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離山,青丘妖狐一族。
心中有個小人如此尖叫着,刺耳得讓人頭痛不已。
她按下惶然無措的心跳,步子不由加快了幾分。視野漸漸開闊了起來,她終是來到了甬道的盡頭。
青銅雕‘花’大‘門’半掩着,裡頭飄出一陣陣飄渺的煙氣,葵首‘混’着紫檀木的香氣攪得人心煩。她皺了皺眉,毫不猶豫地一閃身就進去了。
不管裡頭是什麼,她都沒有半路退縮的心思。凡是脫離她掌控的東西都會使她不安,而這種難以捉‘摸’的感覺對她而言無疑是毒‘藥’。她絕對不會放任這樣的自己。
……
側首燈柱星羅,內布騰蛇拱柱,呈北斗七星之勢,頭頂便是星圖穹頂,而腳下鋪滿了青‘玉’瓷磚,剔透仿若水面。
在廳室的盡頭擺了張軟榻,上頭窩了個人,面容看不太真切,但直覺告訴她這人她鐵定在哪裡見過。她想再走近幾步看個真切,誰料她走了好幾步還是紮在原地,分毫未動。
她皺了皺眉,盯着腳下磚中的倒影發了會呆。猛地發現那個倒影中的自己咧開了嘴,一行清淚從左眼流了出來,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指尖不自覺沾上了濡溼冰涼的液體。什麼時候……
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擴大,她想着若是在空中應該沒有這種詭異的制約了吧,於是乎,她沉了口氣,猛然間將力道放在右腳尖,一彈便躍了上去。
誰知,一道罡風捲着自己拋向了半空中,愣是不上不下,更別提沒法動彈了。葉簫默然,也懶得再撲騰了,這傳說中的不作死就不會死……說的果然是自己……
既然遊戲規則非讓自己當個旁觀者,就定定心心地看戲好了。葉簫有種預感,她要的答案待會兒就會出現。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不知從哪裡吹來的風使得靠裡的燭火抖了兩下,窩在榻上的男子似是醒了,纖如蝶翼的睫‘毛’扇了扇,抖落在眼下一小片‘陰’影,猶似瓷娃娃般易碎。他無意識般擡起了頭,卻引得葉簫倒吸了口冷氣。
————齊青。
心中的小人指着她的鼻子大聲謾罵,這得是有多蠢纔沒有發現這個……讓她如此咬牙切齒的人物。
榻上的男子面冠如‘玉’,一襲白‘色’蟒袍素淨中多了幾分貴氣。他慢騰騰直起了身子,左手支着下巴,右手翻轉着銀‘色’剃刀,“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我親愛的——哥哥?”
香爐中吐着令人安心的沉香,緩緩起升的青煙嫋嫋婷婷,全然不顧周圍已經漸顯黏膩的空氣。
心知完全不會被發現的葉簫亦是屏住了呼吸,他說哥哥,難不成是齊遠山?他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容許他與齊青再次對上,他是找死嗎?!!
“我記得那時我可是下了死手,你的命還真是硬,還是說九尾狐的命都‘挺’硬?”男子出聲淡淡,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燈火閃爍的剎那,屏風處忽的多了一道人影。
葉簫不自覺睜大了雙眼,人形……怎麼可能?!‘毛’糰子齊小六的狀況她自知少說也瞭解個七七八八,傷成那樣根本沒辦法恢復人形。
——那麼除了齊遠山,這個傢伙又會是誰?葉簫想破頭皮也得不出來個答案,只好什麼也不想,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我可愛的弟弟在這兒呢,我怎麼捨得像條死魚樣躺在‘陰’曹地府?”那人輕笑了一聲,“更何況你的情況貌似比我更糟糕……爲什麼不像除掉我一樣除掉他呢?”
“他是我叔。”男子掩了雙眸,看不清神‘色’。微微顫動的雙‘脣’似是要說不出道不盡言不出的心思。
那人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得,諷刺地大笑起來:“就算他遲早毀了青丘百年基業也無所謂嗎?”
“不過,居然到現世來刺殺我……你也算學聰明瞭些。那個世界的禁制頗多,也讓你鑽了空子,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那人走近了幾步,半是嘲諷半是讚賞接着道,
“讓我猜猜,是誰幫你出的主意。齊木凌,齊司夜還是齊武柯?”
望着男子變幻莫測猶如萬‘花’筒的臉龐,那人邪氣地笑了,“看來是齊司夜了,老東西越來越不老實了。”
男子顧不及那人直呼二長老名緯的不敬,只是一味重複“他是我叔。”好似不這樣說的話,就掩蓋不了自己丑惡的靈魂。
“嘖嘖嘖……你明知道他是個瘋子。”
“他是我叔。” 男子的臉‘色’有些白,怔怔地看着被剃刀割傷的手指。
“你以爲你憑一句‘他是你叔’就可以掩蓋掉一切麼?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以族人之血作爲祭品?齊青,這一切都是你的藉口!!!”那人語速越來越快,誓將那層假面剝離個乾淨,
“是,青丘一族欠他良多。可你若真是爲他,現在最該做的就是一巴掌把他扇醒,而不是打着他的幌子,把阻礙自己的人一個一個屠殺殆盡。你不是已經不滿足只做一個傀儡皇帝了嗎?看到了嗎,你把你最敬愛的叔叔囚禁在你的腳下;聽到了嗎,地獄裡的族人們在哭號着乞求着你去陪伴;聞到了嗎,腥鏽的鮮血沾滿了你全身,你永遠是不潔,不潔,哈哈哈……”
那人一步一步從屏風走了出來,緩緩朝席間已經渾身發抖的男子張開了雙臂,如同歡迎他來到地獄。
齊青終是擡起了頭,蒼白的臉在燭火的映照下透出一種詭譎的紅‘色’。晦暗幽深的眸子此刻佈滿了血絲,關於其中的野獸隱隱有脫出桎梏的趨勢。齊青的聲線依舊平平,只有些嘶啞,彷彿在壓抑着什麼,“你現在什麼也做不了。”
“不,不,不,作爲雙胞胎,你應該知道我從不打沒準備的仗。知道麼?天罰雖然討人厭,但有一點我相當喜歡。”那人朝着齊青步步‘逼’近,無視他森寒的目光,自顧自說着,“只要在受處罰之人方圓十米內,它可不管誰是誰哦~而我,只要承受最後一擊。其餘的就送給你了,好好享受吧,不要太感謝我。”
那人捏着齊青的下巴,滿意地看着男子漸漸放大的瞳孔。男子漸漸擴大的恐懼明顯給那人帶來了巨大的享受。
“該死的,你做了什麼?不!!!”
天邊雷聲咆哮,隱龍怒吼,閃耀的白光下,照亮了男子驚恐青白的臉,還有一直揹着燭火的……
“轟!!!”
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怪不得見到齊小六時是那副狼狽樣————被天雷劈的…………估計能夠拿老天開刷的也就只有它了。誰都知道天雷最後一道纔是最爲強勁的,無論如何它能夠活下來真是萬幸了…………
……
——估‘摸’着齊青不死也沒有比齊小六好到哪裡去,如此還算是不錯的局面。
葉簫不住地冒着虛汗,冷不丁“啪”一記憑空向上彈起,而所謂的禁制不知何時已經解除。她一個不察往上升了半尺,便直接從半空中摔了下去,堪堪爬起之後,這裡的一切又歸於黑暗。
但她明顯能感覺到她已經不在原來那個廳室裡頭,前頭那兩雙胞胎的氣息也好似一瞬間消失了。‘胸’口悶悶的鈍痛感傳來,‘迷’‘迷’糊糊間她的意識再度恍惚了起來。
月‘色’被窗格分成幾縷打在厚實的錦被上,幾分悽清幾分冷寂幾分……愁緒。
淡青‘色’的氣漸漸聚集在葉簫的眉間,時而散去,然,不出片刻又聚攏了來,像是一羣調皮的‘精’靈在翩翩起舞。本來空無一物的眉間,此刻顯出了金紅‘色’刻印,緩緩吸納着那淡青之氣,雖偶有抗拒之意,但是大體上還是魘餮不足地吸食着,不止不休。
葉簫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醒來之意,只是不適地翻了個身,似在找尋一個舒適的位置。
‘毛’糰子蹲坐在隆起的錦被中央,漆黑的雙瞳一眨不眨地看着下頭緊皺眉頭的睡人兒,眼眸中沒有一絲‘波’瀾。她是知道了吧……那麼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它撲騰了兩下,艱難地從綿軟的被子上滾了下去,被躲在暗處的林十三一把接住。
“主子……”
‘毛’糰子抹了把臉,扭頭看着還在被夢魘纏身的葉簫,良久才把頭扭了回來,窩在林十三的懷裡輕蹭了一下,示意他該走了。
(這原來是我紅袖的舊文,但我很不想放棄,真的……於是以此爲藍本這就成了我第三個故事。。。今天本來是想寫正文的,但是……連夜複習趕完考試我已經沒有這個‘精’力再去寫東西了》》》》於是我就想着拿這個稍作改動搬到這兒來了,當然第一個做的定是要毀屍滅跡呵呵呵~~~以前看我‘女’帝的親們,儘可以在這裡找到一個另類的結局,麼麼噠~~~晚安,諸位
PS:名字什麼的肯定是要做變動的,諸位可以把你喜歡的名字發給我~~~以前寫文就是取名廢,,,,尤其是葉瀟咳咳…………總而言之,把你們喜歡的名字‘私’戳給我,,我現在就可以寫綱要了麼麼噠(づ ̄ 3 ̄)づ)