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馮春生,發現那三座茶樓,不是什麼正經勾當,並且,裡頭,還住着三隻精怪。
要說現在,這精怪可不好找,能找到的精怪,也大多數都是野仙一類的。
龍二說他見過野仙,但沒見過真正的精怪,很多精怪,都是東北五門野仙的仙家傳承,像蛤蟆精怪、烏鴉精怪和螳螂精怪,這個……真是第一次見,實在新奇。
陰人都有一個習慣,就是熱愛探索……咱們要不熱愛這個,也幹不下去,天天都遊走在危險的邊緣。
所以馮春生這次,竟然第一反應還不是“扯呼”,而是要找桃木,來跟這幾個精怪,鬥鬥法。
只是……十二根桃木,真能制服這三隻不知道道行的精怪嗎?
我很是懷疑。
但馮春生真的帶着我們去找桃木去了。
我們按照他的要求,尋找到了十二根桃木棍,然後龍二把今天準備的匕首從褲袋裡摸了出來,遞給了倉鼠。
倉鼠拿着匕首,把十二根桃木棍給削得尖尖的,然後用一根青藤編出來的繩子,把這十二根木棍給捆了起來,好背!
馮春生連忙按住了倉鼠,說道:先別動,先別動!這十二根木棍,還得刻字和刻畫呢!
“刻什麼字?刻什麼畫?”倉鼠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這要十二根桃木降妖,得用古妖來鎮!
“什麼古妖?”倉鼠問。
“十二生肖。”馮春生說:這圖案,得先讓水子來畫,只要關於這十二生肖的陰陽繡就可以了。
我說這十二生肖,還能降妖呢?
馮春生沒說話,龍二首先說話了,他說道:這就不懂了吧?十二生肖是怎麼來的?就是人的動物崇拜——但這人也不是瞎崇拜啊,據說,在出土的先秦書簡裡面,就已經完整的記錄了“十二生肖”。
龍二說他見過很多古簡。
古簡裡面有記錄,說這天地初開後,百道爭鳴。
正道里,最爲出名的,就是“九歌帝王”——東皇太一!
聽說東皇太一,就是精怪成的仙,本體是一隻“三足金烏”。
當時,天地間,有十二妖,就是現在說的十二生肖。
十二妖禍亂天下,後來東皇太一用他的無上法力,收服了十二妖,建立十二生肖。
他將十二生肖中的“豬、牛、馬、狗、雞、羊”,送給凡人,伺候凡人,用來償還他們禍亂天下時候做下的大亂——叫六畜。
東皇太一因爲“龍虎”實力最強,常帶身邊,征戰南北。
猴、兔、蛇、鼠呢,只是讓他們改過自新。
猴,兔還好,蛇、鼠呢?卻依然本性不改,時不時的,還到處去禍害人,所以說他們“蛇鼠一窩”。
十二生肖,就是十二古妖。
任何妖怪見了這十二古妖聯手鎮壓,都不太敢作祟了。
龍二講完,馮春生瞠目結舌,說道:原來十二生肖裡頭,還有這事呢?
“你不知道啊?”龍二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道:這個我還真的是才疏學淺,只是我知道以前茅山道里,有這麼一個“十二生肖”的桃花木陣,所以我才用!這桃花木陣上的符文,我也不清楚,所以就讓水子的陰陽繡來代替!但原來還有傳說的。
噗!
龍二一聲啞笑,說道:春哥,這還真難得,你也有不知道的事!
“術業有專攻——水子,別笑,幹活。”馮春生讓我幹活。
他讓我幹活,我這當然得幹活了。
關於十二生肖的陰陽繡,還真好找。
比如說猴——我這兒有“六耳靈猴”的陰繡。
比如說鼠,在以前陳詞父親陳三立的祖先——黃皮子墳時候,我見過一個“鼠王娶親”的紋身。
龍就更多了……關於龍的陰陽繡,真是數不勝數。
最難找的還就是雞了。
關於“雞”題材的陰陽繡,我腦子裡面轉一圈,還真沒想到。
最後,我纔想起來了一個“昴日星官”。
昴日星官是雞修成的神仙——也符合馮春生的要求。
我把這十二副陰陽繡,用一根樹枝,在泥地裡面畫了起來。
我一邊畫,倉鼠一邊用匕首在桃木樹枝上面雕刻。
別說,倉鼠平常看着挺懵懂的一個小吃貨,但手還挺巧,她模仿我的畫法,能有個八成相似。
一兩個小時之後,我們的雕刻算是完成了。
這次,倉鼠徵求了馮春生的意見,才用青藤,捆住了雕好的十二根桃木棍,背了起來。
馮春生說了一句:跟着我走!我去定穴。
但凡關於風水陣的“穴位”,那都不是亂定的,都有講究和規律,這些事,反正我也不太懂,就跟着馮春生走就行了。
馮春生到了位置,就拿出了一根桃木棍,直接釘在了那地裡,然後倉鼠重重一掌下去,她的手,就像是一條勢大力沉的“榔頭”,直接把那桃木棍拍打到了地下,根都瞧不見了。
我們就這麼釘着。
釘到了中午時分,十一根桃木棍,全部打下了,只剩下了最後一根“鼠王娶親”的桃木棍沒有打進去。
這一根棍子,是馮春生刻意留下的。
我們帶着這根桃木棍,又上了剛纔能夠瞭望到“茶樓”、“鬼廟”的山頭,馮春生拿出望遠鏡,瞄了一眼,嘿嘿直笑,說道:十一根木棍,紮在了那“黑氣蛤蟆”的身上了,現在那大蛤蟆,半死不活了——咱們只要把最後一根桃木棍,射到那大蛤蟆的背心上去,那大蛤蟆必死無疑啊!
我問馮春生:你可別以爲我們不會養氣,就胡咧咧啊!你這風水陣,見效這麼快?
“這個……”馮春生乾笑一聲,說道:我也沒想到見效這麼快啊……這風水陣威力真大……最後這一下啊!還得借你水子使點勁。
我說我能使啥盡啊!
馮春生說:你直接把你的血水,塗抹到這根棍尖上,然後再讓倉鼠,把這根棍子射到那大蛤蟆的背心上,那三隻精怪,絕對必死無疑!
“真的假的?”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真的,真的,快,快,借點血用一下。
那桃木棍老粗了,得費多少血?
馮春生直接把匕首遞給了我,讓我自己看着辦。
我說不用血行不行?你不都說了麼——這十一根桃木棍都讓他們三個精怪半死不活了,這第十二根棍子上去,他們不就一命嗚呼了嗎?非得讓我幫忙?
“你快點,少廢話!”馮春生說道。
行吧!
既然馮春生說了,那我也沒招,我拿着匕首,把我的掌心切開了一條傷口,然後把血液,擠到了那桃木棍上。
馮春生有點變態,看我擠血,再旁邊樂呵呵的,他說:你這血有靈氣,九陰鬼命的血,天生克妖邪,滴到了這木棍上,不把那精怪一下子給扎死?
我這邊擠了不少血液,把桃木棍染紅了半截,接着,倉鼠拿過了沾了血的桃木棍,馮春生指了一個位置,說道:倉鼠,看到那棵樹沒?釘到那顆樹下去!
那個位置,距離我們幾個,至少有一百米。
倉鼠是天生神力,這兒也只有她有把握憑空把那桃木棍子,給掄過去了!
倉鼠點點頭,拿起了桃木棍,準備要把這根桃木棍子給掄出去的時候,忽然,我身體裡面,傳出了一陣蒼老的聲音:英雄,棍下留人!
這陣聲音喊出來,倉鼠真的停住了。
接着,所有的人都看着我。
我慌忙將口袋裡的“銅錢”給掏了出來,對他們說道:剛纔那不是我喊的,是這枚銅錢喊的!
接着,銅錢裡,再次傳出了一道聲音:苦心頭陀!你個妖和尚——你釘了我多少年了!現在,你的魂破了聲,我“財迷兒”終於能夠重見天日啦!
這銅錢裡面,竟然有兩個聲音,剛纔喊我們“棍下留人”的那個,聲音渾厚,但現在叫囂的這個聲音呢,聲音發尖。
那跟着我們一起的劉雯瑾,聽到了這發尖的聲音,喊道:是他!就是他!就是他誘惑我,害了黃書婭的!
那發尖的聲音,又繼續喊道:還有臉說,我這兩年,給你帶來了多大的財運?你卻害我,引來了陰陽刺青師,等我從這銅錢裡,逃了出來,我首先要你好看!
我一時間,都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呢,忽然,我兜裡的那枚銅錢,竟然在我手上,不停的震動着,有一種“躍躍欲飛”的感覺。
這時候,銅錢裡再次傳出了那如同“銅鐘大呂”一般的聲音:刺青師施主,你的血,天生鎮邪……我剛纔說話了,破了“希聲”魂,無法鎮住這財迷兒了——這財迷兒,乃是一隻祖鬼,如果逃出去,後果不堪設想……你把你的血液,塗抹在這枚銅錢之上,三天之內,財迷兒是出不去的。
我這下子算是明白了——原來,銅錢裡住了兩個人,一個祖鬼,另外一個是和尚,這和尚,一直在用某種方式,鎮壓祖鬼,這種鎮壓方式,是不能說話的……剛纔那和尚說話了,就鎮不住祖鬼了,需要我的血液來鎮住他!
我狠狠的捏了捏右手,右手本來已經癒合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頓時染紅了這枚“光緒通寶”。
那“財迷兒”的祖鬼,再也沒說出一句話來了。
倒是我們的身邊,多了一個和尚的鬼魂。
這和尚,背了一個“龜甲”,他坐在地上,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老衲苦心頭陀,見過陰陽刺青師。
“你……你就是剛纔這銅錢裡的和尚?”我指着和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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