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乎所以的最大懲戒不過就是在你興高采烈地向某(男神or女神)炫的時候,發現最大Boss就站在你的背後。——By深受教訓的薩繆爾
經歷過‘黑長直’的甬道,忍受住黴味沖天所帶來的噁心……就連忍耐力極高的科利爾都有些不耐,“薩繆爾,還有多久?”
“快了。”薩繆爾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悶,不過還算清晰。
“這已經是你說了第六遍快了。”
“姐姐,我走不動了……”
“薩繆爾姐姐說快了。”科利爾想都沒想就把責任全部推到了薩繆爾身上。
薩繆爾有些欲哭無淚,她等了那麼久都沒聽到科利爾那小惡魔喊自己姐姐,沒想到居然是這會兒……可問題是,她一點都不、想、聽、到!!
“話說,你不會就是在外頭換了一個銅把手吧?”科利爾的聲音越來越冷,帶着幾分譏誚,幾分冷嘲,“這裡面的感覺像是幾百年都沒進過人。”
“……”薩繆爾不吱聲了。
科利爾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喂!薩繆爾你該不會……?”
“小心!!都趴下!!!”
還沒等薩繆爾急呼出聲,科利爾就聽見了頭頂一陣破空之音,尖銳而淒厲,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把克萊爾那小腦袋一把往下按去。
所幸,她們兩人生的都不高,比不得薩繆爾倒黴。
科利爾嗅到了一股子血腥氣,她們兩人無礙,那麼有事的定是前面那倒黴孩子,“你怎麼樣?”
“……不大好。”薩繆爾抽着氣,聲音更是悶了。
“薩繆爾姐姐?”克萊爾還沒弄懂發生了什麼,只不過遲鈍如她都發覺了薩繆爾的情況似乎不太妙。
科利爾擰起了眉,不祥的預感越發濃重,“薩繆爾,還能動麼?能動的話立即回來,我們不能再往前走了。”
布料摩挲的聲音自前方傳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科利爾的眉卻是擰得更緊了,她能感覺到一股陰溼的氣息漸漸逼近,而那感覺讓人……很不舒服。野獸的直覺能準確預知危險,本能厭惡一些會傷及本身的東西,科利爾也是。
“薩繆爾?”她不確定地喊了一聲。
沒有迴應。
忽的,她突然感知不到克萊爾的氣息,可她明明就在自己的手邊……
科利爾下意識地低頭去看,卻黑黑的什麼都看不清。她一時忘了,自甬道進來,她們就沒有看到過一絲光亮。
光亮?
科利爾不覺有些悚然,只因她記得薩繆爾那貨嚷嚷着她怕黑,在進地下甬道的時候就點了火把,而現如今……
衣料摩挲的聲音自科利爾一步之遙,停了下來。
她能感覺到那股溼冷的氣息從一步之遙的那個‘東西’裡一點一點散了出來,還有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兒。
有什麼不對勁……
科利爾的雞皮疙瘩不可遏制地一個接一個冒了出來,她不自覺抱住了自己的手臂,覺得有些冷。她不喜歡那玩意兒盯着自己看,就好像自己是什麼了不得的商品似得,而它……在上下打量着自己,爲自己待價而沽。
對,是它,而不是她。
這不是薩繆爾。
科利爾很清楚,清楚得連自己都有些剋制不住得顫抖,可顫抖的源頭不是來源於恐懼,科利爾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狀態,她只知道……
她很愉悅,愉悅到身上每一個細胞都爲之舞動,就好像——
魔怔。
科利爾一愣,手臂在不經意間咯到了一個冰冰涼的玩意兒。她側過頭去,藉着甬道頂部那微弱的折光,她看清了——這世間最詭譎,而最讓她爲之驚恐的事情。
是克萊爾。
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毫無生氣的肉體漸漸褪去了皮肉,露出了白亮的骨架。末了,克萊爾那小小的頭骨微微向上揚起,空洞無珠的眼窩直勾勾地看向科利爾。
本是幾不可聞的聲音卻在科利爾的耳邊炸起——
姐姐,救……我……
至此,骨架僵硬地抖了兩下,繼而‘砰’地一聲,碎了。
屍骨無存。
科利爾捂住了自己的眼,血色自‘欺神者’的邊角溢了出來,而瞳仁那處,因着靚麗的赤色與‘欺神者’的幽藍混雜在了一起,成了懾人的墨紫。
而墨紫——
是屬於羣魔之首撒旦的色彩!
它滿意地看着眼前這小人兒從神邸一樣的冷靜自持墮落之人的恐懼,繼而一路墜之諸魔的瘋狂。這是一件多麼完美的藝術品!完美到連自己都想染指……
王會喜歡的。
只有我,只有我才能爲王做得到……
“呵……”
它的思緒戛然而止。
“死……”
一隻看似纖細實則擁有着無盡爆發力的小手猛地掐住了它的脖子,把它掐離了自己的思緒。它只來得及垂眼看向那隻青筋暴露的小手,便聽見了自己的骨架子‘咯咯’作響。即便它不需要呼吸,也耐不住被人卡住脖子。
且,聽那聲音,許是骨節都錯位了……
屬於人類的恐懼漸漸侵蝕了它,但它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僵着脖子等待這人兒的下一步動作。
那來自地獄的聲音自它的耳邊幽然響起,冷厲如刀,刀刀……見血。
“遊戲到此結束。”科利爾緩緩擡起了頭,雙眸帶着從未有過的凌厲與兇狠,“薩繆爾……啊不,我應該稱你作幻魔。”
“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魔會插手人類的事務了。”
“還是說,你與人類定過契約?”
它能看見科利爾雙眸中的銳光,能看到透過額間碎髮後的那對靚麗如星辰的瑰寶。如果不是處在這麼個尷尬的狀態,它或許真的會忍不住出手觸碰。
可惜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沒有否認就是默認了。
科利爾勾起了一抹笑,意味不明地朝它點了點頭,“你的主人是誰?”
“……”
“讓我猜猜,是伊麗莎白?”
“……”
“不對?”
“……”
如果不是手中確實有什麼東西的觸感,科利爾幾乎懷疑眼前的那一坨根本就是它幻化出來的虛影。
虛影是不會說話的,所以一般都很好認。
幻魔的觸感不是很好,又軟又滑,溼噠噠,冷冰冰,有幾分蛇類的感覺,但很明顯它給人的感覺比蛇類還要讓人不舒服。
“科利爾……小姐。”嘶啞而破碎的聲音從那一坨的背面傳來,科利爾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王……等着你。你要好……好好的,等……等……”
在確定那玩意兒不會傷害她之後,她才鬆開手,末了還將手上的粘液全部揩在了甬壁上,“王?你是說黑皇教父?”
幻魔的視力向來不錯,尤其是在黑暗的環境,它看得更是清楚。面對這赤裸裸的嫌棄行爲,就算沒脾氣也會不爽。
魔族不爽起來,不像人類那麼溫和地或冷嘲或大吼,它們更加直接。比如把人類臨空捲起,甩了兩個大圈後就往地上貫;再比如撒歡似得將尖刺一根一根刺入人的體內……
大部分人都承受不了它們的‘熱情’,所以魔族在人類的口碑一向很差,最起碼殘忍嗜殺這一條定是要佔去的。
雖說神族比它們好不了多少,但是他們有着無上的美貌,蒙受上天的恩澤,享有耀眼的光輝,而魔族……就沒一個長得符合人類的審美的,並且它們大抵都不愛陽光之地,陰暗潮溼纔是它們的本色。
因而,神族殺戮被人類追捧爲天神的審判,而魔族殺戮則被人類貶爲罪惡血債。
總而言之,這就是個看臉的世界。
考慮到小姑娘的承受能力,幻魔決定還是無視她的好。反正它就是來看看貨的,見長得不錯就該收攤走人了。
更何況這小丫頭精的跟什麼一樣,要是被她發現了王的身份,定是要起一番波折的。
想到這裡,它甩起那滑膩的觸手就纏上了科利爾的胳膊,空間在那一刻就已經分崩離析。科利爾就見那明明滅滅的光帶順着那該死的觸手扭曲盤起,繼而被捲入到了某個不知名的黑洞,而那一坨東西在原地彈跳了兩下就帶着它那條噁心吧啦嘰的觸手一同擠了進去。
此時科利爾還有些呆呆的,畢竟她剛接收了一些僅從閻間小鬼那兒聽說過的奇聞。不過,她的震驚也是短暫性的,因爲她下一秒就被克萊爾搖醒了。
“姐姐,妝都化完了,不要再睡了啦!”克萊爾搖着科利爾的胳膊,有些不滿道,“再睡下去,集市都要散了!”
而科利爾看向克萊爾的表情更是驚愕異常,“你……沒事?”
“我能有什麼事?!”克萊爾奇怪地看着她,“薩繆爾姐姐都給我們處理完了,你可是從頭到尾都在睡!”
“我們不是在地下麼?這……”環顧四周,科利爾才發現自己還是在薩繆爾那間小小的裁縫鋪。
“什麼地下?”克萊爾更是奇怪了,“薩繆爾姐姐的鋪子就那麼大,我們剛剛只是拐到裡間而已啊!姐姐,你莫不是睡糊塗了吧!”
“……”科利爾這才驚覺,當回過神來時,她已是滿手的冷汗,黏膩一如那幻魔的體液,讓人不適。
(明日雙更,不爲什麼,有字,任性!!(づ ̄ 3 ̄)づ今天還有點時間,我爲明天多寫點咩哈哈哈哈哈~~~~~親們,早點睡昂,,,,,還有筒子們期中考將近,都給老子好好考昂,,,,,考不好打屁屁,啊不,開虐起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