。
馮春生還說:我還聽過傳說,說那韓家的人,在陰間很有勢力。
我聽馮春生一解釋,才知道那韓元眉的扎紙術,竟然如此玄奇?
馮春生說:是啊……這韓元眉,本事絕對不小,聽說,他們扎紙店裡還有渡黃泉的辦法,能讓死人復活!很霸道的。
“真的假的?”我看向了馮春生:照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懷疑孔多亮家的事,是韓元眉搞的鬼。
“你說韓元眉不認識孔多亮,那只是韓元眉的一面之詞,咱們問問孔多亮不就知道了麼!”馮春生如此說道。
我說行,我讓馮春生給孔多亮打個電話問問。
馮春生拿出了手機,給孔多亮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馮春生問孔多亮,認識不認識一個叫“韓元眉”的扎紙人。
孔多亮說他聽都沒聽說過這麼一個人。
“你再仔細想想。”馮春生跟孔多亮說。
孔多亮仔細想了很久,說道:我真沒聽過!我手下花錢請的高手,大部分都是閩南人,但是,我的生意,都是在外地,誰在這麼一個小地方撈錢啊!我就這麼說吧,山西的煤老闆,湖北的礦老闆,上海夜店的大佬,我都認識,他們有錢啊,我和他們合作,自然來錢,但那個什麼……扎紙……扎紙匠是吧?我哪兒認識這麼一號人啊,他扎紙一年才賺幾個子。
馮春生問了半天,那孔多亮就說壓根不認識什麼韓元眉,也根本不知道什麼韓元眉。
這就奇怪了。
莫非,韓元眉和孔多亮兩個人,真的沒有關係?
紙塔和血眼,難道真的就是一個巧合?
馮春生掛了孔多亮的電話後,和我一起,又回了紋身店裡。
他決定,要親自旁敲側擊的問問韓元眉,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認識孔多亮。
這孔多亮生意大,說不好什麼時候得罪人都不知道呢。
不過,馮春生這個老江湖出馬,用許多“話術”,套那韓元眉的話,也發現,韓元眉可能真的不認識孔多亮。
看來,孔多亮和韓元眉,壓根就沒關係,那紙塔和血眼,真的就是一個巧合而已。
馮春生嘆了口氣,本來以爲“墳山起陰”的事,能在韓元眉身上做文章呢,結果,這文章還是沒做出來。
我心裡也有點鬱悶,難道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這麼巧的巧合?
我點了根菸,有點意興闌珊了,但還得繼續和韓元眉聊。
聊了許久,韓元眉抱拳跟我和馮春生說:馮大先生、水爺,這次我來交了信物,咱們就是兄弟了不?
“絕對的。”我說。
韓元眉交了信物,就認我當大哥,當然是兄弟了。
韓元眉這才苦着臉說道:我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咱最近遇到了一個麻煩!
“麻煩?”我盯着韓元眉說:什麼麻煩。
說實話,我心裡有點惱了——搞了半天,這韓元眉來交信物,就是因爲他遇到了麻煩纔來找我的?
這個……有點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雞賊”感覺不?
但既然人家交了信物,那多大的事,我們也得幫啊。
我問韓元眉:你遇到了啥事?
“我最近啊!總感覺身體沒力氣,渾身冰涼得很,哪哪都不對勁。”韓元眉還跟我說:對了……最奇怪的事,我最近啊,背後出現了一幅紋身……特別詭異的紋身,我去找了很多紋身師父,都說不出我背後紋身的來路,我尋思,陰陽刺青師,最擅長的就是“紋身”,就來找您水爺瞧一瞧。
鬼紋身!
我點點頭,讓韓元眉把紋身給露出來,我瞧上一眼,看看到底是什麼鬼紋身。
“好叻。”
那韓元眉麻溜的把衣服脫了,露出了背後的紋身。
這背後的紋身,我只看了一眼,立馬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這紋身,說明了一件事!
說明了——孔多亮祖墳大亂、萬鬼走場,真的和韓元眉有關係。
那紙塔、血痣,真的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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